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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對於孟彪,朝廷只想好好安撫。
孟彪來明都的消息早就傳來了,鍾寄問過他新認識的一名官員,這名官員告訴鍾寄,如果和西南勢力聯合,說不定能夠殺掉攝政王鐘行,這樣一來,鍾寄能夠獨掌大權。
這些不學詩書的蠻夷沒有什麼腦子,到時候把西南一個州割給孟彪,就能夠滿足對方的胃口。
至於瑋州流民——這是一群餓瘋了想鬧事的百姓,把鬧事的首領招安,許以高官厚祿,他們肯定不會冒著掉腦袋誅九族的風險再作亂。
如此一來,天下平定,鍾寄就能過上先帝在時那樣安定爽快的帝王日子了。
鍾寄認為這位官員私下裡的進諫很有道理。
他對孟彪道:「岳王千里迢迢北上朝貢於朕,朕心寬慰。來人,賜岳王佳釀。」
一名小太監給孟彪倒了御酒。
孟彪審視著契朝文武官員、皇親國戚。無論是上方年少白淨的天子,還是下首穿著齊整的百官,這些人都讓孟彪感到不屑。
這些人看起來太軟弱太腐朽了,身上沒有勃勃生機,孟彪山洞裡的手下全部神采飛揚,哪裡像這些扭扭捏捏的貴族似的。
契朝擁有河山萬里子民萬萬,孟彪對這塊土地覬覦已久,這次北上,他並不是為了朝貢天子,而是要觀察契朝風土人情,看眼下是不是進攻中原的有利時機。
孟彪十多歲繼承父位,十多年的時間裡另周圍十多個部落臣服於他,現在他已經養了十多萬士兵,只要時機成熟,他便能揮師北上。
孟彪先看了酒液顏色和氣味,之後一口飲下了這杯酒。
連酒液都是很軟甜的氣息。
之後孟彪獻上十幾名岳焱部落的女子,讓她們圍著籠子裡的小象唱歌跳舞。
懷淑長公主現在被放出來了,她坐在皇帝的近處,悄悄對皇帝說了幾句話:「陛下,我見岳王十分威武,不像蠢笨無能的傢伙,如果能借他的手殺掉鐘行就好了。元湘還未出嫁,不如找個機會許配給他。」
鍾寄道:「攝政王未來,朕不敢自作主張。」
「他遲了兩刻鐘,恐怕不會過來了。」懷淑長公主道,「你看他獻上的這些女子,全部穿著獸皮做的衣物,個個披頭散髮粗鄙不堪,我天朝公主國色天香,定能讓他頭腦發昏為你效犬馬之勞。」
鍾寄想了想道:「朕前兩天聽雲洋說岳王頗有本領,西南勢力比我們想像的要大。聯姻確實是一個好方法,朕提出來似乎不妥當,姑姑你來說吧。」
懷淑長公主眸色一冷:「雲洋?雲常遠之子?你怎麼和他走進的?」
「他和雲常遠不同,他不親近攝政王。」鍾寄道,「雲常遠把他弟弟給了攝政王做寵,雲洋打聽到這件事情,他很厭惡雲常遠賣子求榮的做法,發誓和雲常遠勢不兩立。」
懷淑長公主不悅:「此子詭計多端,口中有一半都是謊言,陛下不能輕信,莫著了他的道。」
鍾寄點頭:「朕知道了。」
懷淑長公主道:「慢著,雲洋的那個弟弟是不是叫雲澤?」
「朕不知曉安樂侯的家事,此事未打聽清楚。」
懷淑長公主前些時日在大牢里吃了不少苦頭,現在回想起來仍舊感到膽寒。現在郎家在朝中羽翼被折,錢財損失無數,懷淑長公主的地位也不如從前,丈夫和公婆表面上雖然沒有說什麼,心裡對她十分不滿。
等這些女子歌舞結束,孟彪站了起來:「這些美麗的岳焱女子將獻給皇帝陛下,請陛下接受我們部落的一片誠意。」
鍾寄不太喜歡這些穿著奇特的女子,不過仔細看來她們的五官都很漂亮,嘗嘗鮮也行,鍾寄道:「岳王盛情,朕怎好推辭?就封她們——」
話未說完,外面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寥王駕到。」
孟彪這些年潛心學習契朝的語言、文字和禮儀,來明都之前,他聽說有位王爺十分厲害,驍勇善戰的北狄王都怕他。
但王爺權力再大終究是個王爺,就像他們部落的二把手,二把手的權力再大還是要服從孟彪,生殺大權都在孟彪這裡。
原本大臣們都在小聲議論岳焱部落女子穿著有多麼不得體,聽到外面的聲音之後,他們瞬間正襟危坐起來,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鍾寄有些緊張的看了懷淑長公主一眼。
懷淑長公主立刻想起來自己被囚禁時饑寒交迫的場景,這是她幾十年來最痛苦的日子,她臉色十分難看,長長的指甲深深刺入了手掌心。
一道高大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兩名面容冷峻的將軍一左一右站在鐘行的身後,這兩人上殿都配著兵器,給文武百官很深的壓迫感。
孟彪瞬間感覺殿中的氣氛冷了下來。
鐘行淡淡的道:「孤來晚了。」
孟彪察覺出鐘行與旁人不同,倘若他要取中原,這裡文武百官和皇帝都不足為患,唯一能阻攔自己的恐怕是這位氣勢凌人的王爺。
孟彪道:「這裡有十五名岳焱部落的女子,我想將她們獻給皇帝陛下,為陛下生兒育女,讓皇室更加強盛。」
鐘行皮笑肉不笑:「岳王的美意我朝皇帝心領了,不過契朝後宮從來不容納外族女子,岳王將人收回。」
孟彪看向了上方的天子。
鍾寄原本看不上這些外族女子,不過鐘行替他推辭之後,他反而覺得這些女子很有味道,鍾寄留戀的看向這些女子:「皇叔,岳王一片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