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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終點時,唯有尹伯庸大有反超蕭雨歇的勢頭,蕭雨歇豈會把到手的第一拱手相送?方才夫人面前他可是誇下海口的,若是拿不到回去就真沒顏面了。
想著,蕭雨歇便有了戰術,他先未理會尹伯庸,任由其與他齊頭並進,直到快到終點時,蕭雨歇忽然揚鞭加速,在距離終點幾丈遠的地方,將尹伯庸甩在了身後,順利拿拔了頭籌。
抵達終點,蕭雨歇臉不紅氣不喘,神色自若,率性的笑出了聲兒:「痛快!」
尹伯庸第二,周章欒步並列第三,周夫人第四,王陵王恬分別占了倒數。欒步和王陵最愛抬槓,欒步見王陵落了後,怎會放過這個機會,毫不留情的嘲笑道:「就你這破馬術,回家種地去吧。」
王陵卻是輸了,無法反駁,狠狠的瞪了欒步一眼。尹伯庸為緩解倆人尷尬,對蕭雨歇道:「還是侯爺馬術好,甘拜下風。」
蕭雨歇朗聲道:「承讓!」
文君看得明白,周夫人似乎方才故意讓了自家夫君一局,怕也是顧忌自家夫君的面子。
蕭雨歇下馬,走到文君身邊,垂眸望著文君,乾咳一聲,以示……你快誇我!
文君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含了極美的笑意,一雙美眸中神色顧盼流連:「蕭郎果然從不叫我失望。」
蕭雨歇露了笑容,勉強接受了文君的誇讚:「你要是不怕的話,為夫一會兒帶你跑一圈。」
文君想一想,故意道:「我怕……」
蕭雨歇眸中神色微微黯淡:「其實騎快馬很有意思,等以後教你。」
這時,欒步那邊喊道:「侯爺,再來一場。」
「好嘞!」蕭雨歇回頭應了一聲,轉頭對文君道:「等我。」然後再度上馬走了過去。
幾個男人一共賽了五場,蕭雨歇贏了四次,唯有一次被尹伯庸搶了頭籌。周夫人第三場時就沒有再上,文君尋思著,可能是因為要讓自己夫君跑的不痛快的緣故。
文君看著一旁站著的的周夫人,上前搭話:「周夫人。」
周夫人忙跟文君見禮:「侯夫人有禮!」
文君福一福身子,算是回禮,含笑道:「文君甚是仰慕夫人,不知可否能與夫人比一場,學一些技巧?」
周夫人微愣:「侯夫人也會騎馬?」
文君點點頭:「會一點,只是馬術不精,怕夫人看了笑話。」
周夫人早就膩歪每次讓自家夫君,但是她還想來幾場,既然侯夫人有興趣,不如就陪她跑跑:「又不上戰場,要馬術精做什麼,等下他們回來,我陪夫人跑一場。」
文君含笑回禮:「如此,多謝周夫人了。」
過了一會兒,蕭雨歇他們再一次抵達終點,幾個人都表示要歇一歇,蕭雨歇拉著馬走到文君身邊,將馬韁往馬背上一搭,席地而坐,在小坡上躺了下去,腿翹著,兩隻手枕在腦後,長長吁出一口氣,甚是舒適。
輕暖的陽光灑在他的臉上,照印的他的睫毛根根分明,微風吹動他的額前碎發,愈發顯得眉眼清俊。文君看看自己的夫君,唇角含著笑意:「你歇著,我去找周夫人聊幾句。」
蕭雨歇抬頭看看她,囑咐道:「快點回來!」
文君無奈,他什麼時候變這么小氣?文君朝不遠處周夫人那邊過去,順道遞給陸離一個眼神。陸離會意,將他今日騎來的馬給文君牽了過去。
這匹馬是文君學馬那會兒,陸離在皇宮裡為文君選的,離開的時候,陸離特意騎了出來。畢竟陸離要教文君,總之這匹馬,文君和陸離的話都聽。
陸離將馬牽來,文君上前摸摸馬兒的眉心,對周夫人道:「周夫人,咱們開始吧。」
周夫人嗯了一聲,率先上馬,文君走到馬旁,踩好腳蹬,妃色的裙擺在風中揚起,她穩穩坐在了馬背上。
蕭雨歇在不遠處山坡上忽然看到,眸色一寒,猛地坐了起來,她要幹嘛?
緊接著,便見陸離一聲令下,文君揚鞭和周夫人一同騎馬跑了出去。那一刻,蕭雨歇仿佛一盆冷水從頭頂灌了下來,寒意滲透了全身,趕忙起身,騎馬便要去追。
陸離見狀,忙沖蕭雨歇揮著手臂大聲喊道:「侯爺莫怕,夫人善騎馬!善!騎!馬!」尤其將後面那幾個字重重的說了幾回。
蕭雨歇聞言,愣住了,忙去看文君,目光緊緊黏在她的身上。
廣闊的草坪上,馬跑得那麼快,但文君掌控的卻極為嫻熟。很快便超了周夫人。周夫人本想著隨便陪文君跑跑,怎知上了場才知道,這位侯夫人的馬術,似乎不比她差,周夫人這才收了隨意的心思,認真和文君比了起來。
蕭雨歇的心,從起先的驚懼,變作驚訝,隨著她與周夫人賽馬的戰況變換,蕭雨歇的擔心一掃而空,他的神色,徹徹底底變成了驚艷!
只見,文君妃色的裙擺隨風揚在身後,好似蝶舞,同樣妃色的披帛亦被風帶起,在風中飄揚,長長托在她的身後……
美,極美,在廣闊的袤原上,文君就好似壁畫上九天落下的謫仙,身姿纖細,衣袂飄飄,勾著蕭雨歇的心跟著她一起飄……
他的雙眼定格在她身上,好似初見,從頭至尾,一下也未從挪動。
一場下來,文君竟沒有輸給周夫人,且到達終點時,文君還微微領先那麼幾分。周夫人徹底驚嘆,以前只覺得侯夫人樣貌傾城,才華出眾,如今才知曉,竟騎馬也這麼好,難怪被侯爺視若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