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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董瑞磕下頭去!雲淩嘆一口氣,做出一副誤會了董瑞的模樣:「是孤錯怪愛卿,恭王在位時,確實官風不正。好!孤便許你戴罪立功!」
董瑞聞言,眸中跳躍起強烈的感激,手下屬官們亦不例外:「謝陛下!」
雲淩對董瑞身邊的大司農丞說道:「即日起,大司農丞留守昭陽,行代司農之位。董瑞,孤封你為御史欽差,替孤巡查地方糧倉、庫銀貯備,詳細上報,給你一年時間,沿途不得耽誤行程,三日後啟程!」
眾人齊聲道:「微臣領旨!」
雲淩抬抬手,示意眾人退下。這時,葉蓁忽然進殿,走到雲淩身邊,低聲回稟:「回稟陛下,不知為何,近日各地流言四起,說陛下乃是逼宮篡位,所行不悌!」
雲淩眉心一跳,他逼宮不假,可是對外撇的乾淨,百官面前沄澤親自下詔讓位,又有誰這麼不長眼敢傳出這種流言,雲淩沉聲:「流言從何處傳出?」
葉蓁道:「陛下過去經商,商鋪遍布南朝,近日各地分點皆有上報,當地傳出陛下不悌的歌謠,百姓議論紛紛,沒有具體的地點,倒像是齊發,怕是有人引導輿論。」
雲淩凝眉細想,各地齊發?現如今,誰有這樣的能耐,居然能左右大半個南朝的輿論。看來,這潭水,深得很呢。雲淩想一想,對葉蓁吩咐到:「回文府,將易容手帶進宮。下旨修繕沄澤過去的恭王府,過些日子,用半副帝王儀仗,風風光光的送『沄澤』回恭王府養病!」
葉蓁領命下去。沄澤去過案上的薄荷腦油,打開描金的盒子,用指尖沾了些,抹在兩邊額角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當真是毫無閒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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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個月來,文君的身子已經基本恢復,半月前,雲淩解了她的軟禁,雖解了軟禁,但文君覺得,都沒什麼分別。
這些日子,雲淩忙於朝政,早已無暇顧及秘牢里的『蕭雨歇』,陸離見風聲已過,便用一個痴傻的死刑犯換了蘭旌出來,他扮作葉蓁模樣,對秘牢里的獄卒以陛下下令藥傻之名搪塞。左右雲淩已無暇顧及,待他想起來,再說事情敗露了怎麼辦吧。
蘭旌出宮後,直接前往淮陰郡與蕭雨歇會合,並帶去了陸離給蕭雨歇的文君的近況。
盧若英一早得了文君的消息,待蕭雨歇進入淮陰郡後,便前來接應,並讓蕭雨歇在郡府所在的秦川縣落腳。蕭雨歇謝過盧若英後,在秦川縣租了一套二進的院子,暫作為落腳之地。
作者有話要說:接下來的章節,時間跨度會大一些,進入過度快進模式,但該交代的都會交代清楚。麼麼噠,愛你們!謝謝大涼的地雷,啵幾~
☆、四面楚歌
作者有話要說:權謀線,不喜歡看得讀者一目十行,大概知道下原因,不影響後面劇情就可以了。
蕭雨歇在秦川縣, 過上了二十五年來最閒的一段日子,每日除了晨起練武,便是命蘭旌去收集一些民間話本來看,什麼俠客傳、志怪傳奇、宮廷秘史照單全收。看累了,便坐在書桌前,望著掛在案上, 他與文君同畫的那副畫出神, 亦或是拿著那枚繡有昭字的荷包出神。
偶爾也會幫盧若英處理一些棘手的事, 但礙於身份, 不能常露面。唯一能夠期盼的,便是每隔半月,昭陽送來的有關文君的消息。基本也是安好之類的話, 並無其他波瀾,這樣也好, 對他來說, 安好足矣!
前些日子剛下了雪, 今日天氣放晴, 雖陽光明媚,但也是毫無溫度。文君的身子基本已經復原,這些日子來, 她一直想著一件事,現如今身子好多了,應當可以試試,想著, 她喚來陸離,問道:「有沒有什麼適合女子學習的劍法?」
經歷這麼一場變故,文君實在不想自己身子底子一直那麼弱,若是她身子中用些,當初未必不能跟他一起走。陸離聽了此話,有些微驚,不解道:「夫人女兒家,怎麼想起學習劍法了?」
文君笑笑,回道:「只是想強身健體罷了,左右呆在宮裡,也是無所事事,你教我吧。」
陸離點點頭:「適合女子的劍法挺多,我教一套簡單易上手的給夫人。」
文君頷首答應,陸離挑了一把劍身輕.薄的劍給文君,好在文君曾習舞,學起來倒也快。
而後的日子,文君每日上午都會跟著陸離學習劍法,下午便是看書,唯有到了夜間,四下無人之時,思念才會翻雲覆雨而來,夜夜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到開春,幾個月下來,文君練劍頗有成效,從一開始每隔半刻鐘便要休息一會兒,到後來每隔一刻鐘休息,一直到如今,一個上午下來,她也只需休息兩三次。而且,也不那麼畏寒了,體力和體能明顯都有了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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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在雲淩的治理下,這近半年來,漸漸開始有了新的走向,從官風到民間,都逐漸呈現出一種好的勢態,過去的弊病正在扭轉。
董瑞每上報一個地方的庫存虧空,雲淩便順勢命當地監察刺史嚴查,抓捕貪官,然後直接將沒收上來的貪官家產,衝進當地庫存,如此一來,當地的虧空便無需以增加賦稅的方式添補。
然而,這樣的勢頭才剛剛開始,便出現了一樁令雲淩頭疼不已的事。
先前的清河郡,共六十八縣,今年春季,因前任太守好大喜功之過,修建的沿河堤壩偷工減料,今年春汛一來,堤壩被毀,六十八縣足足有一半陷入災荒,民房破敗,農田被淹,百姓流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