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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九直接打斷他的話:「放肆!本官名姓豈是爾等可以追問的,耽誤了我和張大人的大事,你們誰都擔待不起!」
一干官兵被唬住了:「大人息怒,大人您請。」
裴折目瞪口呆,看著一行人往後退開,他們的馬車安安穩穩的進入了幽州城:「連檢查盤問都沒有,就可以放行了?」
「不然呢?」金陵九笑了笑,「進城而已,又出不了什麼大亂子,他們雖然懷疑,但到底怕得罪我們。」
裴折如何能不明白這些,但這幽州城守衛也太鬆懈了點,僅僅是懷疑,任金陵九三言兩語誆騙後,就真的不管了。
金陵九嗤了聲:「你以為這幽州城落到張曜日手裡,還會像雲雨二將在世時一般固若金湯嗎?」
裴折臉色難看:「我知道張曜日是草包一個,難當大任,但沒想到他會讓幽州軍墮落至此。」
裴折是朝廷命官,最是看不慣這種情況,進了幽州城後,就琢磨著要見一見張曜日,他的官職並不比張曜日高,但他手裡有聖上給的信物,卻也不虛。
不等裴折開口,左屏就加快了速度,揮舞鞭子,趕著馬車往城北衝去。
裴折一個踉蹌,差點被甩出去,多虧金陵九眼疾手快,將他撈了回來:「抱緊我。」
抱是不會抱緊的,穩住身體後,裴折立馬從他懷裡退出來:「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這是還生著氣呢,金陵九暗自在心裡嘆了口氣,好聲好氣地哄人:「帶你去湊熱鬧,順便鬧個事,讓你消消火氣。」
第117章
裴折沒想到金陵九膽子這麼大,竟然敢大搖大擺的將他帶來將軍府,他倒是不怕,畢竟太子少師的身份還擺在那裡,張曜日不敢對他怎麼樣。
「怎麼不走了?」金陵九好整以暇地背著一隻手,看了看天色,「再耽擱一會兒,熱鬧就沒得看了。」
天下第一樓在幽州城內有暗哨,得知城中消息不足為奇,裴折有些好奇,這將軍府里有什麼熱鬧:「走,你若想看,我自然不會拂了你的意。」
探花郎就是有這樣的本事,能不動聲色的顛倒黑白,金陵九目帶調侃,由著他將主客倒置:「是是是,是我想看,裴郎特地帶著我過來的,等下若是鬧起來,我闖了禍,裴郎可得替我多擔待些。」
言罷,金陵九給他拋了個眼神,悠哉悠哉地往裡面走。
裴折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和將軍府的人交涉了,不知金陵九說了什麼,那人很快打開門,邀請他們進去。
金陵九對著裴折招了招手:「趕緊的,別誤了吉時。」
吉時?
裴折狐疑地打量著他,跟上去,礙於將軍府的人在場,沒有發問。
張曜日作為幽州城的一把手,府邸華麗,不像是粗獷的將軍居住的地方,倒像是皇族貴胄的居所。
裴折暗自咋舌,幽州頻頻哭窮,將軍府上卻如此奢靡,可見這張曜日貪污了多少軍餉。
府上的人領他們進來後,指了個方向,就離開了。
院內傳出哄鬧聲,似還夾雜著鑼鼓聲音,裴折心裡冒出個古怪的念頭,拉住金陵九:「這該不會是在辦喜事吧?」
金陵九彎了彎眼,肯定了他的猜測:「張將軍娶的第十房小妾,十全十美,湊了個圓滿,自然是喜事。」
「小小小妾?!」裴折瞪大了眼睛,「還他娘的第十房?!」
金陵九被他的反應逗笑了:「有那麼不敢置信嗎?」
裴折搖搖頭,一臉古怪之色:「我聽聞這張曜日十分懼內,其夫人出身右相一族,在府上說一不二,怎地這張曜日竟然敢納妾,還納了那麼多。」
還有一點裴折沒有說,他為官多年,從未聽說過張曜日納過妾,這十房小妾總不可能都是今日新娶的吧。
金陵九百無聊賴地聳聳肩:「隔了十萬八千里,河東獅也吼不著,他做出些什麼勾當都不稀奇。」
言下之意,張曜日是瞞著夫人娶的小妾,天高皇帝遠,離了京城,八竿子也打不著他。
裴折嘆了口氣:「當年右相留下他的妻子,恐怕沒想過會有今天的情況。」
「倒也不一定。」金陵九不以為然道,「縱使張曜日不在乎他夫人,也不能不在乎他的子嗣,小道消息聽過嗎,生下孩子之後,張曜日就被夫人灌了不能人道的藥,他來了這幽州後,可是從未有過子嗣。」
裴折滿臉驚詫:「不能人道,那他還娶那麼多妾室?!」
金陵九笑開了,湊近他耳邊:「娶回來也不一定要做什麼,興許人家就圖個養眼呢。」
裴折:「……」
這張曜日的生活太過豐富,他覺得自己受到了很大的衝擊。
金陵九攬著他往院裡走:「別想了,左右都和咱們沒關係,他就是不能人道,也輪不到你去幫忙傳宗接代。」
探花郎氣得給了他一肘子。
進了小院便熱鬧了,能看到裡面擺了好幾張桌子,不少人在寒暄。
金陵九和裴折從容加入,因著出眾的容貌氣質,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兩人仿佛沒有察覺到,自顧自地在空的位子上落了座。
娶妾室的消息是天下第一樓的人查到的,那自然不會有假,張曜日並不在這裡,這裡都是被邀請來的客人,也沒人去懷疑裴折和金陵九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