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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聽雨一擊得利,乘勢追擊:「裴折,去死吧!」
刀鋒銀亮,反射出一道刺眼的陽光,鋒利又迫人。
裴折側身躲過,那刀險些從他肩頭劈下去,砸在城牆之上,發出嗡嗡的響聲。
不好,他殺不了風聽雨!
「裴折,跳!」
城門下傳來高亢的喊聲,在風聽雨震驚的目光中,裴折反手撐著城牆,直接後仰著從城牆上倒了下去。
風聽雨高聲暴喝:「放箭!」
埋伏著的弓箭手得到命令,迅速拉弓,數以千萬的箭從天而降,攔住了商隊眾人走向鄴城的腳步。
金陵九一手握著韁繩,一手接住從天而降的裴折,將他往身前一帶:「坐穩了!」
箭雨在白華城與鄴城之間下個不停,阻擋他們的去路,身後,風聽雨率領著狼師,快速逼近。
「得先解決埋伏在暗處的弓箭手,計劃不算成功,不知衛鐸那邊的情況怎麼——不好!」
裴折表情大變,攬住金陵九的肩膀,直接翻到了他身後。
金陵九呼吸一窒:「裴折!」
下一秒,利器破開皮肉的聲音和細弱的悶哼聲同時在他耳邊響起。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有二更,第三卷就結束了。
第90章
金陵九思緒繃緊,巨大的不安瀰漫在心頭,正想轉過頭看看發生了什麼,一雙手就從他身邊穿過,環住了他的腰。
裴折的笑聲中帶著喘息,被迎面刮過的風打斷:「九哥哥,叫我幹什麼?」
「你沒事吧?」腹背受敵,金陵九不敢分心,裴折的回應令他稍稍鬆了一口氣,「為什麼突然到後面去,我以為你……」
金陵九腰細,裴折胳膊環過來之後,一隻手扣住了另一隻手:「以為我受傷了?放心,我還沒親口和九哥哥說一聲心悅,怎麼能棄你而去。」
白馬在曠野上奔跑,急速帶來的風掀起衣袍與髮絲,前後左右儘是喊打喊殺的聲音,馬背上緊貼在一起的兩個人心如擂鼓。
金陵九攥著韁繩的手緊了緊,只恨此時面臨這樣的處境,沒辦法去擁抱身後的人:「你說過了。」
你曾說過心悅我,而我也曾聽聞,我從來都知曉你的心意,我亦與你有著相同的心意。
金陵九感覺到腰間的手僵了一下,隨後便聽到裴折有些飄忽的聲音:「你果真聽到了,兩次都是我主動,九哥哥果真佳人嬌羞,不知我需要表白幾次心跡,才能得到你一句準確的答覆?」
他不介意做先說出口的那個人,但他很在乎金陵九會給出的答案,即使他心中已經基本確定了會聽到的答案,但還是想聽金陵九親口說出來。
仿佛說出來了,他們就能白頭偕老,執手一生。
金陵九一隻手牽著韁繩,另一隻手按了一下裴折環在自己腰上的手:「勒這麼緊,怕我跑了?別擔心,如此便算定契了。」
他漆黑的眼底瀰漫上純粹又淺淡的笑意,整個人的身上都透露出從未出現的欣喜,他不打算用一句簡單的「我心悅你」來回禮,只能暫且選擇一種光明正大又隱晦的方式暗示裴折:但使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裴折很輕地咳嗽了一聲,整個人都貼在金陵九後背上,臉蹭了蹭他的肩,輕聲呢喃:「那我可當真了。」
身後馬蹄聲越逼越近,風聽雨首當其衝,他從看著前面奔向鄴城的白馬,拿著弓箭的手頓了頓。
其實在裴折與他談條件的時候,他並不是太相信裴折說的話,尤其是裴折對他那位情哥哥的心思。
在他打探到的消息中,完全沒有關於裴折感情方面的描述,只道第一探花風流恣意,常出入煙花之地,卻未有心許之人。
突然出現一個男子,裴折大大方方地表現了他對這人的喜愛,毫不遮掩的態度令風聽雨更加懷疑,他究竟是在混淆視聽,還是在故意誤導。
直到剛剛,風聽雨才真正確定,裴折並沒有說謊。
白衣在風中起舞,上面滲開的紅色格外扎眼,漆黑的箭羽釘住了裴折的肩胛骨,隨著他身體的擺動起伏。
剛剛那支箭本應射中騎馬的人,也就是裴折的那位情哥哥,風聽雨清楚的將一切收之眼底,在千鈞一髮之際,是裴折翻身越到馬背靠後的位置,用身體擋下了這一箭。
風聽雨並不理解裴折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偶爾也會找女人紓解欲望,也不是沒有參與過狼師中奸/淫幼女的活動,但在他眼裡,喜愛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感情,完全沒有必要為了外人令自己受傷。
裴折的行為令他費解。
埋伏的弓箭手阻擋了商隊眾人的去路,劉巡率領鄴城的官兵並沒有停止前進,所有人立馬拿出馬背上捆綁的盾牌,衝進箭雨之中進行馳援,掩護難以自保的商隊眾人。
只見在他們身後,源源不斷的人從鄴城中湧出,兵分兩路,朝著箭矢射出的地方行去。
馬馱著裴折和金陵九兩個人,速度上有所減弱,不敵身後的狼師,眼看著他們要被風聽雨追上的時候,突然有幾道人影橫空躍出,加入戰局。
他們穿著黑色的衣服,手上的武器不一,有劍有長鞭,其中一個人反手甩出幾片飛鏢,逼得風聽雨不得不矮身躲避。
裴折眉心緊蹙,臉色蒼白如紙,他不得不花費一定的力氣,使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和平常一樣:「是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