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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漳驚訝地看向江厭辭,問:「厭辭,你要做什麼?」
江厭辭答得光明正大:「送你上龍椅。」
李漳下意識地環顧左右,即使這裡是他自己的府邸。他重新望向江厭辭,沉默了良久,才笑言:「厭辭,你是不是醉了。」
當然,兩人都清楚江厭辭從未醉過。
江厭辭緩聲道:「羽劍門幫你父皇剷除了多少異己,我便可以幫你多少。」
江厭辭再道:「我沒有太多時間,若你無意,我會去找李渡。」
「沒有我殺不了的人。」江厭辭沉聲。
李漳望著坐在對面的江厭辭,覺得此刻的他就像一柄出了鞘的鋒利劍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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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下午,江厭辭回府時,剛好遇見來尋月皊的小郡主李姝遙。華陽公主身邊的馮嬤嬤走在她身前,為她領路。
李姝遙眉眼間掛著淺笑,開口:「我來尋廿廿。」
江厭辭看了她一眼,輕輕頷首,便繼續往前走。
李姝遙也沒故意避一避,與他同行往觀嵐齋去。
兩個人拐過一道寶葫蘆門,沉默了許久的李姝遙只用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語:「好幾年沒有見過了,這些年可還好,哥哥?」
江厭辭神色如常,腳步也未有停頓,只是很隨意地輕輕點了下頭。
兩個人又往前走了幾步,李姝遙再次低聲道:「父王很惦記你,有空回去聚聚。」
「好。」江厭辭應聲。
李姝遙便不再開口,亦放慢了速度,等江厭辭往前走去了一些,才繼續往前去。
在前面的引路的馮嬤嬤知道李姝遙與江厭辭說了幾句話,倒是完全沒聽見二人說了些什麼。她微微皺眉,想著這事情一會兒可得向公主稟告了。
江厭辭回到觀嵐齋時,月皊正坐在院子,江雲芽坐在她對面。她拿江雲芽做實驗,不停地在她臉上貼上花鈿再摘下,試驗著她新做的這些花鈿哪些更好看,哪些還需要更改。
「累不累呀?」月皊柔聲問。
「不累。好看的!」江雲芽捧著小鏡子望向自己的小腦門,「三姐姐,我可喜歡啦!」
月皊彎唇。
看見江厭辭邁進來,江雲芽立刻從石凳上跳下來,規規矩矩地站好。她有點害怕三哥哥。
江厭辭卻沒看江雲芽,目光直接落在月皊的身上,道:「小郡主來尋你,很快就要過來了。」
月皊「哎呀」了一聲,喃喃:「居然都這個時候了。」
她低下頭瞧著江雲芽,摸摸她的頭,柔聲:「姐姐和小郡主有約要出去一趟。明日再給芽芽做新的花鈿貼好不好?」
「好。」江雲芽乖乖地應著。
李姝遙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小院門口,江雲芽的奶娘便立刻將小主子抱起來,告退離去了。
在李姝遙還未走近時,江厭辭對月皊說:「你那個畫舫上的友人出了點事情。」
月皊愣了一下,問:「離娘姐姐嗎?」
江厭辭點頭。
「她怎麼了?離娘姐姐出什麼事情了?」月皊急得去攥江厭辭的袖角。她明澈的眸中瞬間浮現了擔憂。
「不小心落水,略染風寒。」江厭辭頓了頓,「明日帶你去見她。」
「哦……」月皊慢慢點頭,輕輕舒出一口氣。
「廿廿。」李姝遙眉眼帶笑,快要走到跟前。
月皊立刻彎起眼睛,淺笑著迎上去。
江厭辭沒在在原地多留,穿過庭院,直接去了書房。
一道人影不知從哪裡竄出來,將一封信交到江厭辭的手上。
江厭辭暫時沒有拆信,沉吟了片刻,開口:「令門中眾人暫緩手中事情,皆來長安一趟。」
「是。」青山應下。
江厭辭這才拆了信,又面無表情地寫了回信,遞給青山。青山悄無聲息地退下,身影轉身間消失不見。
江厭辭沉默地於書案後多坐了一會兒,才起身走到窗前,將窗戶推開。
月皊並沒有拉著小郡主李姝遙進花廳,而是在庭院裡的花亭里暫時坐下。
江厭辭看了一眼李姝遙,然後將目光長久地凝在月皊的身上。
她眉眼間帶著笑,正在給小郡主李姝遙介紹盒子裡的花鈿。
「呀,這盒裡面都是各種魚形狀的,好可愛。快送我。」李姝遙嬌憨地說。
月皊搖頭,軟聲:「別的都行。只這盒不行。這盒是要送給別人的,正好一套。喏,給你貼這個。」
李姝遙望了一眼月皊手裡的桃花枝花鈿,欠身湊過去,讓月皊幫她貼在額頭。
她們兩個本是約好了要去逛九環街。李姝遙瞧見亭中石桌上擺著好些花鈿,便要月皊給她貼一個。
「貼好啦。」月皊鬆了手,舉著小鏡子給李姝遙瞧。
李姝遙一邊對鏡自望,一邊語氣隨意地問:「廿廿,小郡王對你好嗎?」
「很好。」月皊應了這樣一句,沉默了片刻,才又低語:「可我不會一直待在他身邊。」
「是嗎?」李姝遙將目光從鏡中收回,隨口問一句,心裡生出一絲惋惜來。
第六十七章
月皊與李姝遙出去了逛了大半日,回來時已是暮色將至之時。她坐在軟塌上稍歇,望著供在廳中的那柄重刀微微出神。
「娘子,您瞧什麼呢?」花彤走過來,伸手在月皊面前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