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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剛剛喝完藥,外面的宮人便歡呼了起來。
「下雪了!」
「下雪了!」
游玉歲聞言看向窗外道:「已經入冬了嗎?」
原來,霍西陵已經離開了他快兩個月了,讓他從深秋等到入冬。
忽然間,一隻白隼突然降落在游玉歲的窗戶前,讓游玉歲驚喜地直接從床上赤著腳跑下來解開白隼腳上的信筒。
等游玉歲看完信筒的里的信道:「西陵說齊魯之地的叛亂已經平定,不日便要班師回朝!」
游玉歲語氣里的喜悅已經控制不住了,他以為他和霍西陵在一起的第一個新年不能一起過了。
而一旁的崔宴道:「那正好,他回來的時候大家正好可以聚在一起。」
「不過,太子殿下你這樣光著腳踩在地上真的不會著涼嗎?」崔宴開口問道。
游玉歲愣住,他是光著腳的嗎?
「還不快回到床上去。」崔宴說道。
游玉歲:……哦。
崔太醫越來越管東管西的了,明明以前都不是這樣的。
而在另一邊,準備班師回朝的霍西陵接住了今年第一場雪的雪花,他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忍不住感慨,這場戰爭終於在冬天來臨之際結束了。
「也不知道殿下那邊如何了,是不是和我同樣看著雪?」霍西陵喃喃自語道。
下一刻,路過的將士道:「霍小將軍怎麼在這裡?難道是在思念情人?」
將士以為自己開的玩笑不會得到霍西陵的回覆,甚至還要被打一頓,但是她沒想到霍西陵居然回頭笑著對他道:「是。」
將士:……見鬼了,霍小將軍居然會笑。
第175章
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一直是游奉雲心腹大患的藩王們盡數被剷除,齊王、膠東王、膠西王、趙王盡數伏誅,國除。楚王廣陵王殺齊王投降有功貶為庶人,國除。魯王因為參與謀反,被迫自殺,封國由幾個兒子繼承。濟北王因為被自己郎中令脅迫的緣故未參與叛亂並且出兵抵抗叛軍,留下了性命,保留了爵位,但是封地被削去了大半。
總之,這一次由游奉雲自導自演的削藩獲得了極其圓滿的成功,而且此刻的突厥正處在內亂之中,幾個王子和突厥可汗的兄弟爭得你死我活,又是將突厥的實力削弱了一波。
等到來年開春,游奉雲對突厥動兵的計劃便可以開始了。
這一日,天上下著紛紛的小雪,東宮之中已經燃起了暖暖的炭盆,游玉歲披著身上的雪白狐裘坐在床邊看著霍西陵寫給自己的信。
短短几行字硬是讓游玉歲看了一炷香的時間,然後才露出小小的笑容來。
「算算時間,西陵明天就到長安了吧。」游玉歲看著旁邊準備讓他喝藥的崔宴道。
崔宴聞言道:「他可算回來了。」
被迫照顧游玉歲的崔宴仿佛看見了希望的曙光,現在他就一個念頭霍西陵快點回來照顧嬌貴的太子殿下。
「孤明天要去城門迎接他!」游玉歲手裡小小的信紙放進了自己床邊的盒子裡道。
「殿下,先把今日的藥喝了。」崔宴將藥碗遞到了游玉歲的面前道,「今日喝完,明日留可以不用喝了。」
因為太子殿下的鎮定劑明日便要回來了,崔宴也就不用辛辛苦苦地每天熬藥了。
游玉歲聞言點了點頭,伸手將藥碗接過,然後將裡面的湯碗一飲而盡。
喝完藥沒過多久,游玉歲便覺得犯困,他忍不住向崔宴問道:「崔宴,為什么喝了你的藥,孤總是很困,對外界的感知好像也很微弱?」
游玉歲委屈地用手指捏住自己的身上地斗篷,看著崔宴的目光帶著一種易碎的感覺。
仿佛現在的游玉歲就是一個極其美麗易碎的幻夢,旁人伸手輕輕一戳,他就沒了。
崔宴嘆息,如果不是因為游玉歲幾次心神受損,情緒幾度崩潰,他也不會用這種鎮定心神的藥來削弱游玉歲對外面的感知。
無論如何,太子都承受不住再一次情緒崩潰了,崔宴怕他會死或者瘋掉。
「沒有霍小將軍在身邊,太子也不必去感知那些不重要的人和事。」崔宴如此說道,「等明天,我們就停藥了。」
「好。」游玉歲昏昏沉沉地點頭,然後便趴在床上睡著了。
一旁守著的福寶替太子除掉了鞋襪蓋上了被子,然後他看著一旁的崔宴道:「崔太醫這些天麻煩你照顧太子殿下了。」
福寶看見那一夜太子情緒崩潰心裡很不是滋味,若不是崔宴,太子的情緒恐怕沒那麼快穩定下來。
「不麻煩。」崔宴說完便開始檢查起了游玉歲的手指。
那天被游玉歲啃破的手指都在崔宴的藥膏下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沒有留下任何傷疤可以讓游玉歲放心大膽地去見霍西陵。
崔宴檢查完畢便向福寶告辭,背著自己的醫箱撐著油紙傘走出了東宮。
天空中下著綿綿的小雪,宮道上唯有他一人行走,突然間,崔宴看見一個身穿絳紅色官服的男子撐著傘向他走了過來。
崔宴看見謝檀不由笑道:「你怎麼來了?」
只見謝檀將手裡的暖爐遞給崔宴道:「太子如何了?」
他不能長時間待在宮中,對於太子的照應,謝檀只能依靠作為太子專屬太醫的崔宴。
只見崔宴垂眸看著手中的暖爐道:「還是老樣子,霍西陵不在,我只能給他開些安神鎮定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