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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據王燕兒的侍女描述,王燕兒自從見完柴文進後就消失了,大半天找不見人,侍女這才著急一邊遣人回京城通報給御史,一邊擴大尋找規模。
結果,三日後才在距離別院十里遠的荒山之上發現了她的屍體。
屍體上有三處刀傷,幾乎是刀刀斃命。重點是,衣衫不整,下衣完全被撕爛了。
第26章 、你們說這是情殺?
仲春時分,西郊荒山上的野花也盛放了,白白紅紅的煞是好看。
偶爾有蜜蜂采蜜,卻被這一片血腥嚇得退卻。下過一陣春雨之後的荒山上有星星點點的綠草,就在這凹陷處,躺在這裡的女子死相的確相當恐怖。
四周有噴濺狀血跡,身下有嘔吐物,表情猙獰,且未曾合上眼睛。
被發現時兩腿張開,褲子已經撕爛……腦補了一下這個畫面都覺得很難受,更何況這也是一名如花女子,就這麼沒了。若我是王御史,大約也會崩潰了。
除了殺人這件事情之外,姦殺也是太過分了。
肖小五拿來了案情報告和仵作的驗屍報告,我一邊吃早飯一邊看,他們就都看著我。
特別是坐在旁邊的高稟文還問我:「這麼血腥的案件,你居然還能一邊吃一邊看。」
「那我也要吃飯啊。」我又夾了一塊炒豬肝放進了嘴裡,看得他直噁心。「你去過現場了?」
畢竟曾經共事過,那小金庫的銀兩又是高稟文的,知道內情後的柴文進對高稟文也不錯。
據說兩人在皇上欽點狀元那天就已經相談甚歡,甚至還聊起了老子的《道德經》,大有相見恨晚的意味。
所以,柴文進出事之後,高稟文也是四處打聽,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可這種事情,牽扯到御史大人了,他一個新科狀元就難辦了。
更何況他還在朝堂上折了皇上賜婚的面子,更不可能跑到皇上面前去求情了。
「我去的時候,屍體已經被拉走了,只是一地的血和嘔吐物還沒有被清理。還有御史家的人有人去燒了紙錢,做了祭奠。」
「有什麼可疑麼?隨便什麼奇怪的,都可以說說。」
「並無可疑。」
「那柴文進的汗巾是怎麼被發現的?」
「仵作說是在搬動屍體的時候,從身上掉下來的。」
「這不就是可疑之處麼?」
「為什麼?」
「這只能證明柴文進的汗巾第一併沒有在屍體表面放,也沒有在屍體邊,很有可能是被死者放入了懷中,才在搬動的時候掉了出來。那麼,就憑藉這一點說柴文進就是兇手,這就太牽強和武斷了。」
「有道理……」
「那為什麼王御史一口咬定就是柴文進殺了他的女兒?」
「說兩人有感情糾葛,說文進兄是因愛生恨才殺了她。」
「對了,仵作說屍體上還有一封書信的碎片,但是因為被雨水打濕了,暫時還看不出寫的是什麼?」
「是。肖大人已經跟皇上請命要徹查此案了。所以,肖小三已經過去搬所有的資料。」
「嗯,那我們再等等。」我喝完粥,抹了抹嘴。「那我回去再睡一會兒,飽了發困。」
「肖小七,你我同歲,好歹我也比你大一天,你能不能對我有那麼一點點尊重。」
「嗯嗯,小哥哥,我錯了。我現在回去睡一下,順便反省一下自己的錯誤。」看高稟文心情有些焦躁,我趕緊閃了。
中午肖不修下朝回來吃飯,我站在他身邊默不作聲。他慢條斯理地吃完了飯菜,又喝完了湯,也沒搭理我。
肖小五又遞上了清茶給他喝了幾口,他連看都沒看我一眼,放下了杯子走了出去。
我就只好默默跟在他身後,走到了大門口,他要上馬車的時候,終於回頭問了我一句:「你跟著我進宮見皇上麼?」
「啊,不。」
「那你跟著我作甚?」
「我就是想問問王御史的為人如何。」
「為何問我?肖小五有資料可查。」
「看資料不如聽熟悉的人口述評論,更貼切。」
「我對他無感。」
「那你總跟他同朝見過,有什麼印象?」
「無印象。」
「能帶我去見見他麼?」
「不能。」
「哦,那算了。您慢走,我回去吃飯了。」其實我也知道他不會帶我出去的,只是想碰碰運氣而已。
望著肖不修的馬車走遠,我直接回了文書處,繼續謄寫文案。
早上已經吃過飯了,看完肖不修如此優雅的吃完飯,我覺得我再吃飯就是一頭豬了。
一邊翻著文書,腦子裡卻想著目前這個案子的線索實在太少了,真的應該去做做走訪,才能知道更多。
高稟文也在謄抄文書,他的速度比我還快,這幾日已經整理出不少內容,還打算一起討論一下如何更高效地把這幾年積壓的內容都做出整理。
所以我們開了一個小小的討論會,我大致說了一下我的想法,他決定和肖小五再討論一下可實施性,畢竟這也是大工程,大家必須齊頭並進才成。
談論會後的小憩時間,我坐在文書處的石階上繼續琢磨著柴文進這個案子。高稟文過來和我一起坐下,我就問他:「你對王御史有多了解?」
「耳聞吧,也沒有見過。據說人很正直,處理事情很公證。唯一的問題可能就是妻妾多了一點,正房太太死得早,所以他大女兒才去了西郊別院居住,也是為了躲開他那些妾室每天鬧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