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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熱的呼吸灼傷了耳後的皮膚,裴折下意識偏了偏頭,想躲開他,卻被下巴上不容拒絕的力道又掰了回去。
金陵九低低地笑了聲:「裴郎躲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他的語氣曖昧,像情人間的耳語,裴折腦海中冒出不合時宜的畫面,呼吸一窒,乖乖的沒有動彈,感覺整個人都燥了起來。
院子裡安靜了一瞬,風聽雨似乎在思考要說什麼。
金陵九下巴擱在裴折肩上,沒骨頭似的:「這就對了,別躲,讓我們來看看你重視的好學生是怎樣看待你的。」
還是那般狎昵的語氣,但仿若一瓢涼水,將裴折身體中熱起來的血瞬間凍了起來:「沒必要。」
金陵九不在意他的回答,在此時展現出了極為強勢的一面:「怎麼沒必要,畢竟是你重視的人呢,那等尊貴的金枝玉葉,又怎會是我們這種江湖草莽能夠比擬的。」
裴折沉默了一下,像是想通了什麼,逐漸放鬆了身體,又氣又笑:「行,既然你想看,那看看也無妨。」
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金陵九反而不樂意了:「那廢物有什麼好看的,讓你如此惦記,他都要出賣你了,想弄死你,你看不出來嗎?」
他越說自己越氣,最後幾乎咬牙切齒。
裴折「嘶」了聲,拍了拍捏著自己下巴的手:「輕點。」
沒有掙扎,也沒有讓金陵九鬆開,只是讓他輕一點。
「裴折?」
風聽雨咀嚼著這個名字。
太子殿下點點頭:「在我們中原,他可是個有名的人物,天下皆知,人稱『第一探花』,其聲望頗高,有如風將軍在番邦之中。」
風聽雨眯了眯眼,哼了聲:「探花?應當不是武將吧。」
他不精通中原的官職,憑著依稀的印象,覺得「探花」應該屬於文官的稱號。
沒想到他會說這個,太子殿下一噎,答道:「不是武將,但他——」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風聽雨打斷了,語氣不悅:「既然不是武將,那如何能與我相提並論?別拿你們中原那些娘們唧唧的男子侮辱我。」
太子殿下:「……」
他感覺到了,雖然說的是裴折,但說剛才那句話的時候,風聽雨的視線也在他身上停留了兩秒,其中的嫌棄有如實質。
隱藏在暗處的裴折:「……」
金陵九鬆開握著他的手,往腰上攬了攬:「嘖。」
裴折被氣笑了,這一個字分明表達了四個字的意思——娘們唧唧。
他曲肘往後碰了碰,力道很輕,幾乎感覺不出來:「你的腰可是比我還細,嘲笑我的時候,別忘記捎上你自己。」
金陵九挑了挑眉,見裴折不再掙扎,索性兩隻手都來到他腰間,卡著他的腰:「還是你比較細。」
裴折腰上有痒痒肉,被他一碰,差點整個人彈起來:「別鬧!快鬆開!」
金陵九沒聽,手上反倒施了幾分力:「這麼敏感?」
裴折:「……」敏感你大爺!
「風將軍可曾聽過一句話,比力量更重要的,是腦子。」被懟了一晚上,饒是太子殿下再能忍,也禁不住回起嘴來,「裴折其人,看著弱不禁風,但你要是和他對上,定是只有輸的份。」
他這話引起了三個人的不滿意。
首先是風聽雨,被人這般折了面子,怎麼可能咽得下這口氣:「太子殿下可真夠大言不慚的。」
其次是裴折,一臉莫名其妙:「弱不禁風?誰?!」
最後是金陵九,面色陰鶩:「他怎麼知道你弱不禁風?」
裴折忍不住爆了粗口:「他知道個屁!」
太子殿下還在繼續:「風將軍信也好,不信也罷,今日縱火之事定與他脫不了干係,你若小瞧了他,他日必定吃虧。」
風聽雨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剛才說,縱火之事與裴折有關?他在白華城裡?」
太子殿下:「沒錯,他如今正在白華城中,以他的能力,相信很快就能查到白華城隱藏的秘密,風將軍應當儘快推進我們的大計才是,免得屆時功虧一簣。」
他說完不給風聽雨詢問的機會,直接帶著人離開了。
風聽雨召來之前的雙胞胎侍衛,吩咐道:「立馬派人去鄴城查查,裴折是什麼來頭。」
雙胞胎兄弟領命後就離開了,風聽雨在院中站了一會兒,直接去了書房。
待所有人都離開後,裴折才敢掙扎:「手拿開。」
鬼知道,他都快被腰間的痒痒肉給逼瘋了,硬咬著牙才沒發出太大的聲音。
此時的金陵九顯然吃軟不吃硬,聞言又在他腰間掐了一把,用行動做出了回答。
裴折自然了解他,無奈地放軟了語氣:「可別折磨我了,放開手,咱們好好聊聊。」
金陵九不咸不淡地問:「聊什麼?」
他的意思很明確,如果聊的話題不能讓他滿意,他是不會鬆開手的。
裴折妥協道:「……聊聊你誤會的事。」
這算是一個比較有吸引力的話題,金陵九斟酌了一下,鬆開手:「我誤會了什麼?」
裴折長出一口氣,捂著腹部緩了緩,才沒好氣道:「你哪隻眼睛看到我重視他了?」
這個他指的是誰,兩人心知肚明。
金陵九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兩隻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