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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游玉歲也從座位上起身道:「走吧,下一場戲要回宮才能看了。」
希望他的父皇在知道寒門學子們說他字好醜的時候千萬不要大發雷霆,萬一把這場好戲給炸沒了呢。
正在宣德殿處理政務的游奉雲打了一個噴嚏,然後就聽見安海道:「陛下,燕王求見。」
作者有話要說:
游奉雲:不想聽,快滾!
第57章
游奉雲聞言放下了手中的奏摺和毛筆,然後輕輕地抬眸道:「他來做什麼?今日不是他的藏書樓開門嗎?」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小太監又道:「李廷尉和李家公子李圓以及長公主殿下求見。」
「舅舅和妹妹也來了?」游奉雲突然有點不妙的預感。
在游玉衣帶著人進宮之後,李圓拿不定主意便去問自己的大伯和長公主殿下。這二人聽聞這件事後,自然一眼便看穿這是有人給游玉衣設下了局,如今游玉衣已經入局,那他們不乘勝追擊便是白白浪費了這個機會。
於是,李廷尉和長公主幾乎都第一時間決定進宮,然後帶著李圓以及各種證據與游玉衣當年對峙。
游奉雲有些頭疼,他還不知道什麼事情在等著他。
不過這三個人,一個是自己兒子,一個是自己親舅舅,一個是自己親妹妹,他總不能一個都不見。
最後,游奉雲嘆了一口氣道:「讓他們進來吧。」
話音落下,李廷尉和長公主帶著李圓踏進了宣德殿,而燕王則緊隨其後。
宣德殿裡依舊燃著濃厚的檀香,淡淡青煙不斷從博山爐中吐出,大殿中的陳設更是帶著古樸的氣息,莊嚴大氣,讓人不敢喘氣。
剛剛走進來的李圓有一絲絲腿軟,好不容易跟著自己的大伯行了禮後才聽見坐在上位的帝王用緩慢的語調問道:「舅舅今日來找朕,是所為何事?」
就在這樣平淡疏離的語調中,李圓大氣都不敢出,而李廷尉則是直接在大殿上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然後哭訴著道:「請陛下為老臣做主!」
游奉雲聞言心中略覺厭煩,因為基本聽見這句話就意味著他要處理一堆瑣事。
「來人,給國舅賜座。」游奉雲的眉頭僅是微微一皺然後吩咐一旁的宮人道。
話音落下,一旁的小太監立即搬了一個繡花矮墩放在了李廷尉的身邊,然而李廷尉卻是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哭訴道:「燕王殿下欺人太甚!典當老臣孫女的嫁妝用來建藏書樓,李家從來沒有受過這般羞辱,還請陛下為李家為我可憐的侄孫女做主啊!」
說完,李廷尉的臉上已經滿面淚痕,像極了一個受盡了委屈的老人。
一旁的長公主連忙安撫道:「舅舅,皇兄一定會為你做主的。」
而坐在上位的游奉雲陷入了沉默,他說游玉衣哪裡來的錢買下那麼大個鋪子,原來是當了自己妃子的嫁妝。
當了也就當了,還被當事人發現了。一時間,游奉雲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游玉衣是好。
而且,看這架勢,想必來這裡之前已經吵得人盡皆知了。
「你怎麼說?」游奉雲看向大皇子道。
按理說,大皇子的母妃出身寒門,他的外祖蘇相更是寒門領袖,國之重臣,可是偏偏長了個愚不可及的腦子,行事衝動莽撞。如果這樣的出身給太子,他也不至於弄出一個三足鼎立的場面。
游玉衣進宮是聽了自己門客的勸說,說他進宮,游奉雲必定會保全他,可是當他面對游奉雲的目光時,他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游奉雲不由一陣頭疼,若是游玉衣有幾分像蘇相就好了,可惜腦子全跟皇貴妃一樣了。
「你真的做過典當自己王妃嫁妝之事?」游奉雲開口問道。
「兒臣全然不知。」游玉衣跪在地上道。
只見一旁的李圓憤怒地開口道:「你全然不知,燕王府難道是個篩子,是個阿貓阿狗就能隨便進出?」
「你當的東西可是我堂侄女的一整抬嫁妝!要用那麼大的紅木箱子裝著,這麼多的東西被運出燕王府每一個人看見,我不信。」
長公主也跟著呵斥道:「前些日子你害得你王妃小產,今日便將她的嫁妝當了,你的眼中還有禮儀廉恥嗎?你眼裡還有太后母族嗎?」
另一邊的李廷尉也跟著哭了起來,他道:「李家雖不是世家大族,但李家的女兒也是精心養育出來的卻要遭如此磋磨,被人吸髓敲骨,用她立身的嫁妝換自己的名聲!」
話音落下,游奉雲的神色已經冷了下來,一旁的安海公公則是開口提醒道:「國舅爺,慎言!」
李廷尉立刻閉了嘴,然後暗暗觀察游奉雲的神色。
而另一邊的游玉衣卻像是反應了過來一般,他開口道:「買下那棟藏書樓的錢是夕月交給我的,我並不知道這些錢的來歷,還請父皇明鑑!」
此話一出,長公主心中不由冷笑一聲,在她將李夕月帶到游奉雲面前告游玉衣寵妾滅妻沒有成功後,李夕月的結局便已經可以預料到了,尤其是燕王府傳出燕王妃病得不能見人的消息後,長公主已經可以確定燕王府中燕王妃已經猶如死人了。
而李圓卻是怒氣沖沖地說道:「既然燕王殿下親口說這錢是我堂侄女給你的,那殿下倒是將我堂侄女請出來說清楚啊。」
對啊,將燕王妃請出來,讓她說這嫁妝是不是她親自讓人當的,當的錢是不是她親手交給游玉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