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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雨歇走到院中,掃一眼月色下的侯府,三日後政變,明日他和文君也該啟程了!
回到夜闌軒,蕭雨歇悄悄的鑽進被窩,文君睡夢中翻了個身,翻進他懷裡抱緊了他,蕭雨歇神色漸漸變軟,露出一絲溫柔,擁著懷中熟睡的人,異常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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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蓁拿著符節,並沒有回文府,而是直接往皇宮正陽門而去,正陽門不遠處,何盎帶著巡繳營的兄弟守在那裡,楚王穿著巡繳營普通士卒的衣服,亦混在其中。
葉蓁將符節遞給楚王,楚王將符節拿在手裡,反覆觀看,隨後遞給何盎。
大概又等了一刻鐘,正陽門城樓上忽地亮起一盞紅色的燈籠,在茫茫夜色中,紅燈籠仿佛鬼眼一般幽暗。
楚王唇角勾起一個笑,趙立煜得手了。
楚王示意何盎,何盎心領神會,一抬手,帶著三百巡繳營的兄弟,往正陽門而去。
趙立煜開門迎接,向楚王行禮:「主上,正陽門侍衛都已經迷倒。」
楚王點頭,大隊的人馬,踏入皇宮,好似無人之境!
進入皇宮後不久,便有一隊侍衛上前攔住他們的去路,拔刀相向,厲聲道:「來者何人?竟敢帶兵器入宮!」
何盎掃一眼說話的侍衛,將光祿勛的符節拿出,立在說話的侍衛面前,冷聲道:「退下!」
侍衛一見符節,心頭一震,持符節者主也,侍衛雖心頭疑惑,但也不敢輕舉妄動,對身邊的兄弟抬抬手,一隊人退到了一邊。
何盎冷眼掃一眼侍衛,帶著三百人馬,直直往未央宮而去,一路上靠著光祿勛的符節,長驅直入,毫無半點阻礙!
☆、楚王政變
三百人很快就將未央宮團團圍住, 何盎拿著符節,將宮內侍衛全部趕出未央宮的轄地!
楚王立在人群之首,神色泰然,飛揚凌厲的眼眸中,跳躍著灼灼火焰,他抬頭掃了一眼未央宮的大門, 心內悲愴, 八年了!他苦心經營了八年, 終於再度回到了這裡!
楚王脫下身上罩著的巡繳營士卒的衣服, 扔在了一旁,露出一身筆挺的玄色金紋蟒袍,襯得他的氣度更加貴氣。
皇帝沄澤, 此時正摟著阮昭儀睡的香甜,絲毫不知大難臨頭。
楚王深吸一口氣, 領著何盎、葉蓁在內的十五人, 踏步走進了未央宮, 來到皇帝的寢殿門前。
皇帝身邊貼身的大監, 聽到外面的聲響,掃了一眼睡榻上的人影,眸色冷淡, 轉身將門打開。
伴隨著厚重的『吱呀』聲,宮殿的大門緩緩開啟,大監望著門外的楚王,緩緩跪地:「老奴, 恭迎殿下回宮!」
楚王示意大監起身,神色動容:「八年來,辛苦大監。」
大監抹去眼下的熱淚,退到一旁,將路讓出:「老奴不苦,殿下能為先帝報仇,老奴心甘情願!」
楚王看了看還在睡夢中的沄澤,冷嗤一聲,示意葉蓁將人提出來。
葉蓁上前,掀開帳簾,一把將睡夢中的沄澤提到塌下。
沄澤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驚醒。愣了片刻,方才醒悟過來!暴跳起身,怒吼道:「你是何人?竟敢夜闖未央宮!」
這聲怒吼,驚醒了阮昭儀,阮昭儀一看到眼前架勢,嚇得縮進牆角,忍不住連連尖叫,葉蓁蹙眉,抽劍割斷了阮昭儀的脖子!阮昭儀瞪著一雙美眸,驚異而亡。很快鮮血便染濕了明黃色的被褥!
沄澤大驚失色,倒吸一口冷氣,雙腿發軟,軟倒在榻邊!
楚王踏步走上前,葉蓁巡禮退到一遍。
沄澤看到楚王,眼中的神色仿佛見了鬼一樣驚異!眼睛瞪得老大,顫抖著指著他,張著口久久不能言語。
楚王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他,不說任何話!良久後,沄澤的嗓子方回到他自己身上:「楚……楚……楚王兄?」
楚王冷言道:「王弟還認得本王?」
「你……你……沒死?」
葉蓁搬來椅子,放在楚王身後,楚王扶著膝蓋緩緩落座:「托王弟的福,閻羅殿沒收本王。」
沄澤震驚過後,方才注意到殿內一殿的人,方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你們……是怎麼進來的?侍衛呢?」
楚王冷笑:「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王弟還是沒有半點長進。」楚王指一指何盎腰間符節:「都聽話的走遠了!」
沄澤一見符節,情緒再也無法控制,神色變得猙獰可怖,聲音陡然拔了一個高度:「廣陵侯的符節怎麼會在你手裡?」
楚王笑言:「王弟大難臨頭,居然還有空關心一枚符節,不如先關心關心自己這條命。」
沄澤情緒顯然進入了癲狂,雙目赤紅,指著楚王,吐沫星子橫飛,嗓子破了音,尖聲道:「你要逼宮?」
楚王依舊平靜:「王弟聰慧!儘快寫下讓位詔書,念在昔年手足之情,本王興許還能留你一命!」
此話入耳,沄澤更加癲狂,不知哪裡來的力氣,面目猙獰的怒吼一聲,猛獸一般撲向楚王,想去掐他的脖子,可惜他養尊處優數年,身上滿是軟塌塌的肉,如何抵得過素來克己的楚王,楚王一腳,將他踹窩回榻邊,力度之大,窩的沄澤險些一口氣提不上來!
楚王冷笑,眸中閃過一絲森寒的恨意:「將王弟好生看管,過去的帳,我們慢慢算!」
沄澤怒吼著被葉蓁等人關進了耳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