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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措瞥了他一眼,直言問:『「不想打回去?」
蕭雨歇垂眸,沒有否認。趙措見他這副神色,瞪了一眼,罵道:「跟你爹一個樣!想得多還心軟!你說,你要是不反攻,多少人得罵你不忠國!」
蕭雨歇長舒一口氣:「罵便罵吧。我有時候會想,忠國,飄渺虛無,成全的只是一個名聲。可百姓在戰亂受的每一個苦,卻都是真的。」
趙措唇角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笑意,他白擔心了:「其實,要不要反攻,你心中早就有了答案。」
蕭雨歇抿唇一笑,確如趙措所言,親眼看著多少百姓流離失所,他做不到讓剛安定下來的北方再次陷入戰亂!
蕭雨歇望著遠處天際上璀璨的星辰,語氣平靜卻隱含堅韌:「不反攻,是為了給北方曾經的南朝子民一個交代!但是,倘若西涼南下,我也定會死死守住,給依然是南朝子民的我們,一個交代!」
趙措亦望著遠處天際,眼前恍惚出現多年前曾與蕭淵、白進良、賀蘭子胥等至交喝酒暢快的時光。他生怕蕭雨歇愚忠,置百姓疾苦於不顧,卻也怕他優柔,讓還剩下的人對國寒心!
趙措唇角的笑意更深:蕭淵,你的兒子……很好!
趙措趁蕭雨歇看到前收了笑意,一副不屑的樣子,對他冷言道:「這個決定尚可!如今北方漸入安定,探子可再加派幾個,西涼隨時有可能突襲南下,留神著吧!」
蕭雨歇點頭應下。趙措復又看著他「哼」了一聲,轉身下了山坡,自回了營帳!
蕭雨歇回到帳中,文君給他留了燈,而她自己側靠著後面的木柱,不知何時睡了過去。蕭雨歇心中閃過一絲暖意,大抵是在等他,然後睡著了。
蕭雨歇放輕腳步,走過去,俯身一手拖住她的後背,一手伸進被子裡從她膝下抱住她的雙腿,輕輕一抬,將她放倒在榻上,讓她睡平。
隨後自己脫去外衣,熄了燈,在她身邊睡下。文君迷迷糊糊的感覺到了身旁的動靜,翻了個身攬住了他緊窄的腰身,含糊囈語:「你回來了……」
這樣嬌喏的聲音,讓蕭雨歇心頭不由一軟,他伸手抱住她,手從她衣襟下探入,聲音慵懶低沉,且含了一絲蠱惑:「嗯……夫人,良夜如斯,無心睡眠……」
文君聞言,睡意不由淡去,在他耳邊嗔道:「擾人清夢,甚是無賴……」
蕭雨歇唇邊勾起一個邪笑,邊褪她衣衫,邊說道:「清夢擾了,春.夢也不錯……」說著,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
良久,文君攥著他的手臂,嗓中旖旎出一聲輕吟,蕭雨歇忙低頭吻住她的唇,不讓她出聲,這可是軍帳,不隔音,一點兒響動外頭都聽得清楚。
文君無奈,她也想忍呢,她躲開他的唇,喘息混亂,斷斷續續的囑咐道:「你慢點兒……就是……」起初尚緩,越往後動作越快,他又是那般天賦,叫人怎麼忍?
蕭雨歇呼吸粗重:「慢不了……再忍一下……」說著,攥著她纖腰的手復又重了些。
他激起的浪潮一波更甚一波,更覺向那巔峰之處漸漸逼近,忽地,驚濤駭浪的波瀾席捲全身,蕭雨歇見她神色,忙低頭堵住她的唇,最大程度的減輕了她的旖旎之聲,雖然他很愛聽,可非常時期,只能這麼辦了。
她的浪潮尚未退去,便覺身下的他重重一頂,熟悉的一股溫熱傳來,蕭雨歇隨即放開她的腰,脫力的爬倒在她的身子上,氣息微重。
緩了片刻,文君雙臂勾著他的脖子,在他耳畔低語:「大將軍該功成身退了。」
蕭雨歇聞言深笑,小妖精,他從她頸彎里抬起頭,在她臉頰上重重親一下,頗有些遺憾道:「聽你忍得難受……真想早點兒打完仗回家。」
說起這,文君心中不免有些惆帳,這一仗,何時才能是個頭呢?蕭雨歇翻身下去,帳中早有備好的水,各自清理,相擁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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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探子來報:「回稟大將軍,昨夜,西涼大將燕行,帶軍十萬,出現在吳林一帶。」
話音落,主帳中,眾將眸中皆放出一絲凌厲的殺機。蕭雨歇咬緊牙關,帶起額角青筋,片刻後他沉聲道:
「果然是吳林。繼續命探子盯著。趙將軍留守營地!尹將軍護送糧草,先行前往龍羊峽大壩,即可啟程!寧王隨我點騎兵一百人,帶足炸藥,入夜行軍!」
這第一仗,蕭雨歇必須親自前往,方能讓將士們看到他抗敵的決心,才能給今後的戰役開一個好頭!
文君聞言,心高高的懸起,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眾將領命,各自前去準備。蕭雨歇同寧王一起,拿著騎兵名冊,在營中點兵。每一個被選中出戰的將士,皆會戴上刻有自己名字的項牌!證明身份的牌子,本有腰牌、手圈等物,後來蕭雨歇將其統一改成了項牌,藏在衣領下。腰牌容易遺失,手圈……常有將士沙場斷臂。
文君坐在帳中,手持棉布,細細替蕭雨歇擦拭長劍與纓槍。耳邊不斷出來帳外士兵來回走動,緊湊的腳步聲,以及隱約傳來的蕭雨歇點名的聲音。
今晚,他就要前往龍羊峽大壩,和西涼的這一場望不到盡頭的苦戰,即將正式拉開帷幕……
蕭雨歇將一切安排妥當回來,已過了晌午,午飯都是方才點兵時匆忙用的。蕭雨歇對上文君的目光,看到她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