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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都在家時,家裡睡的一向比較晚,辰哥兒回到自個兒房間時,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想著剩下的時間確實不多了,辰哥兒又點燃了煤油燈。
這次舅舅又帶回了一些書,他向來喜歡看書,不知不覺就入了神,直到煤油燈快要燃盡,他才回過神來。
李瑾起來如廁,見他房間的燈還亮著,就推門走了進來,幾個孩子他最心疼的就是辰哥兒,見他又偷偷看書,又好氣又好笑,「忘記舅舅怎麼說的了?」
辰哥兒有點臉紅,乖得不行,「沒忘。」
小時候家裡還很窮,那個時候,他跟舅舅只能擠在一張床上,舅舅最不喜歡他熬眼,說這樣最容易熬壞眼睛,到時候再後悔也晚了。
「我看的有些入神,忘了時間,這就打算睡了。」
李瑾瞄了小狐狸一眼,見它懶洋洋窩在一邊守著,嘟囔了一聲,「也不知道提醒著點兒。」
辰哥兒笑的眉眼彎彎,「舅舅,它只是只狐狸而已。」
「還沒成精了呢。」李瑾彈了一下小狐狸的腦門,「要你何用?」
看到小狐狸憋屈的神情,嘴角的笑逐漸加深了。
辰哥兒將小狐狸抱起來,連忙安撫了一下,「舅舅,它最愛鬧脾氣,你就別逗它了。」
李瑾嘖了一聲,笑嘻嘻道:「愛鬧脾氣,逗著才有意思,行了,快睡吧。」
辰哥兒乖乖點頭,「舅舅也早睡。」
晚上,辰哥兒又做了噩夢。
先夢到的同樣是紅衣服小男娃,緊接著又夢到了那具屍體,夢境跟前一夜是重複的。小狐狸一直守在他身邊,這次辰哥兒沒有驚醒,直到他真正睡安穩了,小狐狸才閉上眼睛。
它發現,只要它一直守著,辰哥兒做夢的時間會縮短很多。
接下來一連三天辰哥兒都沒再做夢。
第四天早上,辰哥兒同樣一大早就起來了,他跟李銘一起跑去晨練的,回來時,一人背一竹簍的青草。
轉眼離趙大年成親的日子,只剩下五天時間了。
辰哥兒沒想到趙老太斷著腿都會來竹溪村。
她讓人幫著雇了輛牛車,坐著牛車來了竹溪村,因為忌憚著李瑾,也不敢往裡走。村裡的小孩,五歲以下的都沒有上學堂,有兩個孩子在村口蹦蹦跳跳的玩,趙老太拿出幾顆糖果將他們哄到了跟前。
「妍姐兒是不是真回來了?」趙老太正是聽說她回來了,才來了竹溪村,眼看離成親只有幾天時間,她搞不定辰哥兒,只得將主意打在妍姐兒身上。
小男娃轉了轉眼珠,「先給我糖,我再告訴你,萬一說了你不給了怎麼辦?」
這個小兔崽子!
趙老太氣的骨頭更疼了,給了小男娃一人一顆糖,又從兜里摸出兩個銅板錢笑眯眯誘哄他們,「你們幫我把妍姐兒喊過來,這兩個銅板錢就歸你們了,我兜里的糖也都給你們。」
小男娃舔了舔唇,甜絲絲的滋味在嘴巴里蔓延,他盯著銅板錢的目光也帶著一絲渴望。
趙老太又加重了籌碼,「我這裡還有兩個雞蛋,你們兩個誰的速度快,雞蛋我就給誰。」
小孩一聽這話,相視一眼撒腿就跑。他們掉頭就跑了李瑾跟前,「瑾叔叔,辰哥兒的壞奶奶來咱們村了,就在村口。」
「她還拿糖哄我們,糖我們吃了,就是不幫她喊妍姐兒,我覺得她找妍姐兒肯定也是想哄她。」
一個個學的無比生動。
李瑾被他們逗笑了,揉了揉他們的小腦袋,「改天叔叔帶你們吃大餐。」
兩個孩子歡呼一聲蹦的老高,「瑾叔叔最好了。」
孩子們離開後,李瑾才斂起笑,不知道是不是跟雲烈呆久了的緣故,他冷下臉後,整個氣質完全發生了變化,神情愈發顯得危險,「這老太婆倒是挺會鑽空子,我說了再進竹溪村就打斷她的腿,她就只在村外徘徊。」
「真當這樣我不會動她?」
雲烈拍了拍他的肩膀,神情一如既往的冷峻,望著他的眼神卻格外溫和,「這樁婚事有點複雜,先看看趙老太究竟想做什麼。」
「我親自去會會她。」李瑾當即做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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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捂臉,有點事兒耽誤了,更新也有些遲,第二更也沒來得及寫,明天一定雙更補償大家,愛你們,
12、姐姐叛變了!
雲烈語氣淡淡的,「你去未必合適。」
「你什麼意思?」李瑾的眉頭緊蹙了起來,「你想讓妍姐兒去?她才多大點大,趙老太不止一次地想賣掉她,她去了能幹嘛?揭開傷疤再難受一次嗎?」
雲烈語氣仍舊十分冷靜,「我沒說讓妍姐兒去。」
「那你什麼意思?」李瑾靠在了門板上,神情有些散漫,最近幾年他又長高了一些,五官也脫去了少年的青澀,舉手投足間滿是成年男子的魅力。
雲烈愛極了他這個模樣,眼眸沉的有些深,只想將他攬到懷裡,親一親,他伸手將李瑾的髮絲朝後攏了一下,淡淡道:「你不覺得成親的日子太過倉促嗎?」
從有意結親,到定親再到成親不足一個月。一般人家嫁女兒絕不會如此倉促,王地主又是出了名的疼女兒,若說其中沒貓膩,自然沒人信。
李瑾也有些費解,忍不住嘟囔了一聲,「不會是女方肚裡有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