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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這話,裴折有些急,正準備說點什麼,就被金陵九打斷了。
「你擔心左屏會因為出來的人不是我而怠慢嗎?」金陵九沒有半分心虛,「這你就放心好了,且不說他們會知曉我此番安排的用意,雲無恙是唯一離開白華城的人,他們自要好生照料,以便獲悉我的現狀。」
裴折的心情緩和下來:「如此看來,可是委屈九公子了。」
金陵九眼睛一轉,立馬變了臉,幽幽地嘆了口氣:「但望裴郎記得我為你付出的一切。」
裴折:「……」
他從未想過,金陵九還是個順杆往上爬的人。
金陵九催道:「好了,別耽擱了,趕緊處理完,趕緊回去休息。」
裴折暗自腹誹,能不能逃得掉還不知道,就想著休息了。
自然得寵著這位付出一切的主兒,他沒反駁,跟在金陵九後面,兩人來到城門一側。
剛入夜,城門口的守衛還未換班,城中還有侍衛在巡邏,自縱火一事發生後,白華城中的守衛就戒嚴了不少。
他們準備趁城門口的守衛換班時發射信號彈,處在交接時候,守衛比較鬆懈,尤其是城西,守衛本就不多,換班時是最利於逃走的。
加之他們兩個在城東鬧出的動靜,雲無恙定然能夠順利離開。
金陵九從袖中拿出準備好的信號彈,含笑看了眉頭緊擰的裴折一眼:「別緊張,又不是第一次做壞事了。」
裴折看著他動作一停一頓,知曉他玩心又上來了,不由得一嘆:「原本不緊張,也被你弄得緊張了,你到底行不行,不行就換我——」
「砰!」
信號彈在空中炸開,打斷了他的話。
金陵九拉著他的手掉頭就走:「我不行?」
他聲音稍稍拔高了一點,嗤笑中帶著一絲不屑,男人不能說不行,他一定會讓裴折好好看看,他到底行不行!
裴折被他拉著走出一段距離,才慢慢回過神,完全不敢相信,這人竟然在自己話還沒說完的時候就放了信號彈。
信號彈引起守城與巡邏侍衛的警覺,眾人不敢耽擱,聞聲追來。
裴折抽不出時間來反駁金陵九,跟著他迅速離開現場。
腳步聲疊在一起,沉重的聲音砸在每個人心頭,尤其是附近的百姓,在侍衛們追過來後,完全不敢輕舉妄動,呆呆地站在原地,接受他們的搜查。
與此同時,在城西準備許久的雲無恙也行動起來。
他趁著守衛的人還沒反應過來,一躍跳上城牆,一秒鐘都不耽誤,深吸一口氣,直接跳進城外的河水裡,神不知鬼不覺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城西附近一直有人接應,一看到信號彈,立馬明白過來,架著小船往白華城靠近。
白華城城東,城門外。
信號彈在頭頂炸開,左屏與穆嬌對視一眼,明白了金陵九的安排。
穆嬌皺眉:「是師兄嗎?比預計時間早很多,難道發生了什麼意外情況?」
在進入白華城之前,金陵九曾安排了兩套方案,穆嬌等人只知其一,唯有左屏知曉全部。
左屏正欲解釋,忽然想到什麼,話鋒一轉:「不知道,你帶人去城西接應,我繼續留在這裡。」
穆嬌憂心金陵九,並未多想,當即領了兩個人往城西方向去。
左屏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眼底划過暗色。
身旁有人問道:「我們不去接九爺嗎?」
左屏收回視線,緊盯著白華城城門:「九爺還沒出來,我們要留在此處幫助他。」
「什麼意思?」
左屏:「進城之前,九爺曾告訴我,如果信號彈是從城東發出的,那證明出來的不是我們的人,我們要幫助九爺擺脫侍衛追捕。」
「九爺該不會出事吧?」
「不會。」左屏搖搖頭,語氣篤定,「裴探花也進入了白華城,不會讓九爺出事的,想必從城西出來的是他的人,九爺會送外人出來,計劃應該很順利。」
有人疑惑道:「既然出來的人不是九爺,為什麼要讓穆嬌離開?」
穆嬌喜歡與人切磋,天下第一樓的人,她幾乎都打了個遍。
左屏抿了抿唇,沒作聲。
此時,身旁之人不明白他口中的計劃是什麼,只點了點頭:「我們需要做什麼?」
左屏看了看天色:「時間差不多了,鬧出點動靜來,越大越好。」
「什麼意思?什麼大動靜?」
左屏不答反問:「守了這麼多天,兄弟們累不累?」
旁邊眾人面面相覷,累是真的累,但能不能說,得斟酌斟酌。
左屏沒在意他們的猶豫,指了指白華城城門來往的侍衛:「這幾張番邦皮相都看膩了吧,咱們換新的,把準備好的東西都拿出來!」
與此同時,裴折和金陵九正在白華城的街道中穿梭逃命。
侍衛們兵分幾路,從不同的街巷追過來,兩人不得不脫去斗篷,暫且混入人群之中。
被風聽雨敲打一番過後,侍衛們都不敢再出差錯,查得很嚴,將整條街封住之後就開始逐一盤問。
好巧不巧,領頭的侍衛是之前關押他們的雙胞胎兄弟,眼看著就要問到他們了,裴折與金陵九就近進了一家店。
裴折長出一口氣,他一路跑來,早就累了:「真不是人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