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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那坐他腿上的美人光從手臂的實際力量上都明顯大上十倍,連膚色都是一種像能把對方給包住吞進肚子裡的深色。
更別說,這人的眼睛始終仰視著被騙的美人的時候,還順勢把對方三下兩下回到了人類誕生之初,又把障礙物一起給好心『丟』了出去。
這種個性上寫著粗野,狂妄,又沒素質三個字的人,真的是一旦撕破了年輕大帥哥的偽裝,活脫脫就是一個流氓。
還是那種長著世上最可怕的冷傲渣男臉,留著混混一樣的長頭髮,整天幹著非正常人類行為的頂級流氓。
「…你把東西丟出去,是想它們直接就這麼掉下去麼。」
這話,神態可憐極了的病美人暗自忍了一會兒船錨還在的情況,久久才又說話了。
可他身嬌體弱,又落入魔爪,身子不僅瘦的見骨,現在也是宛若初生狀態的桃花花苞般消瘦,病態和可憐。
但這朵花苞真的是新鮮的,還是沒完全為人開放過。
從小被回南天的風打落凍僵,現在一碰就又怕又驚,是不適合被人粗魯到去剝開來強行觀賞的。
所以,他的眼角也早變得紅紅的,從那雙擋著面孔的臂彎里低頭看某人。
但他的眼神和聲音談不上多害羞,是平和,柔和的,還有一點平時不可多見的求饒。
雖然他整個人又累的很,累的說話都根本沒勁了,一句動腦子的話都不想說,只想說點真實感想了。
「你讓我跟著你走,說和我這一晚想留下聊聊,就是為了……做這種事麼。」
元薤白說著閉眼調整了下呼吸,才停頓了。
他現在沒生氣,他真的只想和這人面對面講道理,講講他們在各自做人價值觀念和意識形態上的不同。
「你不覺得,你的行為和你說的話是衝突的,這世界上不會有人上一秒和你說完聊聊,馬上給別人和他自己都解放了個徹底,還做出這種事……」
「……你這麼做,是不對的,你知道麼?」
這話,元薤白循循善誘,真的也是對這人的真面目算是開眼界了。
可他這個人既怕苦,又怕累,走不動路,氣還短的很,真的是生來要被人欺負擺弄的命了。
而最令他從剛剛開始閉眼通紅,不得不落入這副境地的。
主要還是某些身外之物的確已經在外頭了,以及一個人還在用他自己的左手抓著可憐病人的兩條腿,然後併攏在一起半舉著他了。
對,這個人竟然能控制狂到把元薤白兩條腿握在了一起,又直接半舉著他來抱著他。
這人看來真是一個好心人啊,他這種不怕根本自己累的舉動,說自己平時出門天天給老奶奶讓座估計都有人信了。
可這樣一來,元薤白是不用因此受累和使勁了。
但他完全就是懸空的。又不能動,又不能走,只能被人好心幫助,又活生生地一路拖著到天都徹底黑了。
而他們倆從之前到現在都已經這樣互幫互助足足快兩三小時了。
整個過程,南海好心人就是要活吃人,把元薤白舉著,摟著,翻來覆去搞得現在所有東西都離奇蒸發了。
他除了沒像個粗野不講道理的破壞狂般直接亂闖桃花江開始興風作浪,算是最大限度地把元薤白從外部了解了一個遍。
但某人現在是沒開始真正的興風作浪。
可此時離明早天亮可還有十個小時,這就讓二人接下來未知的每一秒都很可怕了。
所以,這一夜留下,對元薤白來說最大的考驗。
竟然是……他到底要怎麼以理服人地譴責和規勸一下這個行走的『海浪製造機』,勸他重回正道,不要在自己身上蹉跎時光了。
可他真的也不是那種假裝清高,玩答應了又不給的那套。
元薤白只是怕死。
他真的發自內心覺得他只要現在對對方退讓了一小步,說你可以別客氣,不如展示一下你真正的實力吧。
這個人就會以為他在說真的,又完全擺脫禁制在二人剛有第一次機會說開的第一夜就把他……到死。
一個人這麼不明不白死了,這也太冤枉,太丟臉了。
地球上目前只有一種不怕開水的生物才可以做到根本不介意這種事,但那個厚臉皮此時也好歹聽懂人話抬頭了。
「……那就讓它掉下去,有誰現在還會在乎這件事麼。」
那個人就差沒把渣男刻在自己的腦門上,此時他也一臉自然親切地對元薤白笑了,還傳播其自己的理論。
「而且,我現在哪裡做得不對?這不是你自己和我打賭輸了,我才可以兌現這件事麼,擅自修改的人記得追加報酬。」
「以及,我可能和你對價值觀點和意識形態的理解真的是不太一樣,我認為,當我要表達對一個事物的直觀欣賞,我就要去實踐,去誇讚,去接觸他。」
「我是人,不是死人,不是聖人,不是嘴上說自己很在乎,行動又不在乎的人,我看上了誰,還不想辦法用最快的速度,最好的辦法想方設法得到他,那我才是真的有問題,那樣的『看上』一定不算看上,南那樣的人也一定是個廢人。」
「誒,不過元薤白,你眼睛和你的大半張臉……又變色了,從剛剛到和我科學實驗了那麼多次,你都還沒適應現在的本土自然氣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