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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今天的第四出大戲還沒開始呢,等等哦。」我看了看院子外面,算算海棠的弟弟和李柱子也應該到了。
又等了一會兒,衙役們帶了黑壓壓一群人跑了過來,搞得我們有點緊張,不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南廠的侍衛們立刻很有素質的變換了站隊,做出了防禦攻勢。肖不修和肖小三也站在了我的身側,看著這群人跑過來的人。
這群人倒是沒有喊打喊殺,衙役們領著頭,進了院子後就全都跪了下來,高聲喊著:「冤枉啊,大人,冤枉啊!」
「咳咳,大人我不冤枉啊!」我瞅著他們,男女老幼都有,一個個氣喘吁吁地,估計是跑了半宿也是挺累的,「你們先喘喘氣,能說話的,先過來說說情況。」
「大人啊,我姐姐真的是冤枉的啊。」有個年輕人看起來身體不錯,還能喊冤,雖然喘了些,但是口齒還算清楚。
「海棠弟弟是吧?你姐被浸豬籠的時候,你在做什麼?為什麼不過來?」我問他。
沒有了威脅性,肖不修讓開了一個身子的口子,讓我可以看清楚這些人。
五六十人總是有的,這半夜狂奔,要不是真的冤枉,恐怕也真的沒別的藉口了。
「大人啊,真的是冤枉啊!大人要替我們做主啊!」海棠弟弟哭得很大聲。
「把海棠弄出來。」我轉頭讓人去柴房把海棠和高大壯全都放了出來,海棠弟弟一看見海棠沒有死,哭得聲音反而更大了,搞得我直想捂耳朵。這第四場哭戲是我預料到的,但是沒想到這麼吵。
肖不修沖我做手勢,是不是讓他們先不要哭?我想了想,才說道:「算了,還是哭一會吧,失而復得,才會覺得珍貴,才知道世間不是所有的東西都能夠用錢買得到的。」
第二百二十四、還有第五場大戲上演了
哭的人的確有點多,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行了行了,別哭了,這人都沒死,你們哭什麼?趕緊,都說說是什麼情況?對了,別一起說,就一個人說就成。」
我沒往前走,反而是後退了幾步,坐了下來,審案子一宿了,我覺得好累啊。
黑壓壓的人群里先出來的是銅川縣的衙役,我之前派了幾個人過去的。
這人是衙役的頭,氣勢還是很足的。他先吼了一嗓子,「別哭了,大人問話呢!」
瞬間這些人都改成了小聲抽泣,安靜了不少,這衙役頭沖我們拱了拱手,說道:「大人,這都是良鄉的人,本來大人是要我們去把海棠弟弟和李柱子帶過來,但我們到了哪裡的時候,發現海棠弟弟和李柱子被村長捆了起來,說什麼都不讓帶走。
然後我們就直接找的村長,說了一下情況,他們本來就覺得海棠這件事情又蹊蹺,但是因為之前是胡大人下的命令,大家也不敢違抗。
現在一聽說案子要有變化,就趕緊放了人。並且,他們真的是自發跟著來的,說是還喊冤的……」
「嗯,意料之中,情理之中。」我看了看這群人,也算是有情有義。
「大人,小人是良鄉的村長。」一個小老頭跪了出來,面目還比較和善,「海棠冤枉的,高大壯冤枉的。」
「行啦,別說冤枉啦。就是因為覺得他們冤枉,我這不是才過來的麼,也去叫海棠弟弟的。」我有點不耐煩了,這都是馬後炮。
明顯看到衙役過來找人,知道事情有變。早幹嘛去了,要真的是關心海棠,拼了命都應該過來救人,而不是把海棠弟弟捆起來。
反正吧,都這個時候了,我也就不追究太多了,因為扯出更多的事情未必是好的。
畢竟,日後海棠他們幾個還是要繼續在這裡生活的。「海棠出事後,海棠弟弟他們幾個都在做什麼,你們有沒有證人證言?」
「有有有。」村長說話,還是有分量的。海棠到家之後,海棠弟弟他們幾個作為小舅子也不好在喬三那裡過夜,也就繞了路回了自己的家良鄉。
當天夜裡正好是要收瓜的時節,海棠弟弟和高大壯李柱子都在瓜棚里睡下,和其他村民們一起等著天蒙蒙亮就去收割。
因此,從半夜到第二天蒙蒙亮,就算是高大壯有飛毛腿,走了黑風口的近路,也不可能跑到喬三家殺人,然後再趕回去和大家一起收割。從時間上來說,就根本沒有作案的機會。
儘管當時海棠弟弟他們說了這個細節,但是胡海榮就想趕緊結案,完全沒理會。
村長這些人也覺得冤屈,但是又因為是縣丞大人的命令,沒有辦法。
反正最終就是聽到有翻案的機會,就趕緊跑來一起喊冤,也算是彌補一下自己內心的虧欠。
我又瞅了瞅胡海榮,他的臉色相當差,應該說是差到了極點。
肖不修很是麻利,直接就讓侍衛把胡海榮捆了起來。我走過去說:「你的事情吧,我覺得誰都保不了了,回頭跟皇上好好交代一下吧。應該不只是製造冤案,瀆職,還有很多別的事情,你先想想,自己順順清楚,然後跟皇上說。」
他這個職位,我是不能給定罪的,肖不修可以。但明顯肖不修本來是想查別的事情,結果被我這麼查案,反倒是提前抓了人。
具體到他的貪墨銀兩,買官賣官,或者還是什麼草菅人命的事情,就都是肖不修和南廠以及刑部的事情了。
現在的我,還要準備開始第五場大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