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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卡斯蹭著他的課,不僅體態有所進步,就連兩周跳也練全了五個,只有最難的2A還在練,還有增肌、體能等課程,米沙學啥,盧卡斯就咬著牙跟上。
這不,張素商才歇下沒多久,那邊就敲了門,米沙一開門,盧卡斯的頭就從門縫裡探過來。
「秋卡,開始訓練了嗎?」
張素商坐地上壓腿:「正要開始。」
盧卡斯羞澀的打開門,忸怩的蹭過來:「秋卡,今晚什麼體力活,比如打洗澡用的熱水,還有買酒水,我都可以幫你做,所以我可不可以和你們一起訓練,一起睡啊?」
只要能帶我訓練,今晚我就是秋卡的熊。
張素商都被蹭了那麼多節課了,這會兒也不在意再多一節,他看米沙:「可以嗎?」
米沙輕輕搖頭:「我不介意。」
房間內的空間不夠,只夠兩個人一起蹦躂,張素商就盤腿坐床上。
「先激活臀腿核心等肌肉群,再開合跳一百下,讓身體熱起來。」
兩個同樣俊秀,身材精瘦結實的男生在立刻側躺好,高抬腿、後抬腿、登山跑……之後又一起蹦躂,場面看起來很是賞心悅目。
年輕人火力旺,他們運動的時候都只穿背心,肌肉全露出來了,怕冷的東北小熊張素商裹著被子。
張素商:「你們斯拉夫人都這麼抗凍得嗎?」
盧卡斯一邊喘氣一邊回道:「我不是斯拉夫人啊?我是猶太人,不過我是黨員,寒冷什麼的,小時候多打打雪仗,就自然而然的習慣啦!」
他們練得熱鬧,路人看到努力的運動員也面露欣慰,看到躲在被被裡的張素商又哼了一聲。
盧卡斯練完就要按照事先說好的,給張素商打洗澡水,張素商攔住他:「都這麼晚了,外面越來越冷,你別出去了,睡覺吧。」
他待會出去打濕帕子擦擦臉,漱個口就好,運動員的身體最金貴,可不能在比賽前出差錯。
雖然張素商其實拿這些斯拉夫人運動後越發濃重的體味很沒辦法,但還是健康更重要。
盧卡斯大咧咧的:「沒事,我自己也要洗的,不差你這一點。」
他也愛乾淨。
盧卡斯提著兩個桶出去,米沙提著一個盆跟上,等回來的時候,三個人一起擦了身姿,換上睡衣,把兩張床拼到一起,三個人一起縮進軟乎乎的被子裡。
米沙忍不住笑:「我從沒和人睡一起呢。」
盧卡斯也興奮:「我小時候和哥哥一起睡過,他那時候常和我說故事呢。」
他是西伯利亞出生,那裡地廣人稀,有些地方數百里內都找不到一戶人家,加上那會兒俄羅斯還沒新生,唯物主義還沒占據主流,自然有不少人信一些非人的東西。
盧卡斯講了幾個在老家聽過的故事,嚇得米沙哆哆嗦嗦,張素商卻是個傻大膽,坐起來正兒八經的咳了一聲。
「在我所處的國度的南邊,有一個山村,那裡有一個叫楚人美的女士,她的故事也有意思的很……」
憑著暢銷作家的敘事功底,加上楚女士的故事本就滲人,窗外寒風又呼呼的吹,吹得樹枝不斷地拍打窗戶,這個故事的氛圍拉滿,兩個斯拉夫小伙被嚇得一愣一愣的。
米沙不自覺拽住盧卡斯的袖子,咽了下口水:「然、然後呢?那個故事的結局是什麼?楚女士解脫了嗎?」
張素商幽幽的回道:「沒有解脫啊,她還在那條河裡唱歌,說不定還會出現在你們的夢裡。」
兩隻熊摟抱到一起,心中同時浮現出一句話。
是不是叫秋卡的人都這麼會講故事?
張素商:「行了,睡覺。」他倒頭就睡,哪管熊們的夢境中會不會真的走進一位楚姓女士。
結果睡到一半的時候,張素商就被翻來覆去的盧卡斯吵醒了。
他爬起來,正好看到大男孩抱緊被子,身上發著抖,張素商作為醫學生,下意識的往他額頭一探,察覺到對方的體溫有點高。
米沙也被鬧醒了,他迷迷糊糊的問道:「怎麼了?」
張素商將盧卡斯扶起來,觀察了他的舌苔,把了把脈,感謝蔣靜湖的教學,他判斷出這是風寒感冒。
一通折騰下來,屋子裡的人全醒了。
米沙看著盧卡斯憂心忡忡:「他生病了,怎麼辦?明天就要比賽了啊!」
他和盧卡斯一起上了不少課,兩人早就熟悉了,雖然米沙心中忌憚這個努力勤奮的對手,但絕不希望對方在賽前因疾病倒下。
張素商淡定的回道:「沒事,別擔心,他的症狀不嚴重。」
正好他出門前找蔣靜湖要了一些常備的藥丸,米沙被他叫去把隔壁的馬克西姆叫醒,兩人一起又去前台找開水,回來後搭配藥丸一起給盧卡斯灌下去,張素商又拿出一瓶油給他使勁的推背,最後拿被子裹緊,發了一身汗。
盧卡斯乖乖的被張素商折騰,眼睛燒得水汪汪的,還滿眼信任的看著他:「秋卡,我想起來了,你是醫學生,你在治療我對吧?」
張素商拍了他腦門一下:「是啊,我好歹算你的老師,總不能讓你病懨懨的比賽。」
盧卡斯聞言傻笑起來:「你承認我是你學生了。」他眼中流露出幸福的神采,仿佛被張素商認同帶來的快活,能壓過疾病對他的侵擾。
馬克西姆低聲對張素商說:「盧卡斯很佩服你,也很喜歡你,他說和你一起上課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