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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性格活潑,整日拉著小公子一起玩耍,久而久之,他們成了好朋友,每天結伴在大漠裡穿梭。少年比小公子小几歲,整天喊著小公子『哥哥』,哥哥長哥哥短的,小公子也縱著他,真的將他當作兄弟來疼,那是少年人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好景不長,有一天,他們暫住的旅館來了一隊人,那群人衝進旅館,將旅館裡的人都抓了起來,少年和他的小哥哥出去玩了,僥倖逃過一劫。後來,少年一意孤行,害慘了他的小哥哥,還把人給弄丟了。」
金陵九已經睡著了,閉著眼睛睡得不太安穩的樣子。
裴折撫開他眉心的結,自言自語地嘀咕:「睡著了還擰著眉頭,想什麼事想得這般心煩?該不會是因為這個故事結局不好,所以才睡得這麼不安穩吧?」
他抬手在金陵九紅腫的手背上碰了碰,輕聲道:「剛才沒講完,結局是好的,少年找到了他的小哥哥,兩個人又整天黏在一起,從大漠跑到山河長野,最後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了」
金陵九睡了個好覺,沒夢到任何東西。
他醒來的時候,屋子裡沒有一個人,裴折不知道何時離開了。
記不太清裴折講的故事了,只記得大漠和少年,安神香熏得他昏昏沉沉的,裴折的聲音低緩而溫柔,讓他很快就放鬆下來,陷入了睡眠之中。
很奇異的,聽著裴折的聲音,腦袋也放空了一般,沒有再充斥著那些亂七八糟的畫面。
第二天早上,金陵九的精神好了很多,已經不見之前的萎靡了。
左屏來匯報消息,他們的人已經到了鄴城,他準備今日過去安排事宜。
鄴城距離淮州城不遠,騎馬半個時辰就能到,是個小城池,地理位置比較特殊,緊挨著一眾番邦部落。
正好多日未出去了,金陵九想了下,親自騎馬,和左屏穆嬌一起往鄴城去,準備透透氣散散心。
金陵九沒想過會在淮州城城門口遇到裴折。
探花郎和他的小書童一身勁裝,正騎著馬往城外去,沒有注意到他們。
金陵九更沒有想到的是,今日兩人還會再次碰面。
鄴城城門,裴折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詫,牽著馬走過來:「這是,追我追到這兒了?」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
第45章
穆嬌看了眼不遠處的「鄴城」二字,不甘示弱道:「走到哪裡都能遇見你,稀奇。」
裴折攥著韁繩,沒作聲。
金陵九翻身下馬:「看來我和裴大人確實有緣,不知你來鄴城所為何事?」
裴折沒賣關子:「來接個朋友,他今兒個到鄴城。」
金陵九睡了一晚後,氣色好了不少,那股病態的虛弱氣息已經看不出來了。
進城要下馬,幾個人先後走在一起。
裴折的視線正大光明地往金陵九身上跑,看得從容自若的九公子忍不住開口:「還沒看夠?我就這麼合裴郎心意?」
裴折悶聲笑了一會兒,倒沒說些渾話:「看你氣色不錯,昨晚應該休息好了。」
提起這個,金陵九心情不錯:「還要多謝裴大人,哄睡的本事很好。」
他們兩個之間對彼此的稱呼很多,裴折已經能夠從他對自己的稱呼上辨認出金陵九的話是真心實意,還是在開玩笑了,比如剛才的「裴郎」,就是在打趣,現在的「裴大人」,就是認真了不少。
裴折大大方方地應下:「以我和九公子的交情,不必客氣,如果有需要的話,隨時可以再找我。」
金陵九心中微動,沒有拒絕。
眾人一道進了城。
鄴城是國與國接壤之地,靠近番邦部落,其中不少行人的長相都具有異域特色,高鼻樑,眼窩很深,大多穿著奇異的服飾。
「鄴城處於我朝與番邦之間,城中行人來自兩地,來往的商隊很多,人口混雜,這裡十個人中,有七個用的是假身份。」裴折瞄了眼不遠處的商隊,「先前忘了問,九公子來這裡幹什麼?」
所為之事自然不能告訴他,金陵九含糊道:「來散散心,這些日子躺得乏了,出來走走。」
本就是隨口一問,裴折並沒有在意他的敷衍:「我要接的朋友下午才到,時間充裕,要不要一起逛逛,聽說鄴城的小玩意兒不少,我們可以去瞧瞧。」
說了是來散心的,現在拒絕了擺明是不給面子,金陵九給左屏和穆嬌遞了個眼神,回道:「得裴大人相邀,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牽著馬不方便,眾人將馬放在一處,城中有專門幫忙看馬的,不等金陵九吩咐,左屏就付了所有人的看馬費用。
街上賣的東西琳琅滿目,雖然不精緻,但頗具番邦特色,裴折瞧著新奇,每個攤子都要駐足一會兒。
金陵九沒這麼陪人逛過,木著臉跟在後面:「你喜歡這些東西?」
在他眼裡,這些攤子賣的東西都不怎麼樣,不值得浪費時間去看。
裴折眼裡帶著笑,放下手裡的彩色小陶俑,有些不好意思:「隨便瞧瞧罷了,以前沒見過這些小玩意兒。」
說者無心聽者有心,金陵九莫名覺得這話有幾分落寞,裴折參加舉試的時候年紀不大,後來當了官又被拘在京城,因平時表現得過於沉穩,以至於別人總是忘了了他的年紀。
探花郎如今不過剛成年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