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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從石頭上跳了下來,煩躁地圍著石頭轉了好幾圈。
辰哥兒是被一根粗長的藤蔓絆倒的,整個人趴在了地上,額頭也一下子磕在了石頭上,當時就流了血,煤油燈也滅了,他忍著疼爬了起來。
沒了煤油燈,周圍的一切都顯得格外嚇人,不僅黑,還時不時傳來一陣沙沙聲,像極了動物爬行時發出的動靜,樹枝的影子拂到地上,像有無數隻怪獸在張牙舞爪。
辰哥兒心底莫名有些打鼓,他借著月光朝深處走了幾步,邊走邊喊了一聲,「你在山上嗎?」
小狐狸雖然在深山深處,他耳力卻格外好,連辰哥兒的抽氣聲都聽的很清楚,因為看不到,也不知道他究竟摔成了什麼樣。
他忍了又忍,聽到辰哥兒確實是來找他的,再也忍不住嗖的一下朝辰哥兒沖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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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捂臉,又是短小君,一會兒就相見了,要認出小狐狸了!你們激動嗎?求留言,越來越冷了。另外明天晚上十二點更,大家不要等了,後天早上再看麼麼噠比心。
27、認了出來!
小狐狸跑的很快,快跑到辰哥兒跟前了,才停下。
聽到動靜,辰哥兒又喊了一聲,「是你嗎?跟我下山吧,晚上山上太危險了。」
知道危險還跑來。
小狐狸哼了一聲,聳了聳鼻子,聞到血腥味後,臉色一變,猛地朝辰哥兒竄了過去,辰哥兒被他嚇了一跳,乍一看到小狐狸,他眼底滿是震驚,小東西身上雖然髒兮兮的,卻真的是他的小狐狸,辰哥兒手指有些顫抖,蹲下去將小傢伙抱到了懷裡。
小狐狸給了他一個後背,擺明了還在生氣,擺完卻又忍不住去偷瞄他的額頭,見只是磕破了皮,傷的不算太嚴重他才鬆口氣。
「你怎麼跑這麼來了?是來找我嗎?」辰哥兒將小狐狸牢牢抱在了懷裡,完全不在意他身上髒兮兮的,抱住後還拿額頭去蹭他火紅色的皮毛。
小狐狸哼了一聲,用小爪子抵住了他的右臉,見他時不時瞄一眼自己的傷口,辰哥兒笑了一下,「只是磕了一下,不要緊。」
他激動不已,有那麼一瞬間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冷靜下來後,他腦海中卻又不受控制地想起了紅衣小男娃。
他剛到沒兩天,小男娃就出現了,紅色的衣服,不會說話,跟小狐狸一樣喜歡纏著他,趕他走就生氣,一發脾氣不是扔他的書就是打掉他手中的東西,他上山來找他,出現的卻是小狐狸。
種種巧合的讓他止不住的心驚。想到家裡的來信,他又想要到小男娃那雙血紅色的眼眸,辰哥兒心底像壓了一塊大石,沉重不已,他想問什麼,想到小傢伙不會說話,才勉強按捺下心底的震撼。
他摟的很緊,小狐狸心底彆扭不已,本來還氣呼呼的,見他望著自己的眼神滿是思念和驚喜,心底的不爽才逐漸消散了一些。
想到小男娃小腳丫上受過傷,辰哥兒連忙低頭瞧了瞧小狐狸的爪子,這一低頭,果然看到他爪子上滿是細碎的傷口,尤其是前爪,顯然是剛受的傷,傷口還沒癒合。
小狐狸捶碎一塊大石頭,稚嫩的小手自然受了傷,若非力量流失掉,他也不會變成狐形。
辰哥兒心疼不已,「山上有藥草,我找找,先幫你上點藥。」
小狐狸任他抱著,就喜歡他心疼的模樣,他貪婪地吸收著他的溫暖,眼睛享受地眯了起來。
辰哥兒就著月光終於找到了藥草,給他上藥時,小狐狸用爪子拿起藥也依葫蘆畫瓢地往他頭上按,辰哥兒忍不住笑了笑,抱著他下了山。
回到住處,已經後半夜了,好在一路上都沒被人發現,辰哥兒輕手輕腳打了水,幫小狐狸簡單擦了擦身上的毛,兩人就一起入睡了。早上因為還得上課,辰哥兒早早就爬了起來。
他走時,親了一下小狐狸的額頭,「你要乖乖的,不能被人發現,不然書院的人肯定會讓我把你送回家。」
小狐狸盯著他看了看,見他沒有把他送回家的意思,懸著的心才放鬆下來,他打了個哈欠,又窩回了床上,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吃完朝食,辰哥兒偷偷溜了回來,將自己的食物給小狐狸帶回來一些,書院的伙食談不上太好,小狐狸又一貫挑嘴,吃了幾口就不願意吃了,辰哥兒哄了他好幾句,他才硬著頭皮吃了幾口。
吃完還可委屈地滾到了辰哥兒懷裡,幾天不見他,辰哥兒對他格外的縱容,又親了親他的小額頭,才離開。
下午,辰哥兒抽時間給家裡寫了封信。
第二天晚上李瑾就收到了他的回信。知道哥哥來信了,孩子們興奮不已,你爭我搶的,差點把信撕爛。
妍姐兒心疼壞了,揪了一下晟晟的耳朵,「你看你,差點撕開!萬一看不到大哥寫了什麼,看我怎麼收拾你!」
晟晟比她喊的還大聲,「你年齡這麼大,還跟我搶!一點都不懂尊老愛幼!信若真爛了,我就告訴姑姑,你欺負人!」
李瑾瞪了他們一眼,「行了,行了,都別吵了,快把信拿給我瞧瞧,看看有沒有被他發現異常!別看他不愛說話,卻一向聰明,若是發現小狐狸走丟了,不定怎麼難受。」
見他這麼說,大家心情都沉重了起來,晟晟抱住了李瑾的腰,昂起了小腦袋,「爹,小狐狸真的找不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