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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厭辭和幾位皇子坐在一席。
三皇子李渡稍停了慢捻晚上佛珠的動作,他望向太子李淙,和善詢問:「太子身體如何了?」
「尚好。」李淙溫聲,「從斡勒回來的路上奔波了些。三哥不必掛念。」
「那就好。」李渡頷首。
緊接著是李淋開口,向太子李淙獻好似地說他身邊有何珍貴藥材云云。
幾人又是客套了幾句,李淋忽然望向江厭辭,用玩笑一般的語氣開口:「對了,小郡王應該歸京日短,應該還不知道太子以前頗為屬意你身邊的那個美妾。」
正在閒聊的李漳和李渡住了口,目光掃了李淋一眼,又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七皇子李溫年紀最小,遠沒有李漳和李渡的沉穩,聽了李淋找事的發言,早驚得睜大了眼睛。
李淙忽地微變了臉色,皺著眉望向李淋,目光中帶著斥責之意。
江厭辭抬眼。
【 作者有話說 】
廿廿收拾好自己的小包袱:我下定決心要走了!!!!
小江:來下注,賭賭這笨蛋能不能走成功= =
第六十五章
江厭辭抬眼望向李淋,淡淡開口:「所以?」
他這般態度反倒讓李淋愣了一下,李淋很快又笑起來,繼續用玩笑的語氣說道:「一個小妾而已,小郡王不如割愛送了太子殿下。」
「李淋!」李淙將手中的茶盞重重放在桌上,「白姨娘如今是洛北郡王的良妾,豈是隨便買賣之物!」
李淙向來待人和善,即使身為太子也極少動怒。此時神情已然是氣得厲害。
江厭辭指間轉著一個小巧的酒盞,望了李淙一眼。李淙居然知道月皊已換了戶籍,顯然是一直關心著她。
李淋面色微訕,他生母是皇后身邊的宮女,他從小就跟在太子身邊,別的沒學會,阿諛奉承的本事倒是學得很好。他知道太子李淙心裡念著月皊,便想著不若直截了當地跟江厭辭要人。反正一個小妾而已,這個在外面長大的江厭辭想必也願意向太子殿下獻好。
他仍舊保持著一張笑臉,道:「我只是玩笑話。想必洛北郡王也不會當真。是吧?」
言罷,李淋含笑望向江厭辭。
「不要拿我的女人玩笑。」江厭辭盯向李淋,漆沉的眸中醞釀著危險。
李淋一愣,本是強撐著的笑臉,有幾分撐不住了。他很是意外這個沒有多少根基生在外面的便宜郡王膽敢用這樣的口氣跟他說話。
身為皇家子弟的自傲,讓李淋心裡不暢快起來。他盯著江厭辭,問:「我沒聽錯吧?」
稍頓,他再悠悠接一句:「洛北郡王這般開不得玩笑?」
「上一個亂開玩笑的人,」江厭辭微頓,「是李潛。」
李潛死了,被砍了頭顱屍首分離。
「你!」李淋怒而起身。
引得旁的宴桌上的人詫異望過來。
李淙臉色發白,克制著胸口的疼痛,厲聲:「坐下!」
李淋面色變了又變,終究不敢忤逆太子李淙的話。他坐下,重新在臉上掛了笑,道:「行,既然洛北郡王不喜玩笑話,是我失言,自罰一杯。」
說著,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仰頭,一飲而盡。
李漳瞥向江厭辭,頗有幾分擔憂他會一怒之下當眾殺人。李漳欠身,親自給江厭辭倒了杯酒,道:「來,咱們喝一杯。慶這義弟變表弟的緣分。」
江厭辭舉杯,與他相敬。
四目相對,李漳深看了一眼,知道江厭辭不會立馬變臉殺人,這才略放心。
李漳點頭,他這弟弟果然變了不少,不像以前在邊地時那般隨意殺人了。弟弟終於明白了——這裡是長安。
待無旁人時,李漳特意嚴肅地低聲道:「李潛的事情沒查到你頭上,你何必自己提及找麻煩?」
江厭辭垂著眼,目光凝在酒樽中輕晃的酒面。他舉杯,敬了李漳一杯。
「得,我又講廢話了。」李漳頗為無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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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淙回宮前,尋了個機會,邀江厭辭單獨說幾句話。
「我與月皊確實曾有機會結親。」
李淙與月皊的事情,京中不少人知道。既然這事情不可能瞞得住江厭辭,李淙選擇將話攤開來說。
「未歸京前對郡王的英勇事跡略有耳聞。郡王江湖兒女不拘小節,望不要因那些流言心生芥蒂。」李淙望著遠處的紅梅,壓了壓欲咳的衝動。
還有一句話壓在李淙的心口猶豫了良久。他不知道要不要說出來。
不多時,李溫過來尋李淙。
李淙那含在口中猶豫的話,終是沒能說出口。
江厭辭立在原地,望著李淙逐漸走遠的背影。
他倒寧願李淙是李潛、李淋之流。
可惜李淙不是。
這只能讓江厭辭更加煩躁。
不多時,又有其他賓客滿臉堆笑地過來與江厭辭說話。江厭辭是今日的主人,這宴席是為他而設,赴宴之人當然都會來尋他寒暄。
讓江厭辭很是忙碌。
有一位客人有要事在身,抽閒來赴宴,又得匆匆離去。江厭辭親自送客人出府。
送了客,江厭辭往回走時,忽然想到許久沒看見沈元衡的身影。
沈元衡與江厭辭同歲。一個頗為稚氣,一個少年老成。華陽公主有意讓兩個人多相處,私心想讓沈元衡將她兒子帶的能像個十七歲的少年郎。這段時間,沈元衡除了讀書,的確時常往江厭辭身邊走動,江厭辭出門赴宴,他也都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