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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三睜開眼,看到周圍熟悉的擺設,知道自己已經從萬劍石洞回到了住的小院。看來自己是沒事了。田三心情一松,頓時感到全身上下火辣辣的疼,疼得他眉毛都皺成了一團。不過這同他突破時經受的痛楚相比就不算什麼了,那時候,洶湧的寒意自識海襲來,田三渾身的血肉都被凍結,如同冰封一般。他心知自己即將築基,顧不得周圍的危險強行入定,只怕機會稍縱即逝。如今成功突破,雖然多吃了些苦頭,但也值了。田三開心得不行,樂呵呵地感受著體內靈海的變化。
這時,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大團的陽光自門外射進來,田三眯著眼睛看過去,就發現來人正是阿塵。田三馬上喜笑顏開,極富感情地喊了聲:「阿塵,我突破啦!」
誰知阿塵只是稍微愣了下,看到田三清醒了,小臉馬上拉老長,理也不理他,仍舊悶不吭聲地走過來。「阿塵,你怎麼不說話,誰惹你生氣了?」田三倒是想坐起身,可是骨頭都疼得厲害,實在動不了,只能躺在那裡眼巴巴地望著阿塵。
阿塵也不搭理他,伸手猛地掀開了田三身上蓋的被子,嚇得田三一驚,這才發覺被子下的自己光-溜-溜的,根本一件衣裳都沒穿。「阿塵你要幹嘛?我怎麼沒穿衣裳啊?」田三一臉錯愕,努力伸手去夠被子,好歹拉回了一個被角,總算把下面遮住了。
「抹藥!」阿塵一字一頓,大眼睛瞪著田三,看起來火氣很大。田三仔細一瞧,果然阿塵手裡還拿著個瓷罐子,估計就是給自己抹的藥膏了。可是這會兒屋裡亮堂堂的,看什麼都一清二楚,就這麼在阿塵面前光著身子總覺得臊得慌,田三一臉討好地對阿塵說:「抹藥穿著衣裳麻煩,我懂,不過給我找條單褲穿吧……」阿塵眼一橫,田三頓時把剩下的話又吞回了肚子,非常豪爽地改了口:「對,屋裡熱,不穿倒還涼快些,啊哈哈……」阿塵的眼神好可怕!田三忍不住給自己鞠了一捧辛酸淚。不過自己如今的模樣實在悽慘,原本額上就有道疤,這下子身上也是傷痕累累的,也難怪阿塵生氣,還是先順著他吧。
「阿塵,其實我就是看著慘點,沒什麼內傷,幾天就好了,你別擔心。」田三試圖找話說,阿塵卻好似沒有聽見一般,一直低垂著眼睛,打開瓷罐子慢條斯理地給他抹藥。田三就感到阿塵軟軟的手在自己胸膛上摸來摸去,頓時尷尬地身體都繃直了,臉上也像發了燒。「阿塵,我都醒了,要不我自己弄吧。」田三不自在地說。
「嫌我抹得不好是不是?」阿塵抬起頭盯著田三,目光銳利得似乎能射飛刀。田三就知道這下壞啦,又惹了阿塵不高興,忙堆起笑:「我怎麼會嫌棄你!這東西黏糊糊的,我不是怕你弄著難受嘛。」
哪知阿塵聽了這話眉毛都豎了起來,幾日積攢的怒火一下子爆發了:「你田大師兄多英勇啊,還會有什麼害怕的!把其他人甩下一個人往石洞深處沖,也不看看周圍什麼環境就在那入定築基,若不是師伯去的及時替你護法,你有幾條命丟的?」阿塵一面說一面賭氣挖了一大塊藥膏,一下子拍田三胸膛上,手上亂七八糟地塗著。田三忽然抽了口氣,阿塵以為他是疼的,手上動作放輕了,口中卻故意氣鼓鼓地說:「這會兒知道疼了。這藥性子猛,可是對身體極好,忍著點。」
田三的臉愈加紅起來,因為他根本沒覺得有多疼,他的全副注意力都被別的事吸引過去了。「阿塵,你的手……那兒不用塗……」田三難得有些忸怩。
阿塵愣了愣,這才察覺到,原來自己剛剛只顧訓田三,把他胸口的小突起當成了傷疤,還一個勁地拿藥往上抹呢。結果那小點點就被他摸的硬了起來,田三隻覺得胸口痒痒的,頭皮直發麻,身體也越發僵硬起來。
阿塵鬧了個笑話,抿著嘴,為了掩飾,很生氣地照著那個小點點擰了一把。田三哪裡想到阿塵會有這麼一手,「啊」地叫了聲。胸口的小點點只是微微有些疼,但卻又升起了一種奇異的感覺。緊接著田三就欲哭無淚了,尷尬地不敢看阿塵,努力把身體往床裡面縮,話都說不利索了:「阿塵,那個,你能不能先出去下,我有點事……」
阿塵瞥了他一眼,目光已經集中到田三極力遮掩的那處。「你尿尿的東西怎麼變直了?」瞧阿塵問得多隨意呀,跟「你今天吃了沒」簡直沒什麼區別。田三又羞又窘,要有個地縫他就鑽進去了。只怪阿塵把被子掀得太開,他已經很努力用那一角被子捂著竟然還會被阿塵瞧出來,眼神也太好了點!
「……沒什麼,男子漢都會這樣,你再大點就知道了。」田三努力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淡無奇。修行者大多清心寡欲,田三也就這一二年才偶爾會變這樣。自從他明白了對阿塵的心意,時不時還會做個跟阿塵有關的荒唐夢,那之後他才會紅著臉自給自足一回。田三也算自製,哪裡想到今天只是被阿塵摸了下就出了這麼大的丑,真是死的心都有了,偏偏阿塵還一臉好奇地盯著他那裡看。
阿塵「哦」了聲,仍在床前坐定不動,眼神時不時往田三那邊瞟,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可憐他都十五歲了還沒經歷過這種事,比一般男子都晚了太多,又從來沒人教導過他,也難怪他好奇。
被阿塵這樣望著,田三隻覺得身體裡血氣竄得更厲害了,那裡估計一時半會都消不下去,只能哭喪著臉拜託道:「阿塵,你先出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