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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笑著,十分紳士:「祝您有個愉快的夜晚。」
張素商在眾人的注視中面色不動的接過花束,溫和的回道:「謝謝。」
等他們離開,索尼婭他們幾個沒有離開,伊莎貝拉端起高腳杯,品了一口裡面的紅酒:「克里斯,你想做第二個佳吉列夫嗎?」
羅斯貝克還是那副笑臉:「怎麼會?我可沒有他那麼肥胖,而且無主的玫瑰,誰都可以去摘下,而且如果他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他。」
他嘆息著:「畢竟,他看起來可不是尼金斯基那種溫室里長大的花。」
人家能毫不猶豫的脫離貴族階層的家族,跑到異國他鄉還混得風生水起,就註定其他人即使對張素商有意,也只能追求,而不是直接占有。
張素商全然不知自己在他人眼中是個多麼迷人的美青年,在回到旅館以後,他將花束往床頭櫃一擺,就準備去找旅館老闆要熱水泡腳。
這天氣冷得很,不泡腳的話,進了被子也四肢冰冷冷的,根本沒法睡。
和他同屋的尼金斯基猶豫了一陣,湊他邊上說道:「那個克里斯對你不懷好意?」
張素商整理著衣物:「哦。」
舞神有點著急:「你要保護好自己,因為像你這種外表很好看的年輕人,在他們眼裡是很受歡迎的獵物。」
就在此時,張素商的胳膊碰到了一個皮包,那皮包滑落到地上,發出砰的一聲,嚇了兩人一跳,張素商連忙將包拿起來拍了拍,愛惜的吹了吹上面的灰,還打開看了看裡面的磚。
哎呀,這可是廖莎為他縫的護身磚包,可不能摔壞了。
他轉身問尼金斯基:「對了,你之前說那個克里斯對我不懷好意,怎麼,你覺得他是要在冰演或版權的合同上坑我們嗎?要不我們找個律師?」
尼金斯基:「沒什麼……」
第76章
人有燈下黑的屬性, 但當他們發現燈下沒那麼黑的時候,很多以前沒有注意到的事情也會浮出水面。
比如說, 這年頭敢於出遠門的,大多不是生計所迫,就是本身有兩把刷子,要麼就是兩者兼具。
帶著熊大愛心磚包的熊二不說,就連熊門其他弟子也都是如此。
米沙主職麵包店老闆,包里常備一根擀麵杖,連卡爾.夏菲都被他帶的有了這個習慣,馬克西姆的外套里總是會備一把匕首, 盧卡斯則把匕首塞小腿里, 而娜斯佳她們帶的武器就比較秀氣,只是水果刀而已。
張素商拿出個蘋果問:「誰借我把刀。」別說娜斯佳和安菲薩了,連吉拉都舉起小刀嚷我有我有。
尼金斯基看著女兒:「吉拉?你什麼時候帶的小刀?」
吉拉萌萌的回望爸爸:「啊?這是出發前媽媽給我的,說是路上遇到什麼水果可以自己削。」
尼金斯基:……這群人到底是來比賽的還是來打架的?
其實也就是情況不允許,不然伍夜明還想讓張素商帶木倉出門, 這麼說不是代表超人哥已經掌握了搓槍的工藝。
阿列克謝那位在機械廠工作的師兄會。
所以別看外界每每見到這群人穿著樸素衣物入場,和現場那些中產起步、貴族也不封頂的觀眾一比,簡直無產到不能再無產,像安菲薩直接就是穿了她們工廠發給女工的棉大衣, 衣服上好幾個袋子,裡面還裝了伏特加, 但戰鬥力最強的就是這批人。
連吉拉都被帶壞了,這孩子之前連蟑螂都不敢打, 現在居然敢徒手抓耗子尾巴。
備註:他家的耗子都是那隻名為寶貝的丑貓抓回來的, 平均一個月能掏五窩, 整條街的耗子都快被抓完了。
不過很快, 連樸素的衣著也擋不住這群人的人氣了。
在自由滑開始之前,張素商帶領的團隊每往前走一段,都能碰到一群人對他們打招呼,哪怕是那群看起來眼高於頂的國際滑聯官員也都對他們慈眉善目。
有一個貴族青年還直接衝到隊伍前方,單膝下跪朝娜斯佳獻花求愛,娜斯佳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抬起她布滿腱子肉的長腿,盧卡斯和馬克西姆連忙把他們兩個隔開架遠。
可不敢讓娜斯佳鬧出人命來。
熱身的時候,本土的賽事主辦方,滑聯的一位主裁判員還特意走過來,向張素商攀談著:「之前我們已經收到了您的節目報表,聽說您的自由滑名字是《星空之春》,請問那是怎樣的節目呢?」
張素商雖是頭一次被西方裁判員這樣友善對待,他看了一眼對方手中的小本本,內心十分淡定,他侃侃而談:「這是我和我的編舞瓦斯奇卡一起創作的節目,靈感來自於對人類科技發展的展望,我在一所很棒的大學就讀,格勒大學,他們的理工學科非常棒,一位同校朋友告訴我們,他們希望科技在未來可以發展到足以讓人類親手接觸到星星的程度。
畢竟,以前人們飛行只能依靠熱氣球,後來是飛艇,現在則有了飛機,而我們對頭頂星空的追逐永不停止,這種夢想很美,而且理念也相當超前,基於此,我和瓦斯奇卡也運用了超前的音樂來作為節目的骨骼……」
張素商說了一通藝術創作時的想法,那老頭也不知道懂沒懂,只是一臉驚嘆,似乎覺得他很了不起的樣子。
其實張素商也不指望他懂,他之所以願意和對方說這麼多,也只是要告訴對方,我的節目很有逼格,你們打藝術分的時候不用擔心作為中國人的我拿不出讓你們打高分的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