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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折眼底閃過一絲笑意,特殊的原因啊,他是表現得有多摳門和貧窮,才讓金陵九震驚到這種程度?
「你可歇歇吧,讓我送你件東西行嗎?」裴折擋住他的手,無奈道,「你要是心裡過意不去,就當我是還你給我的傷藥和你請過的飯?」
金陵九微蹙起眉:「算得這麼清楚?」
裴折一愣,而後便笑開了:「到底是誰算得太清楚?」
金陵九拒不承認,收起香膏,強調道:「你還欠我一支簪子。」
裴折笑意盈盈:「是是是,我還欠你一支簪子,記好了,別忘了找我要。」
掌柜將梅花味道的香膏香粉都拿了出來,裴折依次聞了一遍:「好像沒有你用的那種。」
金陵九一眼掃過:「雖說是常見,但也沒有你想像中那般常見,我用的東西,你覺得有可能是爛大街的貨嗎?」
這話頗不客氣,但確實符合天下第一樓九公子的身份。
香鋪掌柜不太高興,想反駁,但看到金陵九的衣著打扮,聞到他用的香,又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這委實不是爛大街的貨。
有幾種香膏味道很重,不像金陵九身上那般清淡,裴折被熏得打了好幾個噴嚏:「你不早說!」
金陵九離得稍遠一些,一直抬手掩著自己口鼻:「你也沒問。」
「阿嚏——」裴折揉揉鼻子,推著他往外走,「那我現在問問,你那香膏是從哪裡買的?」
金陵九回答得十分痛快:「天下第一樓附近,南地賣的比較多,你家那邊也有。」
裴折揚了揚眉:「看來我是時候抽個時間回家一趟了。」
金陵九停下腳步,定定地看著他:「找到了嗎?」
「嗯?找到什麼嗎?」裴折一頭霧水。
金陵九抿了抿唇,戲謔道:「我離家前曾放話,找不到一個比我更好看的媳婦兒,就不回家。」
裴折:「……你還記得呢?」
金陵九「嗯」了聲,頗有些驕傲:「你說過的話,我全都記得。」
「是嗎?」裴折眼睛一轉,「我當時還說過其他的話吧,比如我是如何表達我對你的敬佩之情。」
金陵九表情一變:「……我不記得了。」
裴折嘖嘖出聲:「你說過的話,我全都記得。」
金陵九:「……」
雲無恙不近不遠地跟在後面,滿頭霧水地看著裴折重複一句話。
他錯過了什麼嗎,怎麼突然就看不懂兩人在打什麼啞謎了?
他開始陷入一種疑惑的境地,自己是不是不該出現在這裡。
金陵九不理睬裴折,自顧自地往前走,緊蹙的眉心昭現了他內心中的不平靜。
裴折背著手,慢條斯理地跟在他身旁,含笑重複了一遍又一遍:「你說過的話,我全都記得。」
終於,金陵九耐不住了,惱怒道:「裴折,你怎麼這麼煩人?!」
裴折憋不住,捂著肚子笑起來:「對啊,我怎麼這麼煩人?不行了,小九兒,你可真是我見過的最有意思的人。」
太好玩了,讓他心裡歡快,被君白璧和君疏辭毀壞的心情好了起來。
裴折笑了好一會兒才恢復平靜,他揉了揉臉,笑得有些僵。
金陵九面無表情,整個人身上籠罩著一種低氣壓。
若是之前沒這麼熟的時候,裴折是決計不會在這時候招惹金陵九的,但現在他控制不住自己,嚴肅問道:「說句實話,你到底記不記得我當時說的話?」
金陵九瞥他一眼:「這很重要嗎?」
裴折頷首:「很重要,如果你不記得,那我有句話很想告訴你。」
金陵九:「什麼話?」
「裴大人!」
劉巡面色焦急,站在軟玉館門口,一看到裴折,立馬小跑過來。
裴折和金陵九的對話被打斷,他略有些不快,但見劉巡這般焦急,心中微微一動。
劉巡一口氣沒喘勻乎,忙不迭道:「出事了,出事了裴大人!顧一曲的墳被挖了!」
裴折大驚:「你說什麼?!」
林驚空和君疏辭已經帶著人趕過去了,劉巡將事情簡單說了一下:「按照大人的吩咐,我們一早就將消息散布出去了,城門口加派了兩倍的人手,凡是想出城的,都被扣下進行盤問,城外的墳地也是,一早就讓人去守著了。剛才突然傳回消息,墳地出事了,看守的人被打暈了,顧一曲的屍骨被刨了出來。林統領他們已經趕過去了,讓我留下來等大人您,將此事告知,看要做什麼安排。」
早晨剛散布了消息,這才過了沒多久,顧一曲的墳就被挖了,無論事情真相究竟如何,人們第一反應都會想到是官府動的手。
如此一來,怕是會弄巧成拙,激怒兇手。
裴折很快想清楚利弊影響,安排道:「我要去一趟墳地,了解情況,劉大人你留在城內,加派人手,著重關注城門、官府等地方,我會將雲無恙留下保護你,一旦有人鬧事,直接拿下!」
雲無恙擔憂地看著他,還沒說話,裴折就搶先道:「事態緊急,你保護好自己和劉大人就行了,九公子會保護我的。」
金陵九:「?」
他什麼時候答應要同去了?
雲無恙不知道金陵九的武功如何,生怕他們兩個一起出什麼事:「九公子,你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