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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倒是真的。」大皇子很難得嚴肅了一下。
「我想問問,崔恩英如何了?走了麼?」我一上午都在文書處忙,也沒空出門去醉紅樓,所以只能問大皇子消息。
「不知道,我也沒去呢。回頭讓人打聽一下吧,畢竟我也不能出面的。」
「那咱們晚上再去醉紅樓吃個飯,叫著顏公子和蘇公子。雖然只有半天沒看到蘇公子,我已經很想念他了。」
「肖小七,你就不能矜持一點麼?」大皇子又急了。
「挺矜持的呀,至少我還沒有把蘇公子撲倒呀。」我笑嘻嘻地說。
「你呀,我現在都盼著肖不修趕緊回來了。要不然,不知道你會惹出什麼事端來。」
大皇子吃完了飯,帶著人又出去遛彎去了。不過,他答應我晚上飯局的事情,並且說是要去給我預定一隻精品烤鴨。畢竟,我們也是贏了比賽,要慶祝一下的。
只可惜的是,還沒有到晚上,我們幾個就已經齊齊地趕去了崔恩英在醉紅樓的房間,她已經死在了床榻之上,仵作正在勘驗著屍體。
大皇子面無表情地看著已經冰涼的崔恩英,一句話都沒說。
我坐下來,摸了摸她的脈搏,胳膊都已經冰涼了,沒有任何活著的氣息。
顏公子和蘇公子因為沒有官職,被京畿府的人攔在了外面,陳志典在宮裡還沒有得到消息,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了。
「死因到底是什麼?」我問道。
「醉酒。八成是了。不過,若是想再確認一下的話,可以切開腸胃再看一下。」
仵作的表情有些嘆息,畢竟也是好看的女子,就這麼死了,還是奪了頭籌,即將開始大好生活的時候。
昨夜的那場演出真的是很精彩,很多人都親眼目睹了,並且還口口相傳當時的心神激盪之情。結果,現在這個清倌居然死了,還是飲酒過量。情理之中,意料之外。
「昨夜發生了什麼?」我問醉紅樓的玲姐,她昨天給崔恩英撕了賣身契,贈了銀兩,並且還與她共同暢飲了一番。
但是,玲姐的狀態還可以,一點都沒有問題,只是臉色慘白,看起來也嚇得不輕。
「我們就是去喝了酒,吃了點東西。她說她再去和幾個小姐妹喝幾杯,覺得人生這樣高高低低的,挺有意思的。應該也是挺高興的,喝了不少酒。」玲姐努力回憶著。
我讓人把那幾個一同喝酒的小姐妹也叫了過來,說法一致。
「大家挺高興的,就問英姐這首詞曲到底怎麼做出來的,她說是她偶然看了一個話本,覺得很是有感觸。
所以就嘗試著寫了一首,然後請相熟的顏公子和蘇公子幫忙,最終做成了昨晚那一場精彩的演出。」
之前,我叮囑過崔恩英,千萬不要把我們幾個幕後之人泄露出來。我們默默地開心就好了,成就感這種事情,並不是需要站在舞台中央的。
崔恩英答應了,所以沒有說我們的事情。
「喝了七八壇酒,但都是小壇。我們這些清倌都是能喝酒的,七八壇也不過是一般的中等量。大家都有些些醉意後,看看時辰也不早了,就各自回去睡了。」
「誰第一個發現的?」我繼續嗯。
「玲姐,她進來想問她是要繼續做良人清倌,還是要走?畢竟,醉紅樓的生意還是做的,晚上表演的人要安排好的。」有個小姐妹說道。
玲姐也趕緊把話接了過來,「我敲了門,沒有人應。干我們這一行的,一般都會直接進屋找。所以,就推門進去了,就看到現在這個樣子,人已經沒氣了。」
「沒有什麼其他特別的?比如氣味?屋子裡被翻動過什麼的?」
「沒有吧。就是有很大的酒氣,這個不是也很正常麼。」玲姐想了想,「她屋子一直很乾淨,什麼都沒有,所以也就是現在這個樣子,挺整齊的。」
我也環顧了一下房間,崔恩英應該是個乾淨利落的人,所以整間屋子裡也沒有被翻動過的痕跡。
想想這些日子的相處,這個人也不是那種拖泥帶水的人,相反還是挺有想法的。只是,沒想到結局是這個樣的。
我轉完了房間,又坐回到崔恩英的身體旁,仵作正在擦手,說是看不出什麼特別的,「就是飲酒過量了。估計也是太開心了,多喝了幾杯,結果沒想到自己承受不住。也是無福消受吧……」
仵作是熟人,所以也沒有太過公式化地回答,「無外傷,無毒物,無疾病。她這種狀況也挺常見的,只是可惜了。」
「嗯,可惜了,一條人命。」我點了點頭,輕輕摸了摸崔恩英的手,那種屍體的寒涼感立刻傳遍了我的全身,令人感到不寒而慄的恐懼。
第二百四十二、反正吧,大皇子生氣了
崔恩英的事情,就當做是醉酒身亡了。仵作本來問是不是要解剖一下腸胃,看看最終是否是中毒而亡。
玲姐有些不忍,說這麼好看的女子,為何要在死後再挨一刀呢?
因為崔恩英沒有親人,所以玲姐就充當了她的親人,自然她說的話也就作為家屬的意見。
我沒有任何意見,也不能有意見。畢竟,在表面上來說,我和崔恩英不熟,只是一個聽過她演唱的客官而已。
大皇子只是在那天出現了一下,名義上還是陪著我去的。他沒有發表過任何意見,也沒有再露面。