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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薤白做到這個份上真的是仁至義盡了,救一個人需不需要回報,他根本是不在乎,青海就是他這個人唯一放在眼裡的存在了。
但王思凡眼看著對方一個人下水,走入那片白色霧氣後最終化『魚』消失了,他反倒是盤腿坐在岸邊想了很久的事,他還搖搖晃晃地站起來,又用一種體力完全虛脫的樣子回了黑帳篷里,把元薤白說的『東西』都拿了出來。
嗯,相機是被看過了。
估計這也是元薤白這個神仙哥哥對他很『牴觸』的原因了,誰看了這些鬼一樣的畫面肯定都會被嚇到。
衣服是真的洗乾淨了,還洗的超級乾淨,還有他的辣條也在。
甚至,連那本笑傲江湖真的都被元薤白包了一個書皮在外面,書皮還超級合適,這樣外冷內里凡事都有耐心的神仙哥哥人也真的太好了吧。
所以,他也沒忍住自己坐著翻了幾頁那本笑傲江湖。
這本書這麼一看裡面的內容還是和以前一樣,有好人,有壞人,有俠義,有背叛,換句話說,這本書里向著所有新紀元的生命主動闡述了一個完整社會體系存在的種種真實現象。
那個能親手寫出這本小說的『人類』,那個叫金庸的靈長類,在新生命紀元肯定是已經見不到了,不然他肯定還是一個大腦厲害的『新生命』。
畢竟,他構造的這個黑白共存的世界太容易讓任何人的『大腦』變得發達,讀懂什麼是人性這一高階概念了。
因此,久久,他才一下下把玩著手上這本包了書皮的小說,又穿著元薤白的那件白色衣服,低頭單手拍拍地面上來了這麼幾句話。
「……青海。」
「左側,右側和正南方,沒人。」
「那哪裡有人,其他人在哪裡呢……比如,剛剛那個小妹妹的家在哪裡呢……難倒,就在北方?哦,這樣子啊。」
王思凡這麼一邊單手撐下巴,一邊不動聲色地自言自語的樣子,表情和口氣上是一點看不出他有什麼壞心思。
事實上,他這張臉是沒有四川生存區那幫吃人殺人的『怪物』兇殘,甚至符合他瘦弱少年的身份。
不然李蘭也不和他說那麼久的話,又告訴了他那麼多,他受傷了掉在水裡,讓人覺得他現在沒什麼威脅性是其次。
他把自己一上來主動擺在受害人這個特殊身份上,並反覆強調外面世界對他的迫害和追殺,也不提其他的才是重點。
但說來奇怪,王思凡現在這麼低低開口說話的眼神,他黑色的眼睛好像有一種旁人也分辨不出來他內心想法的模樣。
當然,這種內里的是什麼東西,也只有他自己才懂了,不過想想也對,一個正常的苦命弱小少年是怎麼有辦法一個人往外逃了四年,這根本不符合常理。
他或許真的是一生下來和那個奇怪畸形的四川生存區存在深仇大恨才選擇逃跑。
但他到底是不是一個能被元薤白好心帶到青海救活了的『好生命』,這點真的值得商榷,畢竟,他又不認識青海村的生命。
一開始也不是青海村的本土生命們救了他,他為什麼要一醒過來把這裡當成自己的恩人,他自己能繼續往外跑才是最重要的事。
元薤白對他說,是青海救了他,王思凡一句都沒聽進去,他也完全不會覺得青海值得自己回報。
相反,他只關注一點,這裡現在可是連青海外那群『小嘍嘍』都不知道裡面有什麼的地方。
他目測真的是第一個闖進來這裡來的,那麼,他現在就是唯一拿到這個籌碼主動權使用的人,這對他來說才是真的很有用。
所以說,世界上任何一個獨居,好心的美人大哥哥可不能輕易去相信一個掉在水裡的年輕生命會是好心的。
畢竟,一個村的淡水魚人,還有一個大腦進化更高階段的『新生命』,他的身材和氣質還是那麼好,一定是非常具有利用價值的,讓生存區的那幫什麼壞事都做絕的瘋子看到,更是絕對會走不動路了,這個世界早就壞掉了,生存區那種地方每天都有女人,孩子,病人死在最痛苦的邊緣。
王思凡從來沒有去想過救那些生命,但他這種生命竟然也可以被別人救,王思凡覺得青海心太大了。
那看來,一個這麼好的生命是不該屬於自然了,他被誰發現都是絕對要被最大利用化的,尤其是自己這種人。
要不是王思凡真的還要一個人走這條往下去的路,他甚至還有一點小不捨得,但強弱,規矩,秩序,早就習慣這種事的王思凡一點不覺得愧疚。
他這個人向來遵守活下去規則,他完全也不會對任何人心軟,他還格外淡定,惡的堪稱冷靜完美地從自己的那台相機更深的一個單獨卡槽里弄出來兩個藏得更深的『東西』。
這個卡槽有單獨記號,一般只有他能開,他也是有這個自信才能做到走到現在這一步的,裡面是一顆『新世界』的安眠藥,一顆『新世界』的氰/化/物。
當然,他不準備用後面的這個,這是他留給更強的敵人保留後路的,他要活的來作交換往青海更遠一點的地方逃,所以,丟進水裡肯定是沒用。
這麼一想,只有留在黑帳篷里那些……『草』,哦,高山龍膽能有用了,乾脆再主動說自己要干點活好了。
至於,那幫數量未知的魚人們目測住在某個方向地岸上群居,但明顯他們只有『大腦』清醒時才可以變魚躲開陸地生物,他們的智商也和外面世界根本比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