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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公主見李夕月到了連忙露出一個慈和的笑容道:「好姑娘,有什麼委屈儘管和表姑開口,表姑一定會幫到底。」
李夕月從臉上擠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她至今記得,自己沒了孩子,痛苦衝動之下跑出燕王府想要找人幫自己做主,結果遇到了長公主。
她以為自己有了可以依靠的長輩,哪裡知道長公主卻是在利用她,利用她打壓燕王,又在她沒有利用價值後隨手拋棄。
李夕月不信長公主不知道她回到燕王府是什麼結果,她明明可以救自己一次,可是她卻什麼都沒有做。
長公主,蛇蠍心腸莫過如此。
同時李夕月又將目光落在了李廷尉的身上,那是曾經最疼愛她的祖父,看見她如此模樣卻沒有半分心疼。
而她的堂叔李圓,在看向她時露出的表情只有嫌惡。
即便是知道李家已經與自己恩斷義絕了,但是當李夕月再次看見他們,他們卻是這般表情,李夕月也不由大受打擊。
此時,站在一旁的游玉衣立刻走了過來,他伸手拉住李夕月,表情溫和地道:「我就說你身體不好,不要讓他們請你過來,沒想到我拗不過他們,非要請你過來解釋嫁妝的事。」
說話間,游玉衣捏著李夕月的手暗暗使勁,不斷地威脅著李夕月。
李夕月露出吃痛的表情,她看著游玉衣道:「殿下,什麼嫁妝?難道你知道我給你的錢是我當了嫁妝才得來的?」
李夕月說完做出慌亂的表情,很好掩飾了她吃痛的神色。
很快,游玉衣鬆了她的手,只是虛握著,嘴角微微翹起,仿佛很得意。
一旁的長公主和李廷尉聞言卻是露出震怒的表情,只見李圓道:「難道不是燕王偷偷當了你的嫁妝嗎?」
「夕月,你在燕王府受了什麼委屈,儘管和我們說。」李廷尉開口說道,企圖讓李夕月轉變口風。
長公主也道:「夕月,你之前小產過,他若是待你好,你的臉色又為何如此難看?」
而李夕月則是做出茫然無措的樣子道:「祖父、堂叔,你們在說什麼呀?」
「我聽聞夫君想要為天下學子修建藏書樓因為錢不夠一直愁眉不展,私心裡想著便將那幾樣我用不著的首飾當了幫夫君籌錢,絕不是夫君偷偷的當了我的嫁妝,他對此事一概不知。」
長公主看著李夕月這幅又傻又白的模樣咬牙嘆氣,李家這丫頭竟然是愛慘了游玉衣,游玉衣那般對她,這個時候居然還為游玉衣考慮。
而李廷尉也瞪大了眼睛,這可真是李家養出來的好女兒,她若是敢和燕王和離,他必定要讓她跪死在家廟裡!
「不可能,這首飾上全是李家的家徽,不可能輕易當的,你要當也只會當那些沒這些紋樣的。」李圓捏著手裡的頭面道。
面對李圓的聲聲質問,李夕月露出了為難的神情道:「我的嫁妝,哪樣沒有李家的印記。」
李圓聞言頓時熄了火:「……」
這些貴重的首飾,除了從外面買來的,基本件件都帶李家的印記。
而坐在上位的游奉雲也看夠了戲,然後語調輕緩地說道:「既然當時人都說嫁妝是她自己當的,舅舅就不要追究燕王的責任了,畢竟燕王對此事不知情。」
游奉雲之前還在想,如果李夕月不按照安海給的暗示走的話,他該怎麼幫游玉衣圓過去。
現在李夕月主動幫游玉衣掩蓋,那他現在只需要動動嘴皮子就把這件事揭過去了。
「皇兄,這可是私當嫁妝的醜事!」長公主大聲說道。
游奉雲輕輕地看了長公主一眼,長公主見此立馬低頭退後半步。
「既然你不知道嫁妝一事,說明你對王府管理不嚴,也是要罰的。」游奉雲看著游玉衣道。
相比起典當妻子嫁妝用來博賢名的罪名,治家不嚴已經很輕了。
游玉衣聞言鬆了一口氣後跪了下來道:「兒臣認罰。」
「限你三日之內將燕王妃的嫁妝贖回。」游奉雲看著跪在地上的游玉衣道,「至於你藏書樓里的書,為了不讓蘇相的心血白費,便放去陵川學宮吧。」
「什麼?」游玉衣猛地抬起頭,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努力在一瞬間白費,所有的功勞全部送到太子手中。
就在游玉衣還想爭辯的時候,但是對上游奉雲那冷厲的目光他卻是什麼都說不出口。
最後,游玉衣所有的話都變成了那一聲「是。」
而那邊游奉雲則是笑著道:「既然這是一場烏龍,舅舅就回去吧。」
「老臣告退。」李廷尉只能退下。
「皇兄,我去送送舅舅。」長公主開口道。
李家的二人連同長公主一同離去,游玉衣則在起身後帶著李夕月離開。
在馬車之上,坐在游玉衣身邊的李夕月開口說道:「殿下,我不想住那院子了,也不想喝藥了。」
只見游玉衣目光發狠地盯著李夕月,他問她:「你有什麼能耐和我講條件?」
只見李夕月一字一句地道:「殿下,如果我死了,全天下人會怎麼看你,你還要不要自己的名聲,而且你以為我死了,李家和長公主以及三皇子就不會我的死做文章嗎?」
游玉衣聞言沉默了,李夕月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
「你如何保證你不背叛我?」游玉衣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