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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半鹿少年雖然暫時不清楚對方當時說的這個『他』是誰。
但由於這種怕,他對某個黑衣男人的揣測和敵意還沒消下去,他心裡之前多覺得元薤白是個神仙哥哥,他就多覺得那個男人是一個活閻王。
因為,現在地球上到處都是各種各樣的新脊椎動物和新非脊椎動物。
沙灘文明的大爆發把大家的形態和基因態都改變了,但有一些『大腦』更未知的生物還是不太容易一眼被看出種族的。
所以,今天就算王思凡不是一個食草動物,地球上都很少有不怕這個黑衣男人身上這種特殊級別感。
但這個人見人怕的黑衣男人難倒是老虎麼,還是狼,或者鷹,又或者是水裡的什麼。
所以,他到底是什麼鬼玩意兒不會是大水怪吧,王思凡是完全想不通這種人會是水裡,天空,或者天空的什麼生命了。
他甚至還在不服氣地想著,對方剛剛這麼一走不會正好去了撿了便宜吧,元薤白不會被他已經怎麼樣麼,靠,憑什麼。
個性很壞的鹿崽想到這裡又齜牙咧嘴了起來,他剛剛有多怕對方會當面弄死自己,現在膽子恢復了就多不怕死,還開始又占元薤白便宜。這也導致了他後來被那幫雲豹跟班一起扭送回來後,他都沒消停過,始終想讓自己的死路走的更快一點。
「……喂,有人麼。」
鹿崽抬腿踢踢帳篷的門。
「門口那個,你是啞巴麼,我看你年紀和我差不多啊,就比我大幾歲的樣子。」
「所以,你們……這幫雲豹是青海的黑/社/會?還是什麼幫派?剛剛那個樣子很嚇人的男人,就那個黑衣服白頭髮的,他不是雲豹吧,他又是誰?」
「你們這幫人難倒沒聽說過高進的名字麼,知不知道今晚把陳飛殺了,你們青海馬上要惹大麻煩了,高進馬上就要來聞著味道找你們麻煩了,他可是號稱——『地球之神』……」
「嘿,青海小貓咪,你和這個村子裡的小草魚們都要倒霉了,那個黑衣服,到時候可都救不了——草!你打我幹什麼!」
黃毛小流氓這些擾別人的話,也引發了帳篷門口某個二十歲左右的『雲豹』青年睜眼冷冷的反應。他是之前跟著黑衣男人一起出現的,之後也是他像一個忠誠的守衛者一樣把王思凡扛了回來。
對比陳飛他們的卑鄙下作,青海所有生物真的都光明正大,連回敬你都是。
但很可惜,這位雲豹小哥最初是什什麼態度,現在也是。
唯獨在王思凡說到黑衣服男人和高進這兩個詞時,他冷不丁抬手教訓了一下裡面這個半鹿叛徒,這才把王思凡搞得難得消停了一下。
「我們青海人是死是活和你無關,你只是一個居心不良,恩將仇報的生命。」
雲豹小哥連說話的聲音都冷靜帥氣,一點不讓人覺得他自負,是真的靈魂驕傲有光芒的生命,然後他又說話了。
「李蘭,李蘭祖孫現在把帳篷再給你用一次,已經是她們很善良的表現了,她們的做法對比有些人的做法,才值得那個人羞愧,你被留下一條命的原因,也不是好人總有用不完的善心,而是你需要道歉。」
「你做了錯事就要自己負責和彌補,這才是一個男人,但她們已經去睡覺了,你現在不許發出聲音吵到別人正常休息。」
這位小哥這麼說話,有點雲豹身上特有的酷勁了,他甚至還糾正了一下王思凡這種不良的是非觀和價值形態。
可關於什麼是雲豹,對於王思凡還是有點遙遠,但要仔細說的話,他們大致指的就是以中國雲豹為祖先,進階後成為類人生命的新生命,雲豹這種本土動物在史前文明時據說由劍齒虎的基因斷代延續。
到這一階段,這群今夜出現在青海的雲豹半人身上既保留了自己祖先的瘦長體態,尖銳牙齒,夜視能力,又在此基礎上變作了直立行走,真正地擁有了一種新生命的體態。
之前這十幾個雲豹半人這麼看來,就是一個全男性構成的新生命部落。
他們的家族沒有一個女性,或許女性曾在上一階段滅絕,才導致了這一男性群居的現狀。
而且,他們現在似乎還具有了馴化低階段家畜——青海馬的能力,掌握了一種像少數民族牧民一樣在雪山上穴居的生活習慣,變成了一個男權社會。
一個男權社會,一個母系村莊,竟然同時存在於青海這個地方,以共存共生的方式維繫一種生命循環,成為了兩種生產者。
偏偏,他們和李丹的湟水村目前看來就是一個生態圈的『鄰居』關係,這種住在兩個不同村子習性截然不同的『鄰居』關係,聽上去有點玄幻,也不知道誰把這兩種動物搞得住在一起的。
可是六年來,由於雲豹和湟魚不算是直接天敵,他們各自的覓食範圍如無必要不會加入對方。
所以,他們一個平常住在雪山上,一個住在山下的岸邊,差著不小的居住範圍,也可以共同維持起了一個青海的完整生態系統。
雖然,雲豹和湟魚們私下也不會天天在一起,但大家就是認識對方是誰。碰上今晚這種麻煩還可能會互相幫助一下,算是很有『鄰居』的相處原則了。
尤其,這幫雲豹半人光是這麼看得話,和洞鬣狗那種醜陋猥瑣的長相不同,他們每一個都長相異域,膚色如蜜糖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