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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五搖了搖頭:「老爺,我看未必。小公子就算怨恨您,也不可能讓攝政王傷害雲家,報復您對他有什麼好處呢?雲家倒了,他能得到什麼?況且小公子平日裡寬容良善,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安樂侯道:「那這是——」
唐小五道:「小公子容貌甚好世無其二,想是攝政王動了色心,因為他是官家嫡子,又是王刺史的外甥,不好拘禁於府中。他先前問罪王刺史,現在又刻意刁難您,八成想讓您把小公子獻給他。」
安樂侯拍了一下桌子:「我怎麼能做這種事情?把嫡子送給鐘行,這件事情傳出去別人如何看待我?又如何看待雲家?恐怕所有人都把我當成了趨炎附勢賣子求榮之徒。」
唐小五道:「他連皇帝都敢立廢,整個契朝誰敢忤逆他?如果不順著他的心意來,雲家難保啊。老爺,您想想看,倘若高大人、劉大人、宗大人家裡的嫡子像咱們小公子一樣絕色,攝政王看上他們的嫡子,他們會不會獻出去?只怕他們巴不得能有個這樣的孩子換取未來的安穩。」
安樂侯揣著明白裝糊塗,他知道必須這樣,就是面子上抹不開。
鐘行還未奪取皇位,朝堂上的官員已經換了不少,多少家族一夕從雲端落入地面。等他奪取皇位之後,局勢肯定更加嚴峻。安樂侯不想讓雲家榮華不保。
他嘆了口氣道:「為了雲家的安危,只得犧牲一下臉面了,我修書一封送到攝政王府上,先探一探他的意思。」
第23章 獨發晉江文學城23
鐘行接過雲府下人送來的書信,許敬將人打發了出去。
等許敬回來,便看到鐘行將書信扔在了一旁。
許敬趕緊拾起來,一目十行看了之後,他道:「殿下,既然雲常遠有這個意思,您何不順水推舟收了這個人情呢?不然等輔國公一來京城,雲小公子地位水漲船高,到時候又是另外一個局面了。」
許敬不知道雲澤有沒有這種念頭。倘若雲澤沒有,正好讓安樂侯去做這個惡人,省的他日後記恨鐘行懷有異心。
鐘行負手而立,室內窗戶大開,絲絲寒風從外吹了進來,吹散一室暖意。
雲澤回到住處的時候,當歸趕緊迎上來:「公子,你昨天晚上為什麼沒回來?我嚇得一宿未睡,生怕你出什麼事情。」
雲澤搖頭:「並沒有任何事情發生。當歸,你先去休息幾個時辰。」
當歸帶著雲澤進去:「老爺一早上派人送來了兩名小廝和四名婢女,說是伺候公子的。另外還有綾羅綢緞數匹,一些金銀器具和茶葉香料,老爺他是怎麼了?」
雲澤找不到原因,只能認為是鐘行的緣故:「父親發現了我和瑞郡王認識,或許擔心家醜外揚,所以恢復了我的待遇。新來的幾個做什麼差事,你自行安排就好。」
當歸點了點頭:「謹遵公子吩咐。」
雲澤進入房間,一名婢女過來給他倒茶。雲澤發現桌案上的書冊和紙筆都被人翻過,這幾名僕人全部都是安樂侯安排,雲澤並不像信任當歸那樣信任他們,察覺東西被他們翻閱後不太高興。
當歸去睡覺了,雲澤潛意識認為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但是,他怎麼回想都回想不起來。
安樂侯賞賜給雲澤一些下人,一來是為了監視雲澤的去向,二來雲澤只有當歸一個人伺候,對於公侯家的公子而言確實太少了。
因為婢女更細緻一些,所以數目比小廝多出一倍。
婢女既然賞賜給了雲澤,便默認為雲澤的房中人,雲澤可以納她們為妾,也可以將她們再送人。
眼下雲澤並沒有想那麼多,他一直回想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
入夜後,雲澤沐浴更衣正打算上床,一名婢女從外面進來了:「夜晚天寒,奴婢粟兒給公子暖床。」
當歸見粟兒、穗兒兩名婢女略有姿色,所以讓她們做端茶倒水之事。另外兩名婢女在院中做事。
粟兒誤會了當歸的安排,她以為在房間伺候的事情中包括陪公子睡覺。
雲澤拒絕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不需要暖床。」
粟兒低頭:「奴婢入了公子的院子,現在是公子的人,理應伺候公子入睡。」
雲澤不習慣這些:「你們入夜之後不用在這裡伺候,有什麼事情我喚當歸。」
「老爺說過——」
「你入了我的院子,就要聽我的話,」雲澤蹙眉,「現在離開,把當歸叫來。」
粟兒咬著唇退下了。
雲澤睡在了鬆軟的床上,被子全部換成了新的青色絹面蠶絲被,雖然冬天睡進去稍微有點涼,片刻後溫暖好些。
他想了一天的事情,仍舊沒有想出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當歸傍晚時出去了一趟,雲澤讓他打聽高普死因。雲澤總感覺高普死的時候自己應該是在場的,因為喝酒太多,他將當時的事情全部忘卻了。
當歸進來道:「公子,粟兒剛剛哭著出來,她說您看不上她。」
雲澤回過身來:「她誤解了我的意思。當歸,你打聽到昨晚楊府發生的事情了麼?」
當歸搖了搖頭:「酒樓里沒有議論這件事情的,可能楊府的下人口風緊,沒有一個人敢往外說昨天晚上的事。」
「好。」雲澤道,「你先回去休息吧。」
當歸併沒有馬上離開:「公子,老爺送來的那些婢女,您沒有打算讓她們服侍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