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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四個字是什麼意思,是男人都知道,可從長公主嘴裡說出來,還是對首輔大人,就十分耐人尋味了。
感覺自己知道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會不會被殺人滅口……龐秋默默把大塊頭往後縮了縮,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殿下!」蕭容昶終於不再淡定,沉著一張臉朝她走去。
沁嘉欣賞到月下美人,感覺一口氣終於順暢了。
蕭容昶走近她,神色複雜的蹲下來,目光與她平視:「殿下方才說什麼呢。」
沁嘉嗤笑一聲,挑釁看著他,一字一句:「我說,蕭大人你拔*無情。」
「呵……」蕭容昶仿佛被氣笑了,扣住她的手腕,目光牢牢鎖住她腕上紅繩,面沉如水:「殿下何出此言,這半月,臣可是找得您好苦。」
感到手腕上的力道,和男人手心裡的溫熱,沁嘉露出十分做作的一笑:「能活著,是本宮的本事,至於回不回去,亦是本宮自己說的算。」
院門忽然推開,徐騁意打酒回來,發現多出來的人,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蕭容昶垂下眼眸,看著一臉酒意,目光已有些迷離的女子,目光逐漸冷卻:「臣真是佩服殿下,此刻還有閒心飲酒。」
「飲酒怎麼了。」沁嘉犯嘀咕,伸手去問徐騁意要酒。
接著,就聽對方涼涼說道:「此前錦衣衛找遍了江南,都未有公主蹤跡,連臣都要以為公主真的出事了,唯獨夙王反其道而行,一直命人在京郊方圓千里搜尋您的蹤跡。」
「照這速度,臣以為,馬上就要搜到太浮山來了。」
沁嘉睜大眼睛看他,心裡罵道,這麼重要的事,竟然不早說!
「如若沒什麼事,臣便先告退了。」蕭容昶鬆開手,起身往前走了兩步,衣擺又被人扯住。
「等等,帶本宮一起走。」沁嘉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弄得有些發暈,吩咐徐騁意:「你自行回府吧,小心些,無事不要出門。」
說完,跟著蕭容昶追去兩步,腳步跌跌撞撞的,額頭重重抵在他後背上。
絳紫色的袍服,面料絲緞滑膩,冰冰涼涼的很舒適,她酒意醒了些,像個磨人精一般,手臂輕車熟路纏上對方的腰:「本宮有些醉了,走不動。」
徐騁意面色一暗,悶不吭聲退下。
不遠處,龐秋亦識趣的扶著牆壁默默遁去。
蕭容昶面色冷淡的去掰她的手,狠心用了幾分力道,沁嘉驟然失去平衡,沒有骨頭似的往前倒去。
地上都是碎石頭,無法,只得又撈了她一把,眼中幾分厭煩之色:「殿下何不坐下醒醒酒,等人來接。」
沁嘉扔了手裡的酒壺,抱住他胳膊,又將臉蹭在冰冰涼涼的繡袍上,語氣悶悶不樂:「蕭容昶,你別跟本宮翻這些舊帳,什麼藍夙,就是你翻臉無情罷了。」
朦朦朧朧中,似聽見他冷嗤一聲,接著,沁嘉就被人一把抱了起來。
夜裡的空氣清寒寂寥,這人身上也沒什麼溫度,她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沒臉沒皮勾著他的脖子,嘀咕著:「你這人,真是一點意思也沒有。」
「跟你寫了那麼多信,都沒有一點點表示。」說著,手指把玩他肩上披著的一縷頭髮。
「送一顆珠子來算什麼。」沁嘉抬起手腕,盯著那一顆質感古樸的菩提,轉頭瞪他一眼:「首輔大人忒小氣了。」
「殿下當真要跟臣走。」蕭容昶將她抱到馬車前,掀開帘子,目色如古井無波。
沁嘉沒答他,兀自轉過身,手腳並用的爬上馬車,高貴形象碎了一地。
怎麼還不走,囉里八嗦的,急死人了……
蕭容昶目光泛起淡淡漣漪,駕車往一條僻靜小路上駛去。
山上露重,沁嘉穿得少,因方才喝了酒,身上也並不覺得冷。
蕭容昶應是頭一回駕車,揮鞭的頻率有些亂,但馬車一直行駛得很平穩。
走了許久,沁嘉有些累了,且終於感受到夜間寒意,雙手抱懷道:「怎麼還沒進城。」
對方半天沒答話,正有些不耐煩,就聽見外面一陣風聲呼嘯。
男人醇厚低沉的聲音,穿風清晰沉入耳里:「首輔大人深夜親自駕車,所送何人。」
「夙王殿下。」蕭容昶聲音清透,隱隱透出幾分調侃意味。
沁嘉縮在車榻上,突然覺得小腹處一抽一抽的疼,身子開始不斷往外冒冷汗。
手緊緊抓住衣擺,有種不詳的預感。
不會,不會這麼倒霉吧……
「坐在本官的馬車裡,自然就是本官的人。」蕭容昶語氣里透出幾分曖昧,轉頭看了眼車廂,裡頭悄無聲息,就如沒人一般。
他勾了勾唇:「夙王連這都要好奇?」
夜風裡,飄散著幾分梅子酒的香味,還有道熟悉的冷香摻雜其間。
藍夙連搜了好幾座山頭,都沒有她的蹤跡,漫無目的找到這裡,正懷疑是自己想錯了,便聽見馬車軲轆的聲音。
駕車的人,竟然是認識的。
突然有種極強烈的感應,她就在這裡,即便不在這輛馬車,也應離此處不遠。
很快,他便嗅到了熟悉的氣息。
胸口突然有種悶不過氣來的感覺,踏馬走近些,下意識用劍柄的那頭去挑馬車帘子。
下一刻,卻被對方牢牢握住。
「夙王以為,自己此刻在做什麼。」蕭容昶神色鎮定,單手握住劍柄,行動間分毫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