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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雨歇聞言,清俊的眸中閃過一絲驚異,忙問:「《神機太白經》?不是早已失傳?」
盧若英笑笑,回道:「確實失傳許久。但是師父機緣巧合下,在一個盜墓賊手中,見到了此書,便買了下來,傳授於我等弟子。並叫我們不可外傳,只等家國大事之時,方可拿出來助國。」
蕭雨歇聽了,哪有不高興的道理,《神機太白經》可是有名的兵書,太白星主殺伐,常喻軍事,此書了得。《孫臏兵法》現如今已是人盡皆知,但《神機太白經》不同,有了它,會給他很大的助力。
蕭雨歇連連點頭:「甚好!甚好!」
但聽盧若英一聲嘆息:「只是……我只會此書的上半部。師父怕有弟子行將踏錯,故沒有將兵書只傳授於一人,而是分上下兩部,傳給不同的人,以免有人心懷不軌,一舉全得。」
隨後,盧若英又是重重一嘆:「真是可惜,倘若可尋得會下部書的師兄,我們二人合起來做隨軍軍師,必能成為侯爺極大的助力,對家國對百姓,都將是無盡的福祉!」
眾人聞言,也都深覺可惜,蕭雨歇亦是眉頭微蹙。
這時,文君低眉笑笑,詢問盧若英:「《神機太白經》的下半部是嗎?正巧,恩師常太息老先生會,更巧的是,他曾教與了我……」
文君話音落,周章等人眸中閃過一絲驚喜!蕭雨歇聞言,眉頭微蹙:「你會?為何從未聽你說起過?」
文君眼含了歉意:「我也不知道我會的那就是《神機太白經》,師父給盧郡守送了信,我今日看到,也剛知曉,本想給你說來著,卻沒來及。」
盧若英聞言,呵呵笑起,眉宇間滿是喜色:「如此甚好!左右軍師齊備!」
周夫人聞言亦是欣喜不已:「想不到侯夫人竟有這等能耐,騎馬又好,入了軍營,定能為我軍出謀劃策,戰戰告捷!」
王陵亦是讚賞:「侯爺當年多年不娶,今日在下見了夫人才知,原來侯爺當年是誰也瞧不上。和夫人比,其餘的都是庸脂俗粉。」話音落,被自己夫人在桌下狠狠掐了一把大腿,王陵嘴角抽搐了兩下,尷尬的維持了笑容。
尹伯庸接過話:「有侯夫人和周夫人這樣的女兒家,當真是我朝的福氣。這下有了侯夫人,等到了軍營,周夫人你就不孤單了。」
「不可!」蕭雨歇打斷尹伯庸的話。
文君已然料想到他會阻撓,她去看他,但卻見蕭雨歇目光看向盧若英:「今晚回去,我讓夫人將下半部默下來給你,你費心多學學。」
眾人聞言,面面相覷,不敢再多說話。
盧若英笑著搖搖頭,拒絕了蕭雨歇:「侯爺有所不知,《神機太白經》成書早,需得藉助批註方可勉強看懂,下半部學起來,若要精通,最少兩年光陰,怕是來不及。」
盧若英這麼一說,周章神色中漫上擔憂,忙道:「侯爺,您就讓侯夫人入軍營吧,不然……這……」
周夫人亦連忙勸說:「對啊侯爺,那可是《神機太白經》!倘若盧郡守與夫人聯手,能給咱們帶來多大的助力。而且,侯夫人馬術那麼好,和我不相上下,侯爺沒啥可擔心的。」
尹伯庸目光轉向文君;「侯夫人自己對此怎麼看?」
文君目光落在前方,面上含了得體的微笑,字字堅定,語氣慷慨:「我雖身為女子,但心繫我朝!為國分憂,責無旁貸!」
周夫人最是欣賞女子心懷大事,她最討厭閨閣那些不懂外界為何物的嬌氣小姐。文君雖身形纖細,但心性早已得了周夫人眼緣。只見周夫人抬起酒杯,遙敬文君:「侯夫人巾幗不讓鬚眉,我敬你!」
文君抿唇一笑,與周夫人同飲而盡。眾人聽聞《神機太白經》已是高興,又見文君此等氣魄,皆陸續敬酒,以表欽佩。
文君飲酒的時候,蕭雨歇反倒是被他的部下晾在了一邊。待文君落座,轉頭去看他,他直直望著她,神色冷峻,文君看了,竟有些心虛。
蕭雨歇冷言問出三個字:「故意的?」
文君笑笑不說話,給他夾了菜,小聲兒道:「先吃飯,晚上回去再給你解釋。」緩兵之計而已!沒得解釋!
桌上人多,蕭雨歇也不好多說什麼,只能繼續吃飯。經過今日這麼一出,蕭雨歇才算是將來龍去脈理了一下:自打那日賽馬開始,她就已經再為今日做準備!
先以馬術讓眾人知道她可以隨軍,而後今日再道出《神機太白經》。甚至她都沒打算徵求他的意見,直接讓他的部下認可她,然後認定她有隨軍的能耐,若是他再不同意,反倒是不以大局為重。
想到此,蕭雨歇恨不能給自己兩巴掌。那日賽馬時,他被迷了個神魂顛倒,竟一點兒也沒覺察出她的心思來!沒能將她的計劃掐死在搖籃里。
蕭雨歇在心中狠狠罵了自己幾句:叫你色.欲薰心!叫你美.色障目!叫你色.欲薰心!叫你美.色障目!
自郡守府出來時,天色漸暗。路上,蕭雨歇神色冷峻,坐在馬車裡一言不發。文君自然知道他心中著惱,於是湊上前去,搖一搖他的手臂,撒嬌道:「蕭郎……」
蕭雨歇不吭聲兒。文君身子貼上他,身前那一片柔軟壓在他手臂上,又是軟綿綿的一聲輕喚:「蕭郎……」
蕭雨歇目視前方,忍住不去看她,沒用!美人計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