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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他的身份後,又多關注幾分,亦是真。
李漳遇難,他願拼死相救,是真。
在救李漳時,故意讓敵人的劍刺中,也是真。
江厭辭略欠身,再倒一盞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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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皊躲在自己的小間,直到聽見江厭辭出去了,才從被窩出來,去洗漱用膳。
今天是府里發月錢的日子。
以前都是月皊給身邊的一大群人格外發賞,如今也成了等月錢的人。
花彤將兩個人的月錢放在一起,好好收起來。
月皊瞧著花彤開心數銅板的樣子,心裡有點酸酸的。以前她對身邊的人很大方,這麼點錢實在太少了。她拉拉花彤的手,說:「我們把錢拿去還小林吧?」
小林是當初塞了月皊七八個銅板讓她買藥的那個小廝。
「對對。」花彤也反應過來,「是得還錢!」
雖當時只是七八個銅板,卻也是救命錢。月皊說:「把我的月錢全送去吧。」
於是,開開心心拿到月錢的主僕兩個決定把今兒個得的所有月錢都送去給那個小廝。
兩人身上又半個銅板都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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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厭辭在李漳府中待了大半日,才離去,並未直接回郡王府,而是帶著孫福去了江家的一些田莊、商鋪。如今他回來,很多地方要親自去一趟。
「我們娘子說了你一定得收下!」
江厭辭聽見熟悉的聲音,停下腳步,側首而望。看見花彤站在寶葫蘆門外,正與門裡的人說話。
「這我不能收啊!」
「不行,不行,一定得收。這是我們娘子的心意呀!」花彤推了一把,生怕小林追上來,提著裙角就跑。
江厭辭望著寶葫蘆門,等了一會兒,也沒等到收了東西的人走出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盒金子的回禮。
江厭辭忽然反應過來,不知自己為何要等在這裡,想見見那個收到她禮物的人。
莫名其妙。
他轉身離去。
江厭辭回到觀嵐齋,一眼看見坐在庭院裡的月皊。她穿了條淺粉與藕荷交錯的裙子,又在胸口袖口等處用紅色來壓。幾種暖色配著,柔和又絢麗,仿佛與她身後的晚霞融在了一起。
在月皊身邊還坐了個六七歲的小姑娘。
江厭辭識得這小姑娘,是三房的小女兒,喚江雲芽。江雲芽是江府這一輩中唯一一個庶出,不過生母生她時難產去了,她自一出生就記在了三夫人名下。
江厭辭目光落在月皊的臉上。她彎著眼睛,溫柔地與江雲芽說話。
可是她眼睛裡的光在看見江厭辭的那一刻凝滯,繼而散去。她翹起的唇角也壓下去,對江雲芽說:「明天給你畫。今天時候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好!」江雲芽乖乖地應了聲。她也看見了江厭辭,她有點怕江厭辭,摟著月皊的脖子湊到耳邊嘀咕了兩句,然後站起身往外走,經過江厭辭的時候,縱使心裡害怕,也規規矩矩地喊了聲三哥哥。
江厭辭垂眼看了她一眼,再抬眼時,原本還坐在庭院的月皊已經起身,只留給他一個離去的背影。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涼風似乎隱約帶來了她的一聲柔柔弱弱的輕哼。
江厭辭在庭院裡又立了一會兒,才邁步進去。
已是傍晚時分,很快就到了用晚膳的時候。江厭辭在屋中待了沒多久,便去了前院——他最近日日晚膳都在前院陪老太太用。
之後府中又來了幾位表親,都是為了見歸家的小郡王。江厭辭回到觀嵐齋時,時辰已不早。
習武之人,縱使身量高,他也總是行動間無聲又無息。他經過月皊的小間,恰聞裡面的交談。
花彤問:「娘子,你今天怎麼啦?明明昨天那麼開心,今天一整天都悶悶不樂。」
「沒有。」月皊反駁。可她連反駁的聲音都是悶悶的。
「明明就有!」花彤去搖月皊的手,「怎麼了呀?跟我說說嘛,是不是有誰給你委屈了?」
江厭辭往前走的腳步不由停下來。
月皊後背抵在牆壁,雙手抱膝,纖細的手指頭互相撥弄著。她聲音低低軟軟地小聲念叨:「被拒絕了唄。哼。」
作者有話要說:
月皊:嗚嗚嗚嗚嗚嗚嗚
小江:…………
第十七章
上午,老太太身邊的劉嬤嬤將江厭辭請了過去。
老太太因為二兒子的事情瘦了一大圈,精神也不大好。有時候老太太也會想若這事沒有被發現,像以前一樣一大家子的人其樂融融是不是也很好?不過老太太也不是善惡不辨之人,這樣的想法只是一時生起,更多的是一種唏噓。這事若是她第一個知道,也不會縱著老二這般行徑。
見到江厭辭酷似長子的五官時,老太太臉上稍微能帶些笑。
「快到祖母這裡來坐。」老太太拉著江厭辭在身邊坐下。她已經摸出江厭辭的性子,知道他寡言。初時失落,後來倒也習慣了,反正她瞧見江厭辭的眉眼,心中便寬慰。
「這些年你在外吃了不少苦,如今回來了可得好好補回來!」老太太頓了頓,「當然了,這高門子弟要學的東西也多。祖母給你請了幾位先生,都是大家,你可要好好跟著學。祖母不求你考功名,能學一些是一些。」
「是。」江厭辭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