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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彪冷哼一聲直接說了出來:「人在府中,為什麼不願意見我?」
他一瞪眼,身後跟著的幾個岳焱部落的人立刻在王府里怪叫起來。
許敬臉色一沉,他身後幾名披堅執銳的侍衛往前進了一步。
丘韋趕緊對孟彪道:「不能在他這裡撒野,大王,不能在他這裡撒野。」
孟彪道:「難道寥王嫌棄我今日禮薄?這些東西先放下,明日我帶更厚的禮品來見寥王。」
許敬臉色緩和了許多:「請。」
等出去之後,孟彪對丘韋道:「從皇帝到大臣,全部對我客客氣氣,只有寥王不懂待客之道,連面都不給我見。」
丘韋道:「他素來如此,不信大王去明都任何一個酒肆里坐一下午,能夠聽到關於寥王的很多傳言,他的殘暴之名傳遍了整個契朝。」
孟彪道:「他比我還厲害?我去聽聽。」
待孟彪走後,許敬將對方獻上的禮品送到了鐘行這裡。
西南叢林茂密,野獸眾多,孟彪獻上的禮品里有許多獸皮、獸骨、獸牙,金銀器物做得不太精緻,遠遠沒有契朝工匠做出來的華美,鐘行將一個金杯扔到了一旁:「這個匣子裡是什麼?」
許敬打開了匣子。
孟彪所在的部落和更南的地方多有貿易往來,這裡面裝的是香料,有龍腦香、沉香、安息香等,這些都是極品,在契朝比黃金的價值還要昂貴。
另一個匣子的上層全是南珠,下層是燦燦奪目的珠寶。
許敬道:「宮中有太監聽到了皇帝和懷淑長公主的談話,懷淑長公主想把元湘公主許給岳王,藉此讓岳王和他們結盟。」
鐘行漫不經心的道:「許先生,你怎麼看?」
許敬道:「孟彪威風八面,其志不小,聽說他一路過來多有打聽各地地形,外邦小國來我中原進貢,一般進貢的東西都不太珍貴,想要我國回饋更多。」
「眼下孟彪帶了美女和黃金來契朝,可見他慷慨大方,看重的不是財物,甚至將財物當成了糞土,那他想要的,肯定是契朝土地。」
鐘行拿了一顆珍珠,手心合上,再張開時,手上一片齏粉。
「皇帝以為一個女人就能滿足岳王的胃口,太可笑了,」鐘行冷笑,「美色只能滿足他這種廢物的胃口。」
內憂外患,還有懷淑長公主和皇帝這等看不清形勢蠢貨,許敬知道鐘行的心情不太好,甚至有些暴躁。
鐘行心情不好的時候不會表現出來,身邊親近的、眼睛尖一點的人會對此進行揣測,並在這段時間裡小心翼翼。
許敬不敢吭聲。
「你下去吧。」
許敬鬆了口氣,趕緊退下了。
因為長時間沒有安撫雲澤,雲澤有些甦醒的徵兆,鐘行見他在自己懷裡蹭了蹭臉,輕輕拍了拍雲澤的肩膀。
雲澤換了個姿勢,雙臂摟住了鐘行的腰。
鐘行抬了他的下巴,認認真真看了雲澤一眼。即便是雲澤這樣的美色,尚且不能讓鐘行拋下野心沉醉在溫柔鄉里,那位公主又何德何能?
雲澤是越看越好看,落在手心裡的肌膚無比細膩,簡直能將人的心給融化,鐘行低頭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果不其然,雲澤被咬醒了。
他迷茫的捂住自己的脖子:「郡王?」
鐘行輕笑一聲:「醒了?」
雲澤脖子印了清晰的咬痕,波光瀲灩的雙眸里滿是驚詫,鐘行看他這幅模樣實在無辜,伸手將他拉到了自己懷裡。
雲澤還在揉自己被咬的地方,鐘行捏住他的指尖:「不要揉了,再揉會出血。」
雲澤點了點頭,他看到了旁邊散落的珠寶和香木、獸皮,雲澤道:「這是哪裡來的東西?」
鐘行道:「你不是擔心我府上入不敷出?讓人取了庫房珠寶給你瞧瞧,有沒有喜歡的?」
雲澤:「……」
雲澤收回原先說的話,他不該擔心一個有靠山的郡王養不起一大家子。
「金銀器物看起來不像契朝的工藝,不符合這邊審美,」雲澤道,「難道你們寥州喜歡這種?」
眼睛還挺好使。
鐘行揉著雲澤的頭髮:「岳王進貢來的,你喜歡什麼就留下,沒有喜歡的便賞給下面的人。」
雲澤對這些興趣不大,他被鐘行咬醒之後還想再睡個回籠覺。
雲澤找了個舒服位置,把鐘行的手放在自己身上:「郡王繼續。」
被鐘行哄著睡覺很安心。
鐘行有些可惜沒有早早來明都遇到雲澤,如果早幾年便把雲澤養在身邊就好了,這樣或許雲澤會更喜歡且依賴他。
鐘行摟著他躺了下來,在他背上拍了拍,雲澤愜意的眯上了眼睛。
鐘行心情是不太好,他的手下謀士或者將士都無法給他分擔,他也不需要這些人給他分擔。
雲澤就很好,鐘行見他第一眼便知道這是他想要的人。就像鐘行幼時看到父王出征,他看到那種場景便知曉自己今後要做凌駕於寥王之上的存在。
鐘行的很多決定都是當機立斷。
雲澤眯了一會兒眼睛,片刻後他見抱著自己的鐘行也閉上眼睛了。
雲澤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他湊上去親了親鐘行的臉。
鐘行眼睫毛動了動,並沒有其他動靜。
第40章 獨發晉江文學城40
鐘行等了許久,因為他猜想雲澤不該僅僅只做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