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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一個受傷的人『大腦』中應該都是沒什麼記憶的,王思凡在這段時間昏迷中倒是對某一段有了一定記憶……
這段記憶,還不是別的,是一個……看不清楚臉,但像夢一樣讓人醒不過來的生命。
或者說,這是一個雙手很潔白,比一般女性的手還細膩,完美,手腕上好像還帶著一個小手鍊的成年生命。
為什麼王思凡會知道對方是成年生命,還是一個絕對比自己大挺多,力量上更占據主導性的成年生命。
是因為他依稀能回想起自己滿身是血的時候,好像是被這個人抱出水面的。
這個人當時身上濕漉漉的,猙獰狼狽的血把他的身體流淌滿了,他的頭髮,下巴,眼睛但在白色霧氣中看不清楚。
但他的嘴唇融入了湖水時,他單手抱十七歲少年一步步出水的姿態很穩,一點不吃力。
他的身體狀況還是很健康,完美,完全能做到扛得動一個半大少年的。
尤其,他的皮膚色調像玉石一樣。
那種成年生命的姿態完全寫滿了成熟,淡定,理性,結合他的下半身也浸透著月光,王思凡依稀覺得自己看到了……一雙特別長簡直能把人看傻了的腿。
嗯,四川小屁孩發誓他當時真的不是故意看的。
但他的眼睛真的控制不住,雖然,他當時半暈了眼睛也沒看到多少,但誰能說自己可以不去偷看這麼要人當場跪下唱征服的腿呢。
更別說,對方那種月光下有著勻稱肌肉和健康氣色的身材……也超級,超級好。
而且,不是那種強壯,是美,真的哪裡都美,美到說一句天上掉下來了一位神仙哥哥嫁給我吧都不為過的那種美。
可是這麼多足夠讓王思凡一輩子忘不掉的記憶點,要說,這個人已經超級讓人好奇了吧。
接下來發生的事,更把王思凡這個警惕性很高的少年給搞得完全擊垮心理防線了。
因為,在他之前痛的大喊大叫做噩夢時,這個人還一直陪著他,幾乎做到了寸步不離。
期間,王思凡大吼大叫差點動手傷人,對方也沒有一點火氣,或者不耐煩地把他丟回青海湖裡去。
對方真的是一個完全不會和你生氣的人,幹什麼都很平靜。
生氣,仇恨,報復,用個人能力算計和謀取利益,好像離他很遙遠,難倒這就是神仙麼。
可幫他處理了傷口後,『神仙哥哥』有時候也會在坐著看書,有時候在簡單地低頭做別的事,就像一個普通,正常的生命。
但對方一語不發時,他似乎也準確地猜到了王思凡內心極度討厭陌生人靠近這一點,始終離王思凡不近不遠,只用自己的身子幫他當著外面的湖風。
冬季,很冷,黑夜的風聲也很嚇人。
這個人竟然就這麼無聲地坐在那裡,把青海的寒冷和黑夜為少年王思凡擋下了,他好像比世上所有人都要對其他人溫柔,寧靜。
不僅如此,當對方聽到王思凡在一直側身小聲哭著叫爸爸媽媽時。
那個當下一直沒開口說過話的人還注意到了。
他沒睡覺。
此刻人靠過來一點注視著少年也思考了一下什麼,接著,他才用自己一隻雪白的手掌抬起了起來。
一下,兩下。
月光下,這隻拍在王思凡背上的手像哄小孩子似的,但那雙世上最輕,最好的手真的把少年仔那團糟糕惡劣的夢都搞得消散乾淨了。
完美。真的……很完美。
這個人完美地就像神明一樣,他跳青海湖這個決定是上一輩子積德才得來的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了吧。謝謝你,老天爺,下次有湖我一定還跳。
這也使得暈暈乎乎的王思凡此時也像一個小屁孩似的拉住了對方的一邊衣角,又依賴而執著地斷斷續續地問了一句話。
「……你……你是……神仙哥哥嗎……你現在……不……要走……好不好……」
「……」
「是……你從青海……救了我……我必須……回報你……我以後……一定給你洗碗,做飯,我還可以為你做很多事,你真好……我可以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
「啊……我突然這裡好痛……那裡也痛……神仙哥哥……你可不可以再用你的手摸摸我的傷口……嗚嗚……」
這種動機光明正大到令人佩服的『小狼狗』發言,我們這位四川小伙子真的是看著是一個未成年,也很敢想很敢做了。
他現在因為是晚上,還沒親眼看到自己夢中的『神仙哥哥』到底長什麼樣呢,就已經敢這麼說了。
那看到了真人,還不知道他要說什麼呢。
但一個說話和個性都直率的物種,有時候還真的不讓人太煩。
所以,某個『神仙哥哥』聽到他這話頓了下,然後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逗笑了,他一直沒什麼情緒的嘴角也很細微又矜持地勾了一下。
『神仙哥哥』:「凡人弟弟,你知道有一句老話叫什麼。」
王思凡迷迷糊糊裝瘋賣傻:「啊?叫……叫什麼啊……是不是叫男大三,抱金磚……」
可『神仙哥哥』這個人對待一上來就調戲他的小狼狗也很淡定冷靜,他接下來還特別『心狠手辣』地開口道,
『神仙哥哥』:「叫『人只要死了就哪裡都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