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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太醫!快去叫太醫!」霍西陵將那頭戴帷帽的少年抱在懷中,顯然已經是方寸大亂,一雙猶如寒星的眼睛變得猶如餓狼一般,隨時會將李圓給撕碎。
李圓被這眼睛一瞪只覺得涼意從背脊骨升起,仿佛他在霍西陵眼裡已經是個死物了。
這個時候李圓又聽見霍西陵喊太醫,這才反應過來霍西陵懷裡戴著帷帽的少年身份應該不一般。
直到這個時候,游玉歲帶出宮的兩個守衛拿出了東宮令牌,讓一片混亂的環境安靜下來。
「太子在此,爾等休要胡作非為。」身材高大健壯的守衛拿出象徵太子身份的令牌大聲呵斥道,在場的眾人紛紛愣住,就連李圓身後的奴僕也不敢輕舉妄動。
那霍西陵懷裡的人竟然是太子!李圓瞪大了眼睛,他看向了一旁的季霜想問你怎麼不告訴我?
季霜也嚇了一大跳,整個人都愣住了。
就在這個時候,也不知道從哪裡衝出來一批皇城守衛,在那手拿太子令牌的東宮禁衛的指使下按住了李圓。
「你,意圖謀害太子,帶走!」
李圓聞言覺得不可思議,斷了肋骨的明明是他好不好!
「我是太后的侄兒,你們不能帶走我!」李圓大聲呼喊道。
然而這是直屬皇帝的衛隊,根本不會在乎什麼李家的張家的,直接就把人押走了。至於李家的奴僕想要救李圓,但看見衛隊寒氣森森的兵刃以及那渾身的煞氣,有膽子也不敢了。
而躺在霍西陵柔弱裝暈的游玉歲聽著周圍的動靜,心裡想的卻是他的好父皇果然在他身邊放人監視著他,不過這樣也有好處,身邊全是他父皇的人就不會讓他父皇起疑心。
並且,受了委屈還可以第一時間送到他父皇的面前。游玉歲活了十幾次可算把他爹看明白了,兒子內鬥可以,但是別人想要欺負,那就要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本事。所以,李圓就自求多福吧。
游玉歲一邊想著一邊疑惑,他怎麼還沒有徹底昏過去?按道理他就應該昏啊!
而在宣德殿中,皇帝游奉雲聽完了居然生出了詭異的欣慰感,不得不說他的心情有些微妙。
就在這個時候,宣德殿外的宮人來報太后前來,游奉雲這才壓下心中那份詭異的欣慰感起身迎接自己的母后。
太后年輕的時候是個美人,現在即便老了也是風韻猶存,眉宇間帶著幾分難過和哀愁,看了就叫人心疼。
太后這是來為自己的侄兒李圓求情來了,早一些時候,太后的三弟南安侯得知自己的兒子被皇帝親衛抓了之後便急匆匆地進宮求自己的姐姐也就是太后為自己的兒子求情。
南安侯跪在太后身邊痛哭流涕,一邊說著自己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一邊說著自己與太后小時候的情誼,同時又說自己這些年的艱辛。
太后聞言雖然嫌棄自己這個三弟的兒子老愛闖禍,但是李圓畢竟是自己弟弟唯一的兒子,無論如何都不能讓自己弟弟絕了香火。再說李圓和太子這事可能還存在著誤會,於是太后便厚著臉皮來到了宣德殿。
「母后怎麼來了?」游奉雲臉上帶著笑容道,但是在看見太后臉上的神色後他的嘴角便瞬間拉平了。
「陛下,哀家的三弟就這麼一個兒子啊。」太后抹著眼淚說道。
「所以呢?」游奉雲看著面前的女人神情平靜地問道。
太后看著自己兒子的臉色心頭不由一跳,雖然游奉雲是她生的,但是她從未摸清楚自己這個兒子心裡再想什麼?但想著自己三弟的可憐模樣,以及李圓被太子踢斷了肋骨在牢房裡躺著,太后覺得自己說什麼今天也要讓游奉雲將李圓從牢房裡放出來。
「圓兒他現在還在陰冷潮濕的牢房裡躺著,他還斷了肋骨,沒有太醫給他診治,明明是太子踢斷了他的肋骨,陛下不罰太子卻讓圓兒受罰,這是什麼道理?」太后哭哭啼啼地說道。
下一刻,游奉雲眼皮輕輕一抬,他靜靜地看著他的母后問道:「所以,在母后看來太子與你的侄兒孰輕孰重,孰親孰遠?」
「這……」太后愣住。
只見游奉雲不緊不慢地說道:「母后,我希望你記住,朕的皇子才是您的親孫子,為了個外人讓朕責罰您的親孫子這樣不好吧。」
太后聞言睜大了眼睛,外人?一瞬間,太后的心墜到了冰谷。
太后想要反駁李圓是她的親侄兒,怎麼會是外人,可是對上游奉雲的眼睛,太后才反應過來,李家即便是自己的母家,可是他們終究不姓游。
而太后在看見游奉雲冷硬的表情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的情求錯了。
只見冷漠的帝王開口道:「南安侯教子不嚴,罰奉半年,南安侯世子攻擊太子,剝奪世子之位,杖責二十,以儆效尤。」
太后聞言忍不住吸了一口冷氣連忙道:「二十杖,怕是會讓圓兒落下殘疾!」
只見游奉雲不以為意地說道:「今日他們敢對太子不敬,若不受到責罰,是不是下一次他們就敢對朕不敬。」
游奉雲的話說得漫不經心,太后卻知道皇帝這是在維護皇權,太子是儲君,帝國的接班人,若是明面上對太子不敬,那就是對皇權不敬。
太后覺得自己說不得什麼了,只能匆匆離去,讓人交代行刑的人不要下那麼重的手。
在太后離去後,游奉雲看著窗外的天空向身邊安海問道:「你覺得朕的幾個皇子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