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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折:「……」
金陵九笑夠了,又恢復平常時候的嚴肅:「最近忙著各種事,咱們都沒好好聊聊,他們都說撒撒嬌能增進感情,我就試試。」
裴折一噎:「……你這試試差點把我嚇死。」
金陵九摸了摸下巴:「有沒有河東獅吼那味?」
「這不是河東獅吼,你這是陰陽怪氣。」裴折思忖了下,下了結論,「陰陽怪氣里還加了些威脅,若不是我心態好,換個人就被你嚇跑了。」
金陵九目光閃了下,沒接這話茬。
果然,還是把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思藏起來才是對的,免得把他的裴郎嚇跑。
作者有話要說:
裴折:謝邀,來忽悠人。
第123章
不知要在幽州待多久,裴折打算先找個落腳的地方,正準備和金陵九去城中的客棧看看,就遇到了趙垣派來的人,請他到府上。
裴折轉過頭,和金陵九對視了一眼。
來人機靈,看了看他們兩個,道:「公子和朋友來幽州還未找落腳的地方吧,我家老爺特地讓我家來請您到府上暫住,共同商議幽州事宜。」
這可真是打著瞌睡來了枕頭,一毛都不想拔的探花郎笑了笑:「那多不好意思。」
來人拱手一拜:「公子莫要推辭了,老爺已備下薄酒,請跟我來。」
裴折微微頷首,偷偷拽著金陵九的衣袖,跟上他。
他們到的時候,趙垣已經在門口等候,並未對裴折拖家帶口的行為表示什麼,將三人迎了進去。
許是因為金陵九在場,他沒有提起正事,只一起吃了頓飯。比起張曜日府上準備的飯菜,這頓飯可以稱得上簡陋了,都是家常菜色。
裴折和金陵九都不是挑剔的人,飯菜乾淨就好。
進府之後,裴折特意觀察過,趙垣府上並沒有太多侍候的人,算上去找他們的人,他見到的人一隻手能數過來。
如此看來,這趙垣還挺清貧的。
用過飯後,趙垣邀請裴折去書房敘事,安排人帶金陵九去房間休息。
趙垣沒問,裴折也沒有介紹金陵九。
到了書房之後,趙垣拿出一封信:「先生,之前你問我是否知曉幽州的情況,我其實是知道一些的。」
吃飯時簡單聊了兩句,裴折半真半假地透露了一些自己的信息,趙垣就換了稱呼。
裴折有些意外地挑挑眉:「大人這是何意?」
趙垣將信遞給他:「幽州情況複雜,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之前對先生有所隱瞞。」
裴折不置一詞,將信拆開看了看,目光變得意味深長:「大人既有意隱瞞,為何現在又要告知在下?」
趙垣平靜道:「外面人多嘴雜,唯恐生出事端。」
裴折摩挲著信紙,並未對他明顯敷衍的藉口表現出異常的反應:「大人將此事告知,可是心中已有了決斷?」
信上是關於曦國近三月進犯的記錄,內容詳盡,甚至還包括了每次幽州軍的傷亡情況。從最近幾次來看,幽州軍傷亡情況較之前而言,的確過於慘重,與金陵九得到的消息基本上沒有出入。
這都是相關軍內情況,張曜日沒死之前,憑趙垣的能耐,根本不可能從明面上拿到這封信。
裴折眯了眯眼,想起自己在軍營中發現的少年守衛,若是他的話,倒是有幾分可能。
趙垣並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自顧自地解釋道:「先生既奉右相之命,讓我暫代軍中事務,短時間內可以,但長此以往始終是不合規矩的,我之所以將這封信交給先生,是想讓先生心中有數,幽州情況危急,需儘早稟廷,若出了差池,縱是右相,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已近夏日,午後氣溫高,空氣又熱又燥,偶爾吹過一陣涼風,方才能解去暑氣。
裴摺扇子搖得更快,勉強壓下心中的燥,和趙垣分開後,便匆匆往客房去。
趙垣安排的客房靠在一起,裴折沒回自己的屋子,徑直去了金陵九的房間。
左屏不在,金陵九躺在床上休息,聽見動靜後,懶懶地掀起眼皮,待瞧見來人是誰後,又躺下了。
裴折招呼不打,進門後直奔床榻:「你往裡一些,給我留一點地方。」
金陵九翻了個身,胳膊熟練地搭上他的腰:「看你匆匆忙忙,可是有什麼歡喜的事?」
裴折暗自咂摸了一下,歡喜嘛,倒也不見得,不過確實是一點比較好的發現:「我覺得,趙垣和張曜日不是一道人。」
不僅如此,他基本能夠確定,趙垣和右相也沒有關係。剛才趙垣明面上是將幽州近況透露給他,實際上也暗藏威脅,他冒用右相之名,趙垣那番話是在敲打他,右相在幽州無法一手遮天,往上還有聖上,讓他不要借著右相的勢力橫行霸道。
金陵九「嗯」了聲,一點都不驚訝。
裴折眼睛一轉,好奇道:「你之前是不是查到了什麼?」
金陵九睨了他一眼:「套我的消息呢?」
裴折知道瞞不過他,也沒否認,大大方方道:「對,我思來想去,與其自己挖空心思去試探,不如借一借東風,你和我本就是一家人,不用白不用。」
金陵九深以為然地點點頭:「的確如此,不用白不用,那你打算什麼時候用一用我?」
搭在腰上的手加了幾分力,在腹部不緊不慢地按揉了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