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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君回到長樂宮後不久,便有侍衛將長樂宮緊密的圍了起來,酉時,陸離盯梢後回來,見到那一堆侍衛,嚇壞了:「夫人,外面是怎麼回事?」
文君搖搖頭,懶得說這事,反正呆在皇宮,軟禁不軟禁也沒什麼分別。
文君對陸離問道:「陸離,廢帝現於何處?」
陸離回道:「還在未央宮寢殿的耳室里,這幾日跟蹤葉蓁,見過的。」
文君點點頭,從妝匣夾層里拿出護位書,交給陸離,吩咐道:「將皇帝救出來,做得到嗎?」
陸離點點頭:「易容換人便是,小事一樁。」
文君頷首,眸中,終閃過一絲決絕,她一如往常那般吩咐:「將廢帝救出,把護位書交給他,命蘭旌將廢帝和護位書,一起送去給嶺南的寧王!」
作者有話要說:九點還有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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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雲無定
入夜, 陸離帶著易容成太監的廢帝,趕至深門緊鎖的侯府,委託蘭旌將廢帝送去嶺南寧王處。
廢帝沄澤直到見到蘭旌的那一刻,方才陷入深深的懊悔,倘若他不曾聽人挑唆疑心蕭雨歇,若是蕭雨歇一直在他身邊輔佐, 今日也不會落到今日這等地步, 侯府如今荒蕪, 想來蕭雨歇也已經遭了毒手, 可惜他連這救命稻草都沒了。
沄澤沒什麼武功,要連夜離開,他沒有翻牆的身手, 蘭旌只能把他從城牆根下的又窄又臭的排水道里推出去。過水道的那一刻,沄澤心裡, 對雲淩的恨, 又深了一層。
將沄澤推出去後, 蘭旌自己幾下翻牆出了城, 連夜帶著沄澤趕往嶺南。
第二日一早,雲淩便聽人來報,廢帝在耳室中自裁, 親去看了一眼,他命人將其悄悄埋了,對外繼續宣稱沄澤病重。
長樂宮內,文君偎著厚被子半躺在榻里, 素娥給文君燉了好多補身子的藥,文君素性畏寒,身子並不太好,這次小產,損傷了很大的元氣,現如今,她走不到百步,便覺兩腿酸乏,虛汗森森。
素娥給文君燉了補藥,端到她面前:「夫人,該喝藥了。」
文君木然的接過,喝下了苦澀的湯藥。素娥放下碗,猶豫片刻,方憂慮道:「夫人,換了廢帝,陛下真的不會發現嗎?」
文君低眉笑笑,雲淩是什麼樣的人,她自然清楚,他做事素來滴水不漏,講究萬無一失,正因如此,他最大的弊病便是太信任自己:「陛下身邊有最好的易容手,他會覺得沒人騙得過他,在他眼皮子底下換人,反而最安全。」
文君吃過藥,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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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雨歇在秘牢內,他算著時間,楚王登基大概已快十日,此時的他,應當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時候,處理沄澤堆積下的那些問題,大概已叫他焦頭爛額,現在應該是極好的時機。
蕭雨歇先眠了眠,一直到第二日上午,蕭雨歇很早就醒了,靜靜的等著。直到獄卒送來早點,蕭雨歇也不廢話,直接對著那獄卒開門見山道:「護位書早已送出在外,我曾下令,倘若楚王登基,便舉此書討伐,想來,快了吧。」
那獄卒眉心一跳,頗有深意的看了蕭雨歇一眼,隨後便匆匆的走了。獄卒來到未央宮,跟雲淩回稟了此事。
雲淩聽聞此事,不由蹙眉。只是,此時,無論於公於私,他都不想再看見蕭雨歇那張臉,若非惜其才,他怕是早就將他殺了。
雲淩想了許久,最後喚來葉蓁,吩咐道:「你去秘牢,找蕭雨歇,問清楚護位書一事。我估計,他是想以此為要挾跟我講條件。你小心應對,他腦子好用,別掉進圈套。」
葉蓁領命而去。
秘牢內,葉蓁在牢門前駐足,疊手行禮:「侯爺。」
蕭雨歇道:「葉大人客氣,我如今不過是階下囚而已。」
葉蓁問道:「不知護位書在何處?」
蕭雨歇笑笑:「自然是在安全的地方。」
蕭雨歇故意賣關子,說完這話,便不說其他的,葉蓁不知道蕭雨歇唱哪出,方才陛下又特意交代,所以跟蕭雨歇多說一個字,他都要在腦子裡轉上三圈。
葉蓁想了想,方問道:「侯爺今日上午說,倘若陛下登基,便有人舉此書造反。」
蕭雨歇『哦』了一聲:「你說這啊……」他故意頓一頓,繼續問道:「我問你,楚王登基,我夫人在哪兒?」
葉蓁嘆息,每次見廣陵侯他都問夫人,若非曾親眼見過他的殺伐決斷和本事,真會覺得他不過是個留戀兒女情長的書生。看來,這就是他的條件。
葉蓁回到:「陛下封了侯夫人為護國公主,現在住在長樂宮,侯爺放心便是。」
蕭雨歇聽完此話,眸中一亮,心中一直揪著的什麼東西好似忽然鬆開了。雲淩不是說他要封她為後嗎?為何沒有?管他為何,總之是好事!這可是他被囚以來聽到過最好的消息。
想到此,蕭雨歇繼續問道:「她可好?有沒有受什麼傷?」那日突如其來的悲傷感,讓他擔憂不已,她是他護在心口那麼多年的人,這麼久沒有半點她的消息,他如何放心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