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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緊緊擁抱,又發了一波狗糧。
然後男主就在城市保衛戰中被炸掉了半邊身子,死前看見一個小女孩呆站在不遠處,而敵人將一個手榴彈扔到他們身邊,男主咬著牙翻身,蓋住了手榴彈。
「孩子,快逃。」
男主壯烈犧牲,而他付出性命也想保護的小女孩,卻在之後半個小時死在了一場掃射中。
看完這段劇情後,辦公室里一片沉默,所有人目瞪口呆,腦子裡飄過無數問號。
秋卡,你還好嗎?你的腦子還正常嗎?你有意識到你把男主角寫死了嗎?你這是寫小說還是報復社會!難道那一刀沒捅你的胳膊,而是把你的腦子給捅壞了嗎!
要是換了其他描寫現實疾苦的小說里,別說死個把男主了,男女主角的九族一起上西天也不會有人說什麼,頂多讓讀者呸一句「這也太真實了」。
可《女飛行員》的定位是爽文啊,女主開頭再衰,寫到現在,此書也是全世界大部分知識女性認同的女性主義小說,其基調就是勤奮、向上和樂觀,男主從出場到現在,可以說是靠著劇情的步步推動,逐漸獲得了廣大讀者的認同,這時候送男主走,不亞於往魚塘里丟魚雷。
最重要的是,如果現實里正在打世界大戰,男主就這麼犧牲似乎也情有可原,但一戰都過去多少年了?誰還能掀起大戰?落榜美術生和男高音的巔峰對決可還沒開始呢!秋卡這一波操作簡直就是硬開大戰,導致男主的死亡也讓許多人無法接受。
在得知張素商的傷勢並無大礙後,許多讀者紛紛寫信送到了瀘上晚報編輯部,一群人聯名請求編輯把這些信送到俄國,讓作者看到讀者的想法。
恰好編輯們也對《女飛行員》的新劇情很有意見,眾志成城之下,一個重達百斤的麻袋就被包裝好,送上了前往俄國的鐵路。
麻袋入國境的時候還出了點意外,有人上車檢驗的時候,總覺得那個包得嚴嚴實實的麻袋怎麼看怎麼不對勁,當即拿出小刀劃開,一堆白花花的、記錄著中國文字的信紙滑了出來。
檢驗人員光是找翻譯搞清楚這些書信的內容就花了兩周時間,等他們弄明白這是罵秋卡抽風的信件時,張素商的胳膊都好得只剩淺淺的疤痕了。
傷愈的張素商也正處於驚訝中,因為一位來自遠方的客人找到了格勒大學,投奔他來了。
史上少有的兼項游泳、花滑還都成績不錯的奧地利小伙卡爾.夏菲抱著半舊的旅行包,對他咧出一口白牙。
張素商面無表情的看著他:「你怎麼會來這裡?」
卡爾.夏菲靦腆的:「我騎自行車離開了奧地利,然後坐船到了華沙,再坐火車過來的。」
張素商:「我不是問你怎麼來的!你為什麼會來俄國?」
卡爾大咧咧的說:「因為奧地利很亂啊,我找不到訓練場地了,只好到高緯度地區找認識的人碰碰運氣了,呃,我有帶錢。」
第69章
對於這個年代的運動員來說, 在異國訓練是很常見的情況,比如瑞士的吉利斯,他就在德國訓練過好幾年。
畢竟如今製冰技術沒有往後完善, 很多國家都沒有人工冰場,許多運動員都只能靠冬季結冰的湖面訓練,場地依賴十分嚴重。
偏偏如今兵荒馬亂的,有些場地今年能用, 明年就沒了,卡爾遇到的就是這麼個事,奧地利內部左方大鬧維也納,連維也納大學都被占領了。
時代的一粒沙, 落在個人頭上便是一座大山, 這導致卡爾失去了可以安然讀書訓練的環境。
他的前輩博克運氣好,國內事發時, 他正帶著家小與索尼婭在其他國家進行冰上演出, 卡爾卻沒有前輩的人脈, 奧地利亂到他連火車票都買不到, 好不容易靠著親戚的幫助輾轉出國, 就想著找個能安心訓練的地方。
博克那裡去不了, 因為他們最近在德國巡演。
卡爾對張素商傻笑:「我思來想去,你的祖國也亂,所以你才避在俄國讀書, 可見這裡是能好好訓練的地方,所以我就來了。」
張素商滿腔對這個心大少年的無語,他辯解道:「我不是懼怕回國, 只是我的朋友認為我在俄國能為國人做出更大貢獻。」
畢竟醫術沒學好, 奧運獎牌沒拿到, 他回去也沒什麼大用。
卡爾滿臉理解:「我知道,你是清朝那邊的人,對吧?」
張素商怔了怔:「誰和你說我是清朝遺族了?」
卡爾:「日本的報紙上說你是清朝貴族的後代,你其實姓張佳,根本不是平民,而是出身高貴的貴族,對吧?」
他念「張佳」二字的發音十分彆扭,看到張素商擰起的眉頭,卡爾終於察覺到氣氛不對,下意識的閉上嘴。
張素商深吸一口氣:「我已經和張佳家斷絕關係兩年了!」
這世上或許有人能在穿越後與原身家族維持良好關係,甚至順利融入,但那個人絕對不包括張素商,張佳家就是糞坑,而他不是攪屎棍,對糞坑一點興趣都沒有!
那就是一屋子侵犯女性、搶奪普通百姓財產、放高利貸、個人作風低劣的罪犯,作為正常人,張素商絕不想和他們有關聯。
卡爾和張素商在校門口靜站了一陣子,張素商一直不說話,卡爾滿心忐忑不安,難道秋卡不想管他?那可咋辦,他的俄語水平僅限於購買食物和打招呼,以及夸姑娘長得漂亮,髒話只有一句蘇卡不列說得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