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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樂侯看向雲澤:「澤兒,季順在府上二十多年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看在他的面子上,這次你就饒了季德和周勇。如果他們還敢有下次,不用你說,我一定把他們逐出家門。」
安樂侯府終究是安樂侯當家做主。他肯好聲好氣的和雲澤講話已經是極限了,倘若雲澤再敢相逼,他只好用「不孝」二字壓迫雲澤。
雲澤拱手道:「既然如此,我不用他們伺候了。父親請把他們收回。」
「放肆。」安樂侯擰眉,「身為世家公子,身邊怎麼能沒有照顧的人?澤兒,莫以為你有了殿下這個朋友就可以不把為父看在眼裡,依靠他人能有幾時長久?給我退下!」
雲澤從安樂侯的院子裡離開了。
周勇和季德雙雙被打了十板子,他們皮糙肉厚,冬天穿得又厚,並沒有什麼大礙,仍舊笑嘻嘻的跟上了雲澤:「公子,您別生氣呀,日後我們不偷您的東西了。」
雲澤冷冷掃過他們二人:「滾。」
周勇笑嘻嘻的道:「您讓奴才滾,老爺不讓奴才滾,這個家裡老爺做主,我們就算想滾也滾不了,要不奴才給您表演個原地打滾兒?」
雲澤怒上心頭,抬手給了周勇一巴掌:「放肆!」
「啪」得一聲極為清脆,周勇臉皮沒腫,雲澤手心瞬間通紅。
周勇死皮賴臉的道:「奴才又惹公子生氣了。公子沒力氣打得不痛,奴才替公子打。」
正說著,周勇「啪啪」給了自己兩巴掌:「公子滿意了麼?」
雲澤一口氣堵在了心口,怎麼都發泄不出來。
當歸趕緊在旁邊打圓場:「周大哥,季大哥,你們先別跟著了,大過年的不要氣病公子。」
周勇和季德看到雲澤真的生氣了,他倆趕緊溜去別的地方。
雖然他們兩個有安樂侯撐腰,雲澤終究是個主子,耍耍嘴皮子威風就得了,不能得罪太狠。
季德道:「打人不打臉,侯府沒有幾個甩咱倆巴掌的,就算大公子見了我們也不會打我們。他倒好,脾氣這麼沖,難怪老爺這些年不待見他。」
周勇摸了摸自己臉皮:「小公子的手真軟,手上香香的,吃他一巴掌倒是值了。看來他這兩天不想看到咱倆了,今晚我們找個地方去泄泄火氣?我新認識一個長得俊俏的,給他二錢銀子就能一夜舒暢,帶你見見世面。」
季德道:「先去老爺那裡解釋一下,就說偷錢的事情是公子故意陷害,再把公子這兩天的去向告訴老爺。」
季德和周勇勾肩搭背離開了。
周勇和季德半夜回來了,季德一身酒氣罵罵咧咧的道:「你個狗娘養的,去之前不告訴我那是個男的,害我白跑了一趟。」
周勇哈哈大笑著回了房間休息。
季德渾身火氣無處可發,他和周勇、當歸三人住在一偏房,其餘四個婢女睡另一偏房,季德偷偷摸摸來了婢女這邊,他發現門居然虛掩著未鎖。
府上小廝和婢女通姦是尋常之事,她們四個既然沒有得到公子的寵愛,以後肯定要配小廝的。
季德是大管家季順的侄子,他以後可能娶蔡氏面前得臉的丫頭。這些個哪怕睡了也不會負責,這些婢女要臉,多半不會說出去,季德和周勇糟蹋過不少在外院做粗活的婢女,她們中沒有一個敢亂說的。
下人睡的是連鋪,他狠狠捂住邊上睡覺的穗兒的嘴巴,想強拖人出去。
旁邊粟兒睡眠很淺,她聽到撲騰的聲音立馬醒了,剛「啊」了一聲便聽見季德威脅道:「你敢喊公子出來,我就告訴公子你們拿了蔡夫人的銀子。」
黑燈瞎火,粟兒雖然看不見人,可她聽出了季德的聲音。
其餘兩人雖然醒了,她們怕攤上事情直接裝睡。
被挾持的穗兒趁機在季德手背上狠咬一口大聲呼救:「公子!公子!公子救我!」
季德狠狠甩了穗兒一巴掌:「閉嘴!」
當歸先被回來的周勇吵醒,後聽到什麼人在喊公子,他一個鯉魚打挺清醒過來,趕緊點燈出去。
雲澤也醒來了,他拿著燈從房間出來,發現是偏房熱鬧,便去了偏房。
暈黃燈火點亮四周,季德腆著臉笑道:「公子,我晚上灌了幾杯黃湯回來,不小心走錯房間,嚇到了幾位姐姐。」
穗兒滿嘴是血,她披頭散髮跪在地上哭泣,其餘三人卷著被子跪在床上:「公子。」
雲澤面若冰霜:「那你為什麼打她?」
季德趕緊跪下左右開弓給自己兩巴掌:「奴才酒後糊塗了。這樣吧,明日我告訴伯父,讓他做個媒,我把穗兒姐姐娶了賠罪如何?」
穗兒哭著道:「公子,事情並沒有鬧大,這件事情就算了吧,求您不要告訴老爺和夫人,不然傳出去奴婢沒臉在府中活了。」
她當然不敢嫁給季德。
季德有機會娶蔡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倘若因為這件事情娶了穗兒,肯定要天天打穗兒。
雲澤沒有隨身佩劍的習慣,不然他真想把季德的舌頭割掉。
季德道:「公子,您看穗兒都說算了,現在夜深人靜,鬧大了對所有人都不好,公子不如早去歇息。」
雲澤眯了眯眼睛:「日後我再見你們騷擾府中婢女,哪怕你伯父護著你,我也要把你逐出去。」
「是是是,公子說得極對,今天是奴才的錯。這些姐姐的是公子的心肝兒,奴才日後肯定不敢再唐突這些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