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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好,瞧我這張嘴!該扇!」
見他爹娘為了給李瑾道歉,點頭哈腰的,李宇心底十分不是滋味,望著辰哥兒的目光也滿是嫉恨。
李瑾蹙了下眉,攔了一下,「李哥,有話慢慢說,動手也不能解決問題,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兒,以後記得謹言慎行,這次就算了。大家都散了吧。」
眾人應了一聲,一一散去。
*
李瑾帶著辰哥兒跟妍姐兒來到了趙家村,晟晟也跟了過來,小傢伙顯然也知道出事了,一路上都沉默著,沒敢吭聲。
趙大年已經將趙老太裝進了棺材裡,此刻正在靈堂擺著。
屍體已經被官府的人驗了傷,她被大刀砍了幾下,失血過多才丟了命,剛被扔到河裡時身上還綁了塊石頭,按時間推算,她在水裡泡了兩天兩夜。直到石頭上的線變松,屍體才漂浮了上來。
她初三失蹤的,當天晚上趙大年就報了官,可惜一直沒有找到,趙大年根本沒想到送回來的會是她的屍體,自從和離後,他對他娘的感情就複雜的很,再複雜他也沒想過讓她死。
他又恨又怒,一雙眼睛通紅,心底也一片荒蕪。
看到李瑾帶著孩子過來時,趙大年眼底閃過一抹痛苦。
李瑾:「辰哥兒妍姐兒,你們先去上香。」
兩個孩子乖乖走了過去。
辰哥兒的臉色十分蒼白,一步步走了過去。
棺材沒有蓋棺,辰哥兒站在外面恰好能看到她浮腫的臉,趙大年給她換了新衣,知道她喜歡穿金戴銀,還給她在頭髮上插了個金釵。
辰哥兒心底沉重的厲害,眼神也極其複雜,只覺得她死的太過蹊蹺,自己的夢也太過詭異,如果當初做噩夢時能看清她的臉,是不是就能挽回一切?
毫無疑問,一切都晚了。
從此以後,這個世界再也沒了她的存在。
*
晚上辰哥兒失眠了,他怕自己再睡著,又夢到不好的東西。
他忍不住將自己的夢從頭到尾,想了一遍又一遍,越想越覺得紅衣小男娃的存在實在是有些詭異,不然為何好端端的總是夢到他?
還有夜色里他那雙血紅的眼睛。
怎麼想都不正常。
辰哥兒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頭皮發麻,他不停地回憶著夢裡的情節,想抓住點什麼卻又徒勞無獲。他甚至有點不敢在家呆著,唯恐小男娃再在他夢裡出現,隨後又會出現一個屍體。
因為晚上不敢睡覺,短短兩日,他便憔悴的不行,李琬甚至給他請了假,打算等他恢復正常再送他去學堂。
家人都心疼的不行。
晚上,晟晟抱著小枕頭去了他屋裡,想陪他一起睡。
「哥。」小傢伙抱著小枕頭跑了過來,大眼忽閃著,怕哥哥拒絕,迅速鑽到了辰哥兒的被窩裡,只露出個毛絨絨的小腦袋。
小狐狸第一次沒趕晟晟走。
李銘也想過來,可惜他年齡有點大,身為小漢子,不得不避嫌,只能眼巴巴看著晟晟賴在了哥哥那兒。
李瑾也沒將晟晟拎走,默認了他的陪伴。
晟晟古靈精怪的很,腦袋瓜里總有很多有趣的東西,他陪哥哥說了半天的話,明明困了又硬撐著不睡。辰哥兒莫名有些心疼,揉了揉晟晟的腦袋。
家人都以為他是因為趙老太的去世而難受,卻不知道他更怕的是自己的夢會傷害到家人。辰哥兒也想過跟家人說說這事兒,又怕他們擔心,思量再三還是隱瞞了下來。
不知道是晟晟在的緣故,還是怎麼回事,今天晚上他竟然睡著了,他睡著後,小狐狸一直守在他跟前。
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沒有做夢,辰哥兒鬆口氣。其實仔細想想,最近半年他都極少做夢,連小男娃也很少夢到了,他心底的不安總算淡去不少。
五日後,趙老太的死因查了出來。
17、去考試了!
趙老太純粹是自己作死的。
五年前她之所以鬧著讓趙大年休掉李琬,是因為蔣屠夫的女兒,蔣俏看上了趙大年,當時蔣俏的男人兩年前就沒了,她嘴巴甜不說,還有個有本領的爹。那個時候,蔣屠夫在鎮上殺豬,一個月少說能賺二兩銀子,他又只有蔣俏一個女兒,蔣俏讓人傳了話,她家大年如果願意娶她,不僅不要聘禮,還能給她二十兩銀子。
鄉下人過得清貧,一年的開銷總共下來也不過二兩銀子,蔣俏開口就是二十兩,這對趙老太來說不啻於一個天大的餡餅,她早就看李琬不順眼了,嫌她身體柔弱不能下地幹活,也嫌她沒能生個小漢子,更嫌棄她有個摔壞腦袋的弟弟,還為了弟弟,死抓著手裡的幾畝地,不願意賣。
等李琬跟趙大年終於和離後,李瑾的腦袋又神奇的恢復了正常,他撐起了門戶不說,還嫁的那麼好,竟然還在竹溪村開了作坊,賺的錢遠不止二十兩,趙老太自然後悔了,加上兒子本就不喜歡蔣俏,她就毀約了。
蔣屠夫跟蔣俏就恨上了她。
蔣俏第二次出嫁後,一直過的不是很好,丈夫實在窩囊,她根本看不上,兩年前便和離了,見趙大年仍舊沒有續弦,她便又動了心思,發誓要抓住趙大年的心,蔣屠夫向來寵她,她不願意嫁給其他人,自然沒有勉強。
知道她和離後,趙老太就又打起了她的主意,私下甚至拿了她的銀子,只等著說服兒子,結果臨到頭了,趙老太竟然又反悔了,她之所以會反悔,自然是因為王地主有意跟他們家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