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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折:「……」
聽聽這話說的,什麼叫追著男人離家出走,他與林雪原清清白白的師徒關係,兩個人年紀差了幾十,林雪原一生鍾情於顧一曲,跟他半文錢關係都沒有。
裴折今時今日才發現,他家金嬌嬌的想像力如此豐富,誰的醋都能喝上一口。
被子是棉花做的,蓋在身上很暖和,金陵九體溫一直不高,此時被被子捂著,手不似平時那般涼了。
裴折扭了扭身子,在他手上拍了拍:「你這醋味太重,酸得我胃疼,趕緊給我揉揉。」
話裡有話,半是調侃半是撒嬌。
金陵九很受用,心底的煩躁散了大半,手掌上移,貼著他腹部輕揉:「還疼嗎?」
本就是隨口胡謅,哪裡會疼?
知道金陵九是故意問這話的,裴折也沒臊,臉不紅氣不喘,故意哼唧著撒嬌:「還有一點,你多揉揉,我喜歡你碰我。」
金陵九:「……」
金嬌嬌頭一回遇到裴嬌嬌發功,頗有一種棋逢對手的感覺,他既覺得新奇,又有幾分莫名的歡喜。
「喜歡我碰你?」
感覺到金陵九的手有往下走的趨勢,裴折連忙停止了嬌里嬌氣的作態:「喜歡,喜歡到我巴不得把十八代祖宗的祖墳都告訴你。」
金陵九:「……」
倒也不必如此。
旖旎的氣氛散了個乾淨,金陵九沒好氣地捏了捏他腰間的軟肉:「別轉移話題了,趕緊講完那野男人,好去吃東西。」
裴折被他捏得「誒呦」一聲,都顧不上反駁野男人了,忙不迭道:「好好好,你別捏,我這就說。」
金陵九挑了挑眉,手掌重新放回他腹部,面上不顯,心底卻暗暗記下了,裴折這腰間敏感得緊。
許是怕他突然襲擊,裴折按住了金陵九貼在自己腹部的手:「我跟著師父離開瀟湘後,很快就被發現了,當時我不想回家,央求師父帶我出去遊歷。路上遇到了一個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我一直叫他小哥哥,後來發生了一件不太好的事,導致我們失散了。」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和那個小哥哥失散了,也和師父失散了,我差點死在那裡,當時年紀太小,大抵是留下了陰影,所以一直沒忘記這件事。」
金陵九聽出了他話里的躲避,知道他不願意說出那件不太好的事是什麼,也沒有繼續逼問:「叫他哥哥,你是不是很喜歡他?」
裴折:「……你是從哪裡得出這個結論的?」
金陵九理直氣壯:「你叫我『九哥哥』,你是不是喜歡誰,就愛叫誰哥哥?」
裴折不知道該怎麼反駁,他確實很喜歡「哥哥」這個稱呼,小時候喜歡,現在依舊喜歡。
金陵九從他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心裡又開始冒酸氣:「你叫過幾個人哥哥?」
他從前不是斤斤計較的人,一遇到裴折,連個口頭上的稱呼都沒辦法和別人共享了。
裴折指天發誓,情真意切:「只有兩個,小時候年少不懂事,叫了那麼幾句『小哥哥』,長大後有了我擱心裡頭喜歡的九哥哥,這稱呼可再沒給過別人。」
金陵九哼了聲:「不許再叫別人哥哥,你只能有我一個哥哥。」
裴折心裡軟得一塌糊塗,他就吃金陵九這一套:「本來也就只有你一個哥哥。」
「騙子。」
金陵九又開始不依不饒的作了,裴折心裡頭清楚,這人已經不生氣了,就是故意想讓他哄一哄。
兩個人依偎在床榻上,裴折轉過身,攬著金陵九的脖頸:「不是騙子。」
金陵九臉上有一層薄紅,應該是剛才氣出來的,像桃林里最嬌艷的一朵花,勾得人忍不住一親芳澤。
已經互相傾訴心意了,大早上還喝了一大堆醋,特別開胃,裴折餓得不輕,自然不會忍著,當即壓著金陵九親上去:「小九兒,閉眼睛。」
幾次的吻都是金陵九主動的,裴折雖然享受,但心裡也燥得慌。
金陵九的樣貌也好,脾性也好,簡直哪哪兒都是照著他心意長的,他巴不得早日把人壓在懷裡,徹底融為一體。
金陵九靠在床頭,扶著裴折的後腰,讓他坐在自己腿上。
他像被順了毛的大貓,聽話地微闔上眼皮,任由裴折的唇舌侵犯自己,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還會張開嘴,將裴折的舌尖含住,慢慢吸吮逗弄。
這個吻黏膩又溫柔,有種細水流長的親密感。
等到分開的時候,兩個人都有些情動。
裴折揉著金陵九艷紅的眼尾,在他唇角舔了一口,將勾連拉扯的銀絲吞下:「不是小騙子,我遇到的小哥哥年紀和你差不多,興許你就是那個野男人。」
金陵九胸膛起伏,劇烈喘息著:「是嗎?」
裴折抵著他額頭,聲音微啞:「你別不信啊,小哥哥。」
金陵九確實不信,但這並不影響他逗弄裴折。
他含著笑湊上前:「所以我是你的野男人?」
這種姿勢過於危險,裴折不安地扭了扭,想從他腿上下來:「我是認真的,你仔細想想,有沒有覺得我特別眼熟,像小時候見過一樣?」
察覺到他的排斥,金陵九並沒有勉強,鬆開手,環住他肩膀:「不用想。」
裴折不滿:「你就這麼篤定?」
「不是。」金陵九將他的頭壓在自己肩上,「若你我真的見過,當是你七八歲的時候,我生過一場大病,不記得十歲前後發生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