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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賢妃驚慌失措,實在是這件事情太過突然,她根本就沒有想過游玉扇會出事。游玉扇是她唯一正常的孩子,若是游玉扇死了,她的小兒子根本不能依靠,她為家族籌謀的繁華盛世也就變成了夢幻泡影。
一旁的吳王妃蘇盈盈站起來伸手扶著賢妃一臉焦急擔憂地道:「母妃,您先別著急,陛下一定派人去找夫君了!」
只見賢妃看向小太監問道:「是嗎?」
小太監看著賢妃那一瞬間猙獰的神情,一時間有些頭皮發麻,強撐著說道:「陛下派了太子殿下前去尋找燕王殿下和吳王殿下。」
「太子?」賢妃低下頭神情凝重,然後冷笑一聲,太子不盼著她兒子去死就好了,還會去找他?
只見賢妃神情變得極其嚴肅,她對自己的心腹道:「你去李家,告訴我父親,讓他偷偷派人去找扇兒,一定要在太子之前找到扇兒,絕不能讓太子害了扇兒!」
「是!」心腹領命立刻出宮前往李家。
蘇盈盈低著頭,她聽見游玉扇出事的消息時心裡驚喜大過了驚訝,甚至希望游玉扇就死在外邊了,永遠別回來了。
賢妃將宮裡人要挾了一遍,讓她們守口如瓶之後,這才看向了一旁的蘇盈盈,她開口道:「盈盈……」
只見蘇盈盈抬起了一張含著淚水的臉道:「母妃,我好擔心夫君。」
賢妃看見她的神情,心中滿意極了,只要蘇盈盈的心向著他們,他們就已經贏了。
「好孩子,別擔心。」賢妃拍著蘇盈盈的肩膀道。
只見蘇盈盈含著淚真誠地說道:「我想在得到夫君平安的消息之前,在王府佛堂為夫君祈福。」
祈禱游玉扇最好是死在外邊,永遠別回來了,讓她當一輩子的寡婦。
對於這一點賢妃當然是同意的,不僅如此她還開口寬慰了蘇盈盈。
「河東郡的郡守是我父親一手提拔上來的,即便扇兒在河東郡失蹤,出事的可能性也不大。」賢妃如今已經恢復理智,開口緩緩向蘇盈盈分析道,「到時候我父親的人找到扇兒,等太子再查出賑災銀兩去向後,這功勞便是扇兒的了。」
蘇盈盈聞言明白了賢妃這是想讓游玉扇摘太子的桃子,恐怕在河東郡境內還會對太子下手,心裡已經暗暗決定要讓畫眉將這個消息帶出去。
「母妃,若是找到夫君去向,可否直接通知我,讓我也好安心。」蘇盈盈一雙美目含淚,那雙眼睛裡有些說不出來的擔憂與害怕,讓人以為她對游玉扇用情已深。
「放心,自然是會告訴你的。」賢妃拍了拍蘇盈盈的手道。
蘇盈盈立刻鬆了一口氣道:「那我可以安心為夫君祈福了。」
而在另一邊,皇貴妃的表現就不如賢妃了,聽聞游玉衣出事皇貴妃幾乎方寸大亂,更別談向賢妃那般在驚慌失措後恢復理智。
「入秋,入秋!」皇貴妃大聲喊道,「你快去找我父親,讓他想想辦法啊!」
接著,她又聽聞游奉雲派太子前去徹查此事和尋找游玉衣,她就更加不能淡定了。
只見皇貴妃開口罵道:「那個賤人生的孩子我還不知道嗎?定是心裡憋著壞想要謀害我兒!」
說完,皇貴妃便大哭起來:「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讓他查這件案子了!」
等皇貴妃哭完,她對身邊的宮人道:「擺駕,我要去見陛下,求他換一個人前去找我兒。」
後宮之中風波頻生,皇貴妃在游奉雲身邊又哭又鬧,求著游奉雲讓自家兄弟或者父親前去徹查此案同時尋找游玉衣。
結果就是被游奉雲給罵一頓,蘇相日理萬機,再查此事,你是想要累死蘇相嗎?
最後,皇貴妃又喜提了幾日禁閉。
其實游奉雲對讓誰去查這件事也很煩心,縱觀滿朝文武,竟然也沒有一個能夠讓他放心的。
世家出身的人不可用,畢竟世家與世家之間互有聯姻,誰知道大陽縣的豪強又和這些世家有著什麼關係。外戚不可用,河東郡郡守是他舅舅的嫡系,到時候官官相護,這件事怕是會不明不了的結束。而寒門除了蘇相,又有哪個寒門官員能夠有蘇相的威望能力,只怕到了河東郡被殺了也不知道。
所以,游奉雲才不得不把主意打在了游玉歲身上。
太子都修養那麼多天了,身體應該好了吧,當時太子聽聞這件事的時候還氣得吐血了,現在讓他去追查賑災銀兩肯定會用心竭力的吧。
所以,游奉雲在神情嚴肅地詢問崔宴遊玉歲的身體情況後,覺得游玉歲的身體還可以後就把這件事交給了游玉歲。
此時,謝家的花園之中,崔宴四處探頭查看,然後向身邊的謝檀問道:「你的那朵牡丹花呢?怎麼看不見?」
「你來這裡做什麼?」穿著一身月白常服更顯清冷的謝檀看著崔宴開口說道。
只見崔宴笑了一下道:「你那牡丹花怕是被人摘了去找蟲子了。」
「什麼意思?」謝檀開口問道。
只見崔宴垂眸看向手中的茶杯然後道:「今日陛下召我詢問太子身體是否可以經得起長途跋涉。」
說完,崔宴便對視著謝檀的眼睛道:「我想陛下的意思你可能已經能猜到了。」
只見謝檀臉色一變,然後道:「朝中不是無人可用,為何讓太子前去,我去向陛下請旨。」
只見崔宴伸手拉住謝檀道:「陛下的心思你也不是不知道,選太子去,怕是已經經過多方考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