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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九帶著他走到木架前,依次查看了下架子上的東西,然後挑出其中一個木罐子:「你去轉動一下。」
裴折福至心靈:「你覺得這裡有密室?」
金陵九頷首:「貪官污吏多會在密室里藏匿銀錢財寶,你沒抄過家,可能不知道怎麼找密室。這小倉房和前面的裡屋是同等寬窄的,但這裡的房間明顯比前面小很多,如果不是密室,我猜牆裡也會有隔層,亦或者是通道。」
裴折聽得一愣一愣的:「你抄過家?」
金陵九搖搖頭,語氣驕矜:「我沒抄過家,知道這些是因為天下第一樓里處處都是密室,我自認還挺擅長藏東西的。」
裴折:「……」
合著你跟貪官污吏的定位是一樣的。
裴折沒急著去轉動那罐子,問道:「這裡這麼多罐子,為什麼是這個?」
金陵九:「這是個木架子,你看看其他的罐子,還有是木頭的嗎。」
裴折有些不敢置信:「就這樣?」
金陵九失笑:「就這樣,不然你以為有多麼高深?這裡都比不得鄴城,半點不繁華,一間香鋪,能將這些機關密室弄得多麼精緻,你若想見識一下,日後我帶你去天下第一樓,任你找一下其中的密室。」
裴折眼睛一亮:「這可是你說的!」
天下第一樓外人不得擅入,進去就夠困難的了,更何況是在裡面隨意走動,查找密室機關。
金陵九嘖了聲:「我都是你的了,還差一個天下第一樓嗎?裴郎不妨想想,樓主夫人舍你其誰?」
裴折半是歡欣,半是羞惱:「知道你的意思了,別亂說這些。」
金陵九戲謔地看著他:「亂說?想來是要我三書六禮,三媒六聘,才能迎娶嬌嬌進門。」
誰人都愛甜言蜜語,裴折也不例外,嘴上說著拒絕的話,心裡的激動與歡喜都透過眼睛跑了出來。
裴折輕輕哼了聲:「還沒到最後一步,萬一最後是我給你下聘呢?我瞧你容貌出眾,做我的裴夫人正合適。」
金陵九嗤了聲:「做你的相公不更合適?」
裴折直接上手,捏了捏他的臉:「今日才發覺,小九兒這臉皮也挺厚的。」
振夫綱是必須的,金陵九將他的手扯下來,包裹在自己掌心裡:「再動手動腳,就在此地讓你看看,我做你相公有多合適。」
這還是曾經那個高嶺之花的九公子嗎?裴折氣紅了臉,張了張嘴,憋出一句憤憤的斥責:「……不要臉!」
金陵九笑意更盛,慢悠悠地反問:「有了夫人,還要臉作甚?」
裴折:「……」
他娘的,他竟然又沒調戲過這男人!
鬥嘴鬥不過,裴折不再自找沒趣,上前一步,轉動那個木罐子。
確實是轉動的,金陵九沒有猜錯,那木罐子根本就拿不下來,只能左右轉動。
他剛動作兩下,木架就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像是有什麼東西要壞了一般。
裴折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金陵九拉著往後退了退,直接摔進了金陵九懷裡,他整個人都懵了。
「砰」的一聲,木架倒地。
上面擺放的東西掉了一地,瓷罈子陶瓦罐子,霹靂乓啷的,全都摔了個粉碎。
裴折呼吸還有些急促:「這他娘的,還是個會攻擊的木架子?」
金陵九拍了拍他的後背:「不只是會攻擊,你看看那是什麼。」
「什麼?」裴折轉過身,倒吸一口涼氣,忍不住罵道,「有病吧!」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的二更。
第106章
那木架子倒地之後,後面的牆壁也向兩側開了開,露出藏在後面的東西。
和金陵九推測的一樣,密室確實很小,狹窄的空間,藏不下什麼東西,僅僅是一具屍體,就顯得擁擠。
裴折看著那缺了眼珠子,鼻子還被擠歪了的屍體,狠狠地打了個寒顫。
這等模糊的五官,血覆蓋了整張臉,要不是裴折記得屍體穿的衣服,根本不可能認出來。
金陵九揉了揉他後頸:「怎麼不說話,該不會被嚇到了吧?」
開玩笑,裴折是什麼人,半夜裡在橋墩底下看屍體,扒著雕像看屍體,那些時候都沒被嚇著,現在光天化日之下,哪裡可能被嚇到。
金陵九問這話,本就是抱著調侃的心思,沒想過裴折會回答,但事情偏偏出乎他的意料。
裴折扭頭就趴在他身上,臉埋在胸口位置:「被嚇到了,太可怕了。」
金陵九:「……」
探花郎絲毫不覺得丟面子,光趴著不說,還上手環住金陵九的腰,小聲討著乖:「你快哄哄我,我心裡怕得很。」
金陵九暗暗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你這叫怕?可沒見過哪個怕的人激動成這樣,還有心思演戲。
「我都說了怕,想要你哄一哄我,你非但不哄我,就連抱都不願意抱我。」裴折將胡攪蠻纏學了個透徹,「還說喜歡我,我看也只是說說罷了,你根本就是在哄騙我,敷衍我,想得到我的身子!」
金陵九揚揚眉:「你怎麼知道?」
裴折:「……?」
你這回答,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許是察覺到他的反應,金陵九慢條斯理,拖長了調子:「我可不就是想得到你的身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