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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六皇子身上皮開肉綻的傷口,寧嬪哭著道:「即便他是你兄長,是儲君,那也不能下這麼重的手啊!」
寧嬪聽在場的太監說,太子手裡的拂塵都打斷了,可見太子對她的兒子是多麼心狠手辣,絲毫不顧及兄弟親情。
「走,我們去找賢妃幫忙到陛下面前說理去。」寧嬪拉著游玉柳的手說道,「這個公道,無論如何我也要給你討回來。」
然而趴在榻上的游玉柳卻想不明白一向待人寬厚的太子為什麼會對他下這麼重的手,當他聽見寧嬪要去找賢妃到皇帝面前說理後連忙阻止道:「別,您可別去!」
這件事他當然不敢鬧到父皇面前去,他衝撞太子車架,又對太子無禮,光是這點讓別人知道御史便會參他個不停。
「太子不僅打了我,還打了賢妃娘娘和太后的娘家人,這件事我們不出頭。」游玉柳開口說道,跟著他一起對霍西陵動手的還有賢妃與太后的娘家人,若是要找太子事情該輪不著他們出頭。
寧嬪聞言有些不甘心,她怎麼能夠眼睜睜地看著兒子被欺負呢。
只見游玉柳開口安撫寧嬪道:「等把太子拉下馬,到時候我們想怎麼對付他就怎麼對付他,何必急於一時。」
他那位太子二哥不為父皇所喜,又不與世家相交,遲早會丟掉自己的太子之位,到時候自己想怎麼折辱他便怎麼折辱他。
「苦了我兒。」寧嬪看著游玉柳身上的傷口說道。
就在游玉柳和寧嬪暢想太子下台之後的日子時,一名小內侍走進翠玉齋,然後與游玉柳耳語了一番。
聞言,游玉柳大喜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是真的,是奴才親眼看見的!」小內侍開口說道,「那麼大的東西送進東宮,他們根本瞞不了人。」
今夜不是他在東宮當值,在東宮落匙後他便趕來翠玉齋將自己今日發現的事情告知了六皇子。
游玉柳拿出賞錢給小內侍道:「好好替本皇子做事,日後好處少不了你的。」
「多謝殿下。」小內侍拿著賞錢便歡歡喜喜地走了。
「究竟是什麼事?」一旁的寧嬪看著游玉柳開口問道。
只見游玉柳笑了起來,他看著寧嬪道:「母妃放心,這一次太子是吃不了兜著走。」
太子在自己宮中放了一副棺材是準備做什麼?是盼著誰死嗎?
於是,天一亮游玉柳便迫不及待地前往了宣德殿,告發太子宮中藏有棺材。
因為游玉柳的這一發操作,本想睡個懶覺的游玉歲不得不從床爬起來被安海公公請去宣德殿。
一路上,游玉歲打著哈欠,身上披著斗篷手裡捧著暖爐,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他看著不遠處的宣德殿心想當皇帝可真累,還得在上早朝前處理一下家事。
走進宣德殿,游玉歲迎上了帝王看不出喜怒的臉。
而安海公公在進入宣德殿後則是有條不紊地走到游奉雲的身邊替游奉雲開口問道:「太子殿下,東宮之中藏有棺材可有此事?」
一旁的游玉柳聞言不由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太子私藏棺材疑似盼皇帝駕崩,太子不死也得脫層皮。
游玉歲聽著安海公公的問話只覺得游玉柳可真是個傻子,居然實名告發他,這件事交給御史參奏也比游玉柳親身上陣好,這不是明晃晃地告訴所有人六皇子他窺視東宮嗎?
可惜的是,皇帝並不喜歡皇子與大臣交往過密,游玉柳也沒有辦法接觸到宮外的大臣。所以,游玉歲被游玉柳蠢到了。
只見游玉歲目光如炬地看向游玉柳道:「回答這個問題之前,孤倒想知道六皇弟如何得知孤宮裡有一副棺材?如今六皇弟敢窺視東宮,下一步是不是要窺視帝宮?」
說完,游玉歲笑著看向了游玉柳,窺視帝王的罪名收好,不謝。
第七章
在六皇子的記憶中,他的太子二哥生性仁善,如果自己被人污衊肯定會率先解釋,到時候自己再帶著人前往太子東宮找出那副棺材,人證物證俱在,到時候無論太子怎麼辯解,父皇也會對他心生厭棄,最後對太子降下懲罰。
但是!現在劇情根本沒有按六皇子的想像走,太子根本沒有急著辯解,他直接先發制人將問題從他那裡踢到了自己這裡,畢竟提高了一個高度!
由窺視東宮再到窺視帝王,直接點出了帝王最忌諱的事情。
六皇子聞言忍不住流出了冷汗,正想開口辯解時,他正好對上太子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睛。
六皇子對於游玉歲來說,是一個根本不需要畏懼的存在,母家毫無勢力,人又愚蠢衝動。如果今日他將東宮裡藏有棺材的事告訴賢妃和三皇子,或許今日在宣德殿的局面便不同了。
下一刻,六皇子在帝王冷漠的目光中跪了下來,指天發誓道:「兒臣絕對沒有窺視東宮,更沒有窺視父皇的意思!」
頭戴冠冕身穿帝王袞服的游奉雲沒有說話,他高高在上,仿佛在看著一場可笑的鬧劇。
「既然沒有窺視東宮,那六皇弟你怎麼知道東宮之中藏有棺材?」游玉歲走到游玉柳的身邊輕聲開口問道,「總不會是我宮裡的人自己跑出去告訴你的吧。」
「是。」游玉柳低著頭咬牙道。
「不會吧,不會吧,這麼假的話都有人信?」游玉歲露出驚訝的模樣道。
「若非你窺視東宮,怎麼會知道東宮之事?」游玉歲冷笑了起來,「都敢窺視東宮了,難道下一步不是窺視帝王,覬覦帝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