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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著最後一句「婆娑幽篁柔雲拂面,玉女吹蕭仙音裊裊」,臉熱之後,撇了撇嘴,飛快地翻到下一頁。
「夫人撇嘴是何意?」段無錯擒住她的手腕,阻止她再翻頁。
青雁一雙明亮的眸子轉了轉,問:「殿下,你也會看這些書嗎?」
段無錯沒回答。
青雁又追問了一遍,段無錯才說了句:「食色性也。」
青雁一下子坐起來,盤起腿來,好奇地問:「殿下平時在哪裡看這些書?穿著僧衣坐在佛陀前?」
她的一雙杏眼瞪得圓圓的。
「糟了!」她像是發現了大秘密,一雙手緊緊扒著段無錯的小臂,壓低了聲音問:「昨天晚上風雨交加,會不會是佛祖怪你對佛祖不敬!」
「呵。」段無錯笑了。
他拉著青雁的小手解他的僧衣。
青色的僧衣被他扔到地上,床幔垂落,隔了視線,看不見落地的僧衣,他便不是僧了。
作者有話要說:小青雁:有些人嚷著要虐我了,你們什麼心態?!!!壞不壞!壞不壞!壞不壞!
☆、第074章
第七十四章
最近小半個月, 府里的人個個喜笑顏開,尤其是面對青雁的時候笑容遮都遮不住。
青雁懶倦地靠在窗下, 吹著晚春的暖風,吃著方桌上的荷釀酥。荷釀酥很好吃,怎麼都吃不夠。好吃的糕點那麼多,每當段無錯問她要吃什麼糕點時, 她說的總是荷釀酥。
這小半個月,她身邊就沒斷了荷釀酥。而且這小半個月裡大多時候都是段無錯親手烹調為她準備飯菜。
晚上折騰地睡不好,甚至也不止晚上。除了這點,倒也沒別的什麼不滿意的事情。她經常第二日晌午才揉著眼睛睡醒, 要段無錯餵些粥奶羹糕等小食才懶洋洋地起床梳洗。
「聞穗,在加一頂香爐。」
「好哩。」
「再把窗戶全都打開。」
聞穗又應了一聲,趕忙去推窗戶。
也不知道是不是青雁的心理作用,她總覺得日夜歡好的結果導致寢屋內積著散不去的旖-旎氣息。
她用手指頭戳了戳荷釀酥中心的雁心蘭調汁兒, 自言自語道:「屋子還是小了些。」
聞穗笑:「夫人說笑了,這屋子哪裡小?」
半晌, 青雁應了句:「是哦……」
然後又慢吞吞地跟了句:「或許可以換個空曠的地方。」
「換個空曠的地方做什麼?」正在推窗戶的聞穗好奇地回過頭來望向她。
青雁一驚, 下意識地咬了咬舌尖。幸好聞穗沒聽懂她的意思……
她的臉頰不由泛了紅, 胡亂敷衍過去:「沒什麼。」
怕聞穗繼續琢磨, 青雁岔開話題:「單姑娘是不是許久都沒過來了?」
「是呢, 快小半個月沒來了。」聞穗開完窗戶,走過去往香爐里添香料。她一邊忙一邊說:「夫人,我聽說那位雲公子的傷好的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將他請出去了?」
「他都好了?」青雁心不在焉地隨口問。
「是呀。來的時候幾乎是半死人, 底下人都議論他要臥床個小半年才能好利索。可沒想到好得這樣快,我聽下頭的小丫頭說前兒個還看見他在舞劍呢。」
「毒也解了?」青雁又問。
「林太醫出手那是自然解啦!要是那毒沒解,他也不能運內力舞劍吶。」
青雁又拿了塊荷釀酥來吃,沒再問了。聞穗見她對雲公子的事情也不怎麼關心,也不再說了。
上午聞穗還在說單芊月小半個月不曾來,下午單芊月便再次登門了。不過單芊月這次來時的樣子有些慘。
小姑娘正是愛漂亮的年紀,她以前為了一件衣服,都會和康王妃生氣許久。此次過來時卻風塵僕僕,身上穿的衣服像是幾日不曾換過。而且她的眼睛紅腫著,明顯哭過良久。更重要的是,她一側的臉頰有著巴掌印子,明顯被掌摑過。
她往日來,府里的人會將她直接帶去偏遠見雲公子,並非都要去見青雁。而這一次,府里丫鬟瞧她這個樣子,趕忙去通報了青雁。
雲公子晨起舞劍,剛暫歇。他將長劍放在石桌上,皺著眉,眉宇之間有些郁色。雖然他不清楚自己以前的身手,可總覺得這劍術章法太亂,舞劍毫無酣暢淋漓之感。不由失望。
不過他認為自己康復得差不多了,實在不宜在府中久待,琢磨著是該跟這府中的主人道謝告辭而去。
「雲郎。」
他正想著,聽見單芊月的聲音。他回過頭去,見單芊月一副狼狽的樣子,原本打算勸她離開的話堵在喉間吐不去。他起身走到單芊月面前,視線落在單芊月腫起來的臉頰。
女孩子臉嫩,用了全力的巴掌可不好受,不僅腫了起來,還破了皮。即使她擦了厚粉,也完全遮不住。
他皺眉,問:「誰打了你?」
單芊月勉強笑笑,玩笑似地問:「雲郎莫不是要給我報仇殺了他去?」
「自然要幫你討回公道。」他認真道。
單芊月忽然就落下淚來,她倉皇轉過頭去,用指腹抹去臉上的淚。她努力笑著,說:「這可不成,那人是我父親。這公道不必討了……」
雲公子皺眉,沉思著。
片刻的安靜過後,他不確定地問:「因為我?」
是,因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