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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窮了唄。
為表真誠,所以容虞舟又吃痛地回自己小私庫里巴拉出了個夜明珠。
不算大,但到底是夜明珠,整個懷寧都難得一見的寶貝。
推開隔間門的時候,容虞舟還在想像易扶玉的欣喜。
易扶玉一定會喜歡。
易扶玉依舊一襲白衣,眉眼深邃,仰靠著雕漆的紅柱,整個人鍍上了一層柔光。
容虞舟的嘴角當即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可想到易扶玉都不主動約自己,容虞舟炯如星火的雙眸暗了暗。
艹,他想著給易扶玉送寶貝,易扶玉都不想著主動約他。
越想越氣……
蕭御回眼睜睜看著眉眼含笑的少年在一步步靠近他時收起了笑意,最後走到他面前對著他的胸口來了一拳。
蕭御回:?
平白挨了一拳,蕭御回身形趔趄,不知道為什麼容虞舟突然來這麼一遭,但看容虞舟忽變的神色,蕭御回索性裝作受傷地樣子,捂著胸口咳嗽了起來。
容虞舟被眼前人的脆弱驚到。
他現在這麼強了麼?
看男人捂著唇的虛弱模樣,容虞舟連忙伸手扶住了蕭御回:「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的力氣居然這麼大。」
「沒事。」
「你真沒事麼?」容虞舟還是不放心。
蕭御回搖搖頭,還在淺笑著。
容虞舟將信將疑:「沒事就好,話說回來,其實我今天來是給易兄送禮物的。」
片刻後,熄了燈的包廂里,獨獨桌上一小塊圓潤的珠石在發光。
昏暗裡,容虞舟挑了下眉,微抬起下頜:「是不是很不錯?聽我爹說,這夜明珠是我打小就有的。」
蕭御回薄唇輕抿著,看向眼前少年的眼神里透著略加遮掩的無奈。
這東西他熟。
因為和鹿角玉佩一樣,是他小時候拿來哄容虞舟的小玩意兒。
幼時的容虞舟怕黑,夜間燭火滅了都會眼中含淚,蕭御回沒辦法就取了個夜明珠給他。
沒給更大的。
因為一個這么小的夜明珠容虞舟日日要帶著,還就放在腰側的金絲錦囊小兜里,去哪兒哪兒揣著。
誰能想到一個三四歲大的孩子,每個兜里都沉沉的都是重物呢。鹿角玉佩,小夜明珠,還有御膳房打劫一般捲走的蜜餞零嘴兒,滿滿當當帶在身上。
以致於小廢物朝他撲來時,每走一步宮服都被墜得低低的。
「喜歡吧?」現下容虞舟就像小孩子分糖一樣將夜明珠遞到他面前,「現在歸你了。」
蕭御回用手抵著額頭:「送我?」
「我之前左邊配玉,右面帶珠,再配上錢袋子就沉沉的了,現在玉我留著,夜明珠就送你當尋玉的謝禮了!」
並未接過夜明珠,蕭御回乜斜著少年道:「既然送我夜明珠,為何方才一見面就對我動手?」
容虞舟送了禮物,原本心口暖烘烘的,像寒冬里泡了溫泉,四肢百骸都是歡-愉,但現在想起易扶玉都不主動聯繫他,就變了臉:「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些生氣。」
「生氣?」
容虞舟還在擔心自己沒輕沒重的手勁,對著蕭御回就開始動手動腳:「是不是我剛剛出手重了些?你快把衣服趕快拉開,讓我瞧瞧有沒有淤青什麼的。」
按住容虞舟扯他衣服的手,蕭御回淡道:「沒事,是我剛才沒站穩。」
「真沒事?我最近喝了好些補藥,力氣大了許多,我一拳下去你可能會出事。」
「我沒事。」
「你不要勉強,咱倆誰跟誰了,不用騙我,我剛剛看你身子都左右晃,還是你身子太虛了。」
太虛了?
蕭御回似笑非笑。
他一拳下去,才叫真的會出事。
見少年的確擔憂的模樣,蕭御回微微頷首,無奈道:「你這麼想看,是在饞我的身子?」
「當然不是!」
「那你為何總盯著我的身子?」
「我這不是在關心你麼。」
容虞舟悄悄抬頭瞥了眼男人,眼前人低頭看他時,燈火下的暮色柔和了他的鼻骨,光與暗的對比愈發襯處面骨的完美利落。
易扶玉好看的有些過分了。
容虞舟氣短,扒拉的手瞬間縮了回去,補充道:「上回你占我便宜摸我屁股的時候就說了我在饞你,現在我再說一遍,我才沒有饞你的身子,心裡對你也沒有什麼髒東西。」
以為他不信,容虞舟再次梗著脖子強調:「我只是生氣罷了。」
蕭御回笑了:「所以你究竟在氣什麼?」
「我感覺你不想當我的朋友。」
小紈絝怏怏的小語氣和小時候貼上了,就像自己壓著他不讓他暴食時候那般,軟的時候格外軟,也顯得格外的勾人稠艷。
蕭御回側目,沉道:「不想和你交朋友?何出此言?」
容虞舟擺著手指頭開始算:「認識這麼久了,你一不找我吃飯喝酒,二不找我出門遊玩,你難道不是都把我忘了。好兄弟不都應該時不時聚在一起,就連如廁都黏在一起的嘛?」
蕭御回:……
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了什麼。
怎麼樣的好友會如廁的時候都跟著?
小紈絝身邊都是些什麼朋友?
蕭御回默了默,才道:「你想和我如廁的時候都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