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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攝政王陣營的官員並沒有完全接納他,全都和他有些隔閡。
輔國公一來明都便被各方勢力拉攏。
郎錦秀的夫人被懷淑長公主給弄死了,郎家想求娶王家的女兒,並想拉輔國公入皇帝這邊的陣營。
攝政王這方雖然沒有明確的垂青於輔國公,但是,寥州許多官員在見到輔國公後都會客氣對待。
輔國公府明面上看起來是中立的,許多中立官員都和他關係不錯。
所以,安樂侯現在既不被皇帝喜歡,又不被攝政王喜歡,更不被中立的官員喜歡。
為了避免輔國公府給他穿小鞋,更為了雲澤不在鐘行面前說自己壞話,安樂侯忍著肉痛將一些家產給了雲澤。
所以回明都後,雲澤多了一千兩黃金,四萬兩白銀,各種金銀器物等上百件,另外還有幾百畝田地,十幾間鋪子。
雲澤花了兩天的時間才把這些給清點完。
對普通人而言,這些財產應該十輩子都花不完。
安樂侯府簪纓世家,本就有權有勢,整個契朝找不出幾個比他更顯赫的家族,安樂侯能拿出這麼多財產在鐘行預料之中。
這些本就是安樂侯虧欠雲澤的。
所以除了日常讀書之外,雲澤還要學一下如何打理自己的資產,許敬作為萬事通自然什麼都能教給雲澤。
許敬早就看出了鐘行並不是想將雲澤往天真無邪的方面去培養,雲澤雖然愛吃愛玩,學起什麼東西來也還認真,文章做得不錯,看事情有獨到之處,對於很多事情都很上心,只是沒有太多野心而已。
倘若把萬貫家財給一無所有的鐘行,鐘行的第一個念頭肯定是私下裡招兵買馬。
給雲澤講課完畢,許敬離開前道:「過兩天春蒐,殿下自然要去,我可能隨同左右,小公子在京中要多加保重。」
雲澤不擅長打獵,他對這種場合不感興趣,聽罷只點了點頭:「好。」
細想又覺得不太明白:「為什麼郡王如此多的事務?攝政王找不到別人分擔了麼?」
雖說事情越多權力越大,但是,攝政王手下那麼多官員,倘若多數事情都給了瑞郡王處理,其他官員難道沒有怨言?
許敬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只好隨便搪塞過去:「瑞郡王和攝政王本是一家人,有些事情別人代勞不得,攝政王交給別人也不會放心。」
雲澤喝了一口水:「我只擔心郡王因為忙碌做錯什麼事情被攝政王打殺,聽聞攝政王不會顧念骨肉親情,京中說他愛殺枕邊人。」
許敬:「……」
雲澤非要把黑的看成白的,把老虎當成綿羊,許敬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許敬只求這次春蒐時,鐘行能按捺住不做暴虐之事。
春蒐會有許多京官和京官子弟陪同,孟彪長留明都暫時沒有離開,他也被邀請去了春蒐。
在沒有打探清楚這個王朝的真實底細之前,孟彪不打算離開,他視鐘行為洪水猛獸,一方面想聯合皇帝除掉鐘行,另一方面擔心計劃不夠縝密,反而被鐘行殺掉。
皇帝鍾寄著一身明黃色的龍袍,文武百官都在四周,孟彪破例站在了皇帝鍾寄的身側,鐘行站在另一側。
天子騎射不佳,鐘行漫不經心的搭箭射死場上的鹿,而後將弓箭交給了身邊的侍衛。
孟彪就算心裡不太服氣,此時也忍不住讚嘆:「好箭法。」
鐘行距離這頭鹿百步之遠,鹿在奔跑之中,他看起來從容不迫,似乎隨手射了一箭,卻恰好刺穿了鹿的頭顱。
孟彪自詡箭法出眾,倘若這一箭讓他來射,他不一定能夠射中,就算可以射中,卻難以將堅硬的頭骨射穿。
鍾寄道:「這邊是我契朝年輕的臣子,岳王以為如何?」
孟彪一眼掃了過去。
這些都是二十歲出頭青年俊才,個個身著騎服,面如冠玉英姿颯爽,天生帶著幾分貴氣。但是,這些人在孟彪眼裡不過是繡花枕頭。
孟彪更鍾意另一個隊伍的將士。
另一個隊伍的將士年齡更大一些,雖然長得不夠俊俏,看起來不夠文雅,然而他們自帶殺氣,個個都有些倨傲,這才是孟彪畏懼的虎狼之師。
鍾寄道:「正午之前眾臣來此匯合,誰獵得最多,朕將這條金腰帶賞賜給誰。」
年輕的官員們各自散了。另一隊將士面無表情巍然不動,仿佛並未聽到天子之聲。
鍾寄看了鐘行一眼:「皇叔,請讓眾將士前去圍獵。」
鐘行做了個手勢,這隊將士才各自散開。
孟彪一眼注意到了一名身著檀色衣袍的青年,這名青年身姿修長面容俊秀,哪怕周圍年輕的官員都很端正,他仍舊是最突出的一個。
孟彪指著這名青年:「陛下,這位官員是——」
鍾寄笑笑道:「這是安樂侯府世子云洋,安樂侯各方面平平,世子才華能力都很出眾,現任京兆尹一職。」
孟彪那天在大街上匆匆見到一名少年,他當時驚為天人,可惜只見了一次,之後再也沒有見過。
他覺著雲洋和他見到的那名少年五官輪廓有些相似,不過遠遠不及那名少年容顏好看。
可能那天他眼睛花了,這麼好看的人壓根就不存在於人間,又或者是梨花化成的精怪,誤打誤撞讓孟彪看見了人身。
雲洋亦注意到了這邊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