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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侯爺今日因皇上與小姐的私情,惱羞成怒,病得頭暈眼花了,所以才將小姐與二小姐混淆了。
可是這又不可能了,畢竟侯爺又不喜歡她家小姐,他們不過是表面夫妻而已,根本不值得他這麼生氣。
這件事怎麼想也想不同,繁星只好道:「誰管她什麼失心瘋,我只盼望著皇上快將小姐娶進宮去做皇后娘娘呢!」
她打趣的坐到虞裊旁邊,笑嘻嘻道:「到時候我和素月就是娘娘身邊最最可心的大宮女,那些個小宮女小太監,都要奉承討好我們!到時候,我和素月可就橫著走路了!」
她不顧虞裊臉紅,甚至朝她一本正經的行禮:「是不是呀?皇后娘娘。」
虞裊被她打趣的眼神看得臉色臉上飛紅,她一把抓住繁星的手,對素月嬌嗔道:「這瘋丫頭竟敢開我的玩笑,你也不幫幫我。」
素月笑著去摁住繁星的手,任由虞裊去撓她的痒痒。
素月:「我自然要幫小姐的,繁星膽子大得沒邊了,不好好制裁她一下,她怕是連天都敢掀了。」
繁星最怕癢,偏偏素月比她大兩歲,她力氣也不夠,動彈不得,只能哈哈大笑出聲。
她們玩笑著,虞阮卻捂著臉哭哭啼啼跑到門外的馬車上。
雪嬌跟上她後腳上了馬車,一上去她就探出頭,對那車把式凶聲道:「還不快走,這安定侯府一刻也呆不下去了!真是晦氣!」
車把式見了虞阮出來時,臉上紅腫分明的巴掌印子,也不敢說話,只默默架起了車。
虞阮輕聲哭泣,雪嬌急得直罵:「還堂堂侯爺,竟然像那些最下等的泥腿子一樣打女人!之前還對小姐萬般柔情,如今卻一點情分也不顧了!他說的那些話,竟沒有半點勛貴人家的教養!」
她看了眼死死攥著手心的虞阮,忍不住埋怨虞裊:「還有大小姐也是!她還是小姐的姐姐呢,竟然任由自己的丈夫欺負自己的妹妹,這說破天去,也有她的錯,說不定就是她大小姐故意說了小姐的壞話,侯爺氣急了才打小姐的。」
雪嬌話音剛落,一陣強烈的掌風掃了過來,用你打在她的臉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雪嬌剛要慘叫,卻被虞阮死死捂住了嘴。
她眼圈紅紅的,眼神卻惡狠狠的:「誰允許你說我被打了?再給我聽見你說我被打了,便仔細你的小臉。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雪嬌被虞阮嚇到了,她戰戰兢兢的點頭,眼淚控制不住的淌到虞阮上手。
虞阮嫌惡的收回手,用帕子擦了擦:「真是髒死了。」
馬車走到朱雀大街,行人甚少的街道上,三人三騎越來越近。
徐階看到馬車上徽記,突然勒馬。
黑色駿馬的前肢高高立起,它嘶鳴了兩聲後,虞阮就聽到清朗的嗓音道:「敢問是虞家的馬車嗎?」
虞阮立即就認出了外面的人是徐階,她並不說話,只給雪嬌使了個眼色。
雪嬌半捂著臉,輕輕掀開帘子一角,帶著哭聲道:「回徐參將對話,馬車裡的是我家小姐。」
徐階見到雪嬌臉上的紅痕,臉上爽朗的笑意沉了下去。
「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你一副狼狽的模樣,你家小姐又情況如何?」
雪嬌囁嚅半晌,她視線不著痕跡的看了看其餘兩人,道:「沒,沒事,參將若是有事便先行吧,我們要回府了。」
這吞吞吐吐,畏畏縮縮的模樣,哪裡會是沒事。大抵是女兒家面薄,不好當著外男面前說出口罷了。
徐階對一旁的兩人抱拳道:「今日冬獵我只好不去了,往後二位兄弟有用著我的地方,千萬別同我客氣!」
那兩人見狀,只意味深長的朝徐階笑了笑,就打馬離開了。
不久,馬上的徐階就聽到馬車裡傳出了虞阮輕輕的啜泣聲。
這一瞬間,他心疼極了。
徐階抓緊韁繩:「別哭了,前方不遠處就是太白樓,是個談話的地方,我們去到那再說話。」
他不等虞阮拒絕,就對車把式道:「駕車跟我來,今日聽我的,回頭你家小姐怪罪,便讓她來同我說。」
車把式猶豫了一下,轎子裡也安靜了一會兒,然後虞阮才道:「跟著去吧。」
馬車與高大強壯的黑馬一同前行,此時雪花小了一些,他們慢慢成了朱雀大街上的兩個黑點。
第26章
李明博身體強健, 他喝了藥的第二天,病就已經好了大半。
虞裊也不知他是怎麼回事,明明這位安定侯身上的病都還沒好全, 他就到了她院子裡,坐在外間透過珠簾一直看她。
本來以為他是有什麼話要交代, 結果等了一盞茶的功夫, 他依然坐在那裡看她, 什麼話也不說。
虞裊只好放下手裡的書, 不自在的問:「侯爺生了病,不在主院躺著靜養,卻一直坐在此處,可是有話要和我說?」
李明博隔著珠簾,只能隱隱約約的看見虞裊的身影。
因著珠簾朦朧感, 他不由想到他們二人如今的處境。現在的虞裊對於他而言, 竟有種美人如畫隔雲端的感覺。
李明博心裡悵然若失, 滿腹愁緒。
明明上輩子, 虞裊與皇上沒什麼關係。怎麼這輩子,他們早早就認識, 還早已互許了情意?
老天爺既然憐憫他,讓他重活一世,他不是應該彌補缺憾, 獲得圓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