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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讓世人知道,你做出藏匿皇子之舉。」沁嘉心裡真正擔憂的,其實是他被人抓住把柄,屆時深陷泥淖,神仙難救:「你該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蕭容昶說:「這件事,臣其實做了兩手準備。」
天光越發亮了起來,男人眉眼英俊,嗓音沉定,眸底幾許情誼,如霧靄沉沉壓向心裡。
「若殿下不捨得臣死,臣便將藏匿皇子的罪名推給林家,然後與李家聯手立大皇子為太子。若殿下厭棄了臣,那麼生死有命,臣便將大皇子交給殿下,由您教養他長大。」
也不知是被方才哪句話激到了,沁嘉突然拿起茶盞狠狠往他身上砸去:「何謂生死有命,你還是覺得我會殺你?」
夏天他穿得少,熱水沁透薄薄的衣料,勾勒出堅實有力的肌肉線條,可以看清他胸膛的每一寸起伏。
他探身過去,雙臂撐在沁嘉椅子兩側,眼裡露出極強的侵占欲,如山間猛獸,沉聲道:「殿下放心,那都是之前荒唐的想法,臣現在可是怕死極了 。」
「那天殿下曾親口說,但凡您有一口氣在,就不會讓任何人傷臣分毫……有您這句話,臣便是上刀山下油鍋,也心裡舒坦。」
他淡淡笑了下:「殿下捨不得臣死,臣怎麼也得留著這條命,陪您慢慢走到終老。」
沁嘉看見他一貫清冷的眼裡泛起暗涌,感覺他滾燙的呼吸就在耳畔,聽見他溫沉的嗓音落在自己心上,如雪一觸即化。
他湊得更近了,雙眼明亮如晝:「殿下,您給出去的福氣,可不興收回的,若您將來言而無信捨棄了臣,臣亦不知,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慌亂中,沁嘉暗自忖度,將陛下的兩個兒子都安置在外頭,確實能絕了某些人的念想。
架吵完了,解釋聽完了,沁嘉心情好轉了些,開始覺得這個早晨還過得去。
剛想推開他,冷不防左肩被他咬了一口,隔著薄薄的衣料,能感覺到他渾身肌肉的賁張。
突如其來的欲,讓她感到好笑,又有些措手不及。
雙手被他握住,逐漸變成五指交扣。
「殿下,和好麼?」他沉沉吐出一口氣,顯出幾分咬牙切齒。
蕭容昶帶著她的手按在那處,有些不耐的擰眉。
垂眸見她細膩瓷白的皮膚上,染上一層薄紅,眸色暗了暗:「所謂床頭吵架床尾和,殿下,和好麼。」
說罷,就將她抱了起來,讓她兩腿分開坐在身上,手往上摸索著解開她束胸的帶子。
「幹什麼,大白天的你——」沁嘉一邊說,又被他堵了嘴。
這股勢來得又凶又猛,很快便讓她暈得找不著北。
「沒想到,過去清心寡欲的首輔大人,如今竟成了色中餓鬼。」沁嘉瞧著那張清雋逼人的臉,沾染情,欲之後微微泛紅,更加堪稱絕色。
「菩提子都被殿下摔了,哪裡來的清心寡欲。」說話間鼻音略重,顯見是真的難受。
他不想承認,心裡像關押著一頭野獸,看見她便想掙脫牢籠。
甚至從前兩人還在冷戰,互不說話時,好幾回在外面瞧見她,便立時……
只能用寬大的袍服遮掩,隱在暗處不敢動彈。
直到她身影遠去了,才若無其事的從人群中走出,在她原先站的地方待一會兒,輕嗅那遺留在空氣中隱隱約約的冷香。
愛/yu,這兩個字怎能分割開來。
曾經,為滿足內心這頭野獸,他不惜買通玉修觀玄機道長,使出那等下三濫的招數誘使她與自己歡好。
什麼清心寡欲,只有他自己知道,男人都是些什麼貨色。
面對自己心愛的女子時,只有不通人事的傻子才忍得住。
但凡經歷過一次,便會日日想,夜夜想,恨不得天天都抱著她入眠。
這些深埋在心底的慾念,他永不會對人訴說,只慶幸她過去從未表現過排斥。
身體比語言更加誠實,每證實一次,他便會知道,她亦是喜歡自己的。
「再說,都兩個月沒碰了。」他語氣含混不清:「昨晚上,便想了一夜。」
早上起來便有些遭不住,若不是吵那一架,他也說不準自己究竟會忍到什麼時候。
夏天穿得少,下身那層薄薄的褻衣料子根本不算什麼,他隨手就撕開。
沁嘉坐在他腿上,被他身上溫暖舒服的氣息弄得有些熏熏然。
可是到最後,他卻顯得顧慮重重。
沁嘉輕輕喘著:「蕭大人是不是不行?」
蕭容昶腦子有些發懵。
熬到腦門都沁出了汗,最後克制的將她推開,面色悻悻道:「臣先去問問太醫,能不能行房。」
「你——」沁嘉被他弄到不上不下,但被他一提醒,想到肚子裡的小東西,竟也不敢再繼續。
兩人各自扭開目光,前一刻的親密黏膩,讓彼此都有些難受。
母性使然,沁嘉清醒過來後立即從他身上下來,若無其事攏好衣服,喚人進來收拾。
蕭容昶立刻起身去拿了件厚些的外袍穿上,邊往外走邊道:「臣今日還有公務在身,就不久留了。」
接著頓住,輕咳了幾聲道:「待臣調查清楚了,晚上再過來。」
這種事,調查你個鬼——
沁嘉搖了搖頭,冷道:「滾。」
「嗯。」他毫不猶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