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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玉衣聽見下人的回答放心了,然後又道:「將王府周圍茶肆酒樓的說書人全部趕走,燕王妃喪期,他們在周圍吵什麼吵!」
「是!」下人聞言立馬道。
就在游玉衣燒完了《月娘傳》睡了一個好覺後,第二天他又聽見長安書肆中全是《月娘傳》了。
從床上起來的游玉衣抓住昨天買完《月娘傳》的下人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下人也欲哭無淚:「奴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書肆的老闆說,今早供貨的書商又向他們送了一大批書來。」
此刻,外面鑼鼓聲宣天,女子的聲音尖細,讓隔了一條街的燕王府都能聽見她在唱什麼。
那女人唱的正是《月娘傳》中的對話,咿咿呀呀的聲音讓游玉衣頭皮發麻。
「趕走,把他們趕走!」游玉衣大聲道。
下人十分為難,別人在隔了一條街的地方唱,又沒有礙著燕王府什麼事,怎麼趕?燕王妃去世又不是國喪,沒這麼大的臉面。
「殿下,冷靜啊,此時萬不可再出事了!」游玉衣的心腹立馬勸道。
「這要本王如何咽的下這口氣?」游玉衣恨恨地說道。
就在此時,有人稟報導:「殿下不好了,宮裡人傳信來說,陛下讓樂府的人排演《月娘傳》!皇貴妃身邊的入秋姑姑讓您早做打算。」
「什麼!」
游玉衣受不了打擊,徹底昏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游玉歲:其實大皇子不是你親生的吧。
不自覺補刀的游奉雲:???
第106章
「父皇為何如此對我?」游玉衣醒來之後便抓著身下的床單開口說道。
他不信游奉雲沒有看過《月娘傳》的內容,無論是李夕月新婚當晚小產,還是他私自挪用李夕月的嫁妝,樁樁件件都能夠和《月娘傳》上的內容對上。
而且,這些事游奉雲甚至還作為旁觀者親自見證過,那更應該一眼認出《月娘傳》是在映射他!
可是他父皇不僅沒有下令禁掉這本映射他的話本,甚至還叫樂府的人改變成戲劇供人觀賞!
那麼一瞬間,游玉衣覺得自己不是父皇的兒子。
「殿下,你可算醒了。」伺候他的奴僕在發展他睜開眼睛後連忙激動地說道。
「皇貴妃娘娘才剛病倒,若是你又接著病倒,這叫我們如何是好。」
「這種關頭,殿下可千萬不能病倒了啊。」
奴僕的話全是為游玉衣考慮,讓游玉衣忍下了心中的怨氣不再去想李夕月的事情。
然而這件事豈是他不想就能好的,只見他新娶的側妃急急忙忙地來找他,說:「李家人前來要燕王妃的嫁妝,殿下若是不給,怕是會鬧得很難看。」
躺在病床上格外虛弱的游玉衣忍不住在心裡罵李夕月這個賤人,但還是強撐著身體說道:「讓他們去拿,不足的,用銀錢補上。」
李家人可以不要臉,畢竟是屠夫出身的暴發戶,但是他燕王府卻不能不要臉。
這個虧,游玉衣打碎了牙也得往肚子裡吞。
然而還沒有過半個時辰,楊側妃便捧著李夕月的嫁妝單子和王府帳本前來找他。
「殿下,王妃的嫁妝少了五百金。」楊側妃面露慌亂之色。
嫁妝里消失的五百金和王府的帳本根本對不上,然而的的確確是少了五百金,就算不是燕王府用的,這筆錢李家人也必須讓燕王交出來
面對李家人的咄咄逼人,年紀尚輕的楊側妃只能前來請燕王拿主意。
同時,楊側妃也意識到了李夕月的嫁妝有多麼豐厚,都說她婚禮排場堪比正妃,然而她的陪嫁卻連五百金都沒有,五百金只是李夕月嫁妝中的一小部分。
游玉衣聞言也面露茫然,他連忙從楊側妃的手中搶過帳本道:「怎麼會少五百金?」
只見楊側妃開口道:「殿下,只怕王府中一時拿不出來五百金。」
游玉衣被迫捐了自己封地一年的稅收,又被游奉雲罰了半年的俸祿,現在燕王府的庫房空得直看得見老鼠。
楊側妃也是在嫁進來之後才意識到燕王府只空有一個虛殼,再過幾個月,怕是連這幅虛殼也維持不住。
游玉衣聞言頓覺心涼如水,然後對楊側妃道:「你去我外祖家借五百金,只說外孫不孝,有愧他老人家的期待。」
說完,游玉衣不由咳嗽了幾聲。
楊側妃作為新過門的兒媳前往蘇相家借錢,只覺得自己很抹不開面子,但是王府之中實在沒有了銀錢,自己也不可能用自己的嫁妝償還李家人。
於是,楊側妃只能請李家人前往花廳稍坐一會兒,自己乘車前往蘇相府中借錢。
蘇相府中,蘇相的兒子蘇舟聽聞燕王府的側妃前來拜訪的消息便直覺不好,又聽見蘇相叫人開庫房取銀錢後整個人都繃不住了。
於是蘇舟快步走向蘇相的書房,只見暮暮老矣的蘇相坐在書桌前,讓他一時間不由屏住了呼吸。
「錢給了燕王府的來人了嗎?」蘇相開口問道。
「給了。」蘇舟道,即便掌家的妻子極為不願意,但還是聽從了蘇相的命令將那五百金給了燕王側妃。
隨後,蘇舟走到自己父親的面前問道:「父親,我想不通,上次您幫助燕王讓你沒了所有的藏書,這一次幫助燕王又要捨棄大半的家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