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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無故知道他的性格,也不多說話, 只把一旁的爾千松叫過來耳語了兩句。
不多時,管家走了過來, 對晉王說道:「王爺,都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
晉王朗笑一聲,大手一揮, 頗有些雄姿英發:「出發!」
說完他就向自己的馬車走去,在上車的前一秒被爾千松截停了。
爾千松勾著他的肩膀,笑得見牙不見眼:「晉王,不如跟我們同乘,一路上也好把酒暢談。」
晉王聞言, 順著爾千松的力道就走過去了, 「好!」
爾千松迫不及待地將人邀請上馬車,晉王走進車廂,就見柳無故對他露出一個笑。
晉王爽朗一笑:「這車廂里怎麼連一個茶几都沒有,酒也沒有, 等我叫人送上來。」
爾千松跟著坐進來,將腳死死抵在馬車車壁上,雙手牢牢扣住屁股底下的座位,然後對著晉王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
晉王迷惑了,看著他的舉動不解的問道:「神醫,你這是?」
「出發。」爾千松揚聲對外面的馬夫說道。
「好嘞。」
馬鞭被用力甩出發出的破空聲,打在馬身上啪的脆響,馬兒發出一聲長長的嘶鳴,四隻蹄子猛地跑了起來。
整個馬車就像是騰空了一瞬間,嗖的一下射了出去。
晉王府門前停著的一排馬車,架馬的人看著前方猶如野馬一般跑得奔放肆意,速度飛馳的馬車傻了眼。
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那馬車跑得就只看得見尾巴了。
管家猛地一聲呵斥道:「愣著幹什麼!追啊!」
「王爺還在那輛馬車上!追啊!」
車廂內,晉王臉上疑惑的表情還沒消失,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向前撲去,在頭將要磕到馬車門上的一瞬間,一隻大手拉住了他的後衣領。
晉王的姿勢像個四腳著地但被人提住了後頸的哈蟆。
車廂里爆發出一陣猛烈的笑聲,從把晉王拐上馬車時就等著看戲的爾千松見此捧腹大笑。
嘲笑他的同時還不忘牢牢穩住自己的身形。
柳無故將人提回座位上,摁住了他的肩膀,忍著笑說道:「坐好。」
晉王一隻手拽著爾千松,一隻手撐著座位,兩隻腳學他的樣子牢牢抵著車廂的車壁。
「晉王,晉王,」爾千松急了,扯著晉王的手說道:「你別拽我。」
晉王扭曲著一張臉,「除了拽你,本王還能拽誰?」
爾千松一抬頭看著柳無故似笑非笑的臉,啞了聲音。
憋屈的說道:「平日裡和和氣氣,一有事就自稱本王。」
晉王樂呵呵的打算說些什麼,此時極速轉動的馬車車輪攆過一塊碎石,車廂頓時騰空。
馬車裡兩個互相拉扯的人瞬間失去重心,身子微微彈起,嘭的一下撞在車頂,又重重的回座位上。
「啾啾。」
剛醒過來的毛糰子看著這一幕,笑得眸子都半眯著。
晉王崩潰的捂著頭,一撩窗簾探出頭怒吼道:「這馬車,是在飛飛飛飛嗎!」
車身的顛簸讓他擱在窗口的頭跟著抖動,說話都帶著顫音。
馬夫啪的一下猛甩馬鞭,聞言道:「王爺您說笑了,馬車怎麼會飛呢。」
「草民沒想到,王爺說話還會拖長音,飛飛飛飛,想不到王爺還頗有童趣。」
晉王表情扭曲,那是被震得抖,「童童童,童趣你爹,你給,給,本王慢點,點。」
他的頭因為車身震動,在窗框上碰來碰去,柳無故一把將他扯了回來,「腦子本就不好使,可別再撞壞了。」
這時馬夫憨厚的聲音從外面傳來:「王爺您說什麼?」
晉王的拳頭緊了,爾千松用一種過來人憐憫的眼神看著他,「沒用的,有這個功夫,不如琢磨琢磨怎麼坐好。」
「啾啾啾。」怎麼這麼好笑。
藍糰子翅膀在柳無故的衣襟處亂動,圓滾滾的身子一陣陣的發顫。
柳無故無可奈何的將它拿出來,握在手心,小福寶看著爾千松憐憫的眼神和晉王憋屈的臉色,根本止不住笑。
突然,「嗝。」
湛藍的眸子微微睜大,小翅膀啪的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
柳無故眼神戲謔的看著它,「笑飽了?」
「哈哈哈哈哈哈,你這鳥倒是有趣,還會打嗝。」晉王頓時笑出了聲。
小福寶瞪了晉王一眼,惱羞成怒的拿翅膀打柳無故。
柳無故攤著手仍由羽毛柔順的翅膀拍過自己的掌心,在它第四次拍過來時,悄悄用兩指夾住它的翅膀。
小福寶收回翅膀的時候翅膀沒動,使勁拽了拽,也紋絲不動,湛藍的圓眼惱怒的瞪著柳無故。
柳無故鬆開了使壞的手,低聲哄道:「給你揉揉肚子,好不好?」
小福寶很有骨氣的發出一聲帶著氣音的輕哼,偏過頭去。
「嗝。」
又一聲不受控制的打嗝,圓滾滾的糰子悄悄將腦袋扭過一點點角度,用餘光看著柳無故骨節分明的大手。
看上去…用來揉肚子一定很舒服。
藍糰子仍保持著偏著頭的姿勢,小爪子卻一步一步的往柳無故掌心挪。
小爪子踩進柔軟的掌心,翅膀拍了拍柳無故的手指,然後啪嘰一下坐了下來。
它的腦袋微微昂著,看上去像矜貴驕傲的少爺,仰著頭,它拂過柳無故手指的翅膀,暴露了高傲的少爺那些不為人知的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